第二十二章 吐息決

聽了青藤的話，淩風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等待，對於修仙者而言，五年不過是一寸光陰，轉瞬即逝。

淩風和蠻天柱之間有過簡單的對話，他知道蠻天柱並不像蠻不清一樣蠻不講理，甚至蠻天柱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成熟的氣息。淩風猜測，蠻天柱應該是受了蠻夷派弟子的壓力，才選擇來決戰的。

蠻天柱和蠻不清在一起多年，他怎麽會不了解師傅的個性。就算是師傅死了，恐怕也是因為對方迫不得已。

淩風低下眉頭，他現在隻希望蠻天柱能夠理解自己。到時候，淩風甚至可以給他一個承諾，隻要自己完成了心願，哪怕是被蠻天柱碎屍萬段，自己也心甘情願。

“老哥，”淩風說道，“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但是我不想等，我隻想將雪兒救回來。如果我真的被反噬，那我隻想和雪兒在一起。”

青藤猛地一抬頭，眼中充滿了淚花，顫抖著雙唇說道，“難道你都不想要老哥了嗎？”

淩風沒有說話，自責的低下頭。他舍不得老哥，真的舍不得。雖然一直都是老哥老哥的叫著，但是他在淩風的心裏有如親生父母一般。

夜，漸漸的沉了。黑色的一片，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到處都是黑洞洞的一片，仿佛人心一樣，讓人無法洞悉。

淩風仔細翻閱著落葉決，雖然是簡單的看了一遍，可是其中的狹隘字眼，生僻繞嘴，讓人無法了解。

“這本書到底講的是什麽？”看了半天，毫無半點頭緒，淩風不禁覺得有些惱火。

“罷了，”淩風心想，“也許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年齡太小，閱曆不深，看來真的要等了。不如暫且先把吐息決練好，說不定到時候修煉落葉決會有很大的成效。”

一天的鍛煉下來，淩風已經感到了身心疲憊。難以想象，那些伏魔派的弟子是怎麽堅持下來的，雖然淩風成功心切，可是經過短短一天的艱苦鍛煉，竟然也產生了退縮心裏，可見體能鍛煉的艱苦。

接下來的事情，除了增強體能鍛煉外，便是修煉吐息決。

青藤對淩風修煉吐息決的事情剛剛開始還有些反對，但是卻對淩風的強硬態度沒有辦法。於是，青藤隻好幫助淩風學習吐息決。

每天上午，淩風都會偷偷的跟著眾弟子去鍛煉，猶豫鍛煉之後，淩風戴著蛇皮手套，青藤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淩風手上的傷勢。反而是淩風的鞋子穿的越來越廢，照淩風的話說，這些天一直在增強輕功的練習，飛來飛去的，鞋子自然就有些廢了。青藤並沒有懷疑，而是給淩風訂做了更加結實的鞋子。

下午，淩風便開始練習順應風場。

“有關風場的定義你已經明白了，”青藤站在不遠處，對閉目養神的淩風說道，“所謂順應風場，便是感受風場。想要達到這樣的境界，需要你提高身體每一寸肌膚的感應能力。讓你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能夠活起來，幫助你感受微風中一絲一毫的不同。”

這裏所說的風場，便是狂風或者微風中的微妙之處。居所周知，空氣是有密度的。有密度的物體自然也是有空隙的。那麽，空氣或者微風又或者狂風中那些空隙所組成的場地，則被稱為氣場。

相比之下，順應氣場與順應水流和順應沙場相比容易的多。因為空氣容易變動，而且變動的比較劇烈。不管是空氣遇到了一個石頭或者是一片落葉，都會發生劇烈的改變。這一點，很容易引起修煉者的察覺。

雖然淩風是初學者，但是隨著體能鍛煉的增強，淩風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已經充滿了生命。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轉變，完美的轉變。他能夠察覺到空氣中微妙的變化，能夠感受到同齡修仙者無法感受到的奇特動靜。

青藤也靜靜的等待著，他心裏的聲音告訴他，不能急，不能急。眼前這個小孩子的散發著強大爆發氣息的肌肉已經說明了一切，說明了這個孩子一直都在進行著自己無法想象的嚴酷鍛煉。

青藤呆呆的看著淩風，小巧的身軀和他身上的肌肉是那麽的不對稱，甚至是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僅僅是這些年的鍛煉根本就無法打到這樣身體素質，因為，淩風一直都在默默的進行著身體加強。

淩風靜靜的佇立在風中，微風吹動著淩風的每一寸古銅色的肌膚。陽光照耀，淩風仿佛剛剛從油缸中鑽出來，渾身撒發著光亮。

“是一片落葉，”淩風閉著眼睛，他突然察覺到微風刹那間的抖動。雖然振幅不大，卻足以引起淩風的注意，“對，是一片落葉！馬上就要落地了，馬上，落地了！”

隨著淩風心中的暗念，不遠處一片落葉潸然落地。仿似斷了線的風箏，毫無聲息。

看著淩風的表情，青藤知道淩風感覺到了。隨即擺出蘭花指的姿勢，輕輕一彈，手指上的空氣被凝結成了一個透明的空氣球，劃破空氣，唰的飛速飛向遠方。

“老哥，你的這招太霸道了，雖然比落葉更加難以察覺，卻沒有落葉的那種揉入感，所以我很快就發現了！”說完，淩風睜開眼睛，笑著說道。

青藤哈哈大笑，走到淩風的麵前，拍著淩風的肩膀說道，“臭小子，真沒想到，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那你就已經把吐息決的第一部分給學會了！

這在我們伏魔派，可是前無古人啊！”

淩風也是興奮不已，但是想起了剛剛的落葉，淩風露出了一種不解的表情，“可是，老哥，為什麽剛剛察覺到那片落葉的時候，我的心中竟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突然悟出了什麽道理，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悟出了什麽道理。”

青藤的笑容停在臉上，不知道是驚訝還是什麽，隨即擺了擺說說道，“大概是因為你剛剛悟出了順應氣場的奧秘，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實則不然，青藤真正擔心的並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怕淩風將來修煉落葉決。

落葉決雖然是至尊武學，但是實際上卻是修魔的一種方法。當年這本秘籍的創始人無意中在一次觀賞秋葉中領悟而創，好比佛門的頓悟。雖然是一次不經意的領悟，卻受用終生，甚至可以造化眾生。

落葉決分為上下兩部，大多數人以為落葉決僅僅是武學的最高境界，卻不知道上下兩部合二為一後，便會有另一種效果。

百年之前的修仙之戰，雖然打著幌子說是比試，實則是為了爭奪這本落葉決。隻要有了落葉決，無論是隻修煉上部或是下部，都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落葉決主要以下半部分為主，上部是武學，主要就是一些古怪的招式。

自從落葉決被創立以後，武界的至高武學《須彌》竟然被落葉決擊敗，從此落葉決名聲大振。據說，學會了落葉決的上部，其修為能夠直接上升至融合期，但是倘若學會了下半部分，其修為就可以直達元嬰期，而且在以後的修煉中可以省卻不少麻煩。

但是，落葉決卻不是一般人可以學會的。

剛剛淩風順應氣場，感覺到了落葉飄飄而落，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悟。雖然說不出來是什麽，但是似乎明白了什麽。

青藤明白，當年落葉決的創始人開始便有這種感悟，後又花了三年時間悟出落葉決。青藤怕，他怕淩風突然感悟了落葉決，那時倘若淩風救雪兒心切，無法一心修煉，恐怕不但無法練成落葉決，恐怕到時候會不小心而殞命。

他寧願淩風好好的選擇修道，也不願意淩風冒著走火入魔的危險修煉落葉決。

自從淩風學會了順應風場，他的身體似乎一下子靈敏了許多。在練功的時候，即使淩風不特意的靜心感受，可是牆角的一隻老鼠或者是一隻蟑螂引起空氣的波動，都會然淩風產生極大的反應。

這讓淩風苦惱不已，晚上也常常無法好好睡覺。

“你無法適應，是因為你身體的細胞剛剛開始轉變，剛剛變得靈敏。

現在你需要學會的不是馬上修煉順應水流，而是通過氣場的波動，判斷敵人是否強大，是否懷有敵意。”學會了順應氣場並沒有給淩風帶來什麽傷害，這倒是讓青藤很是寬慰。

“哦，我明白，我要通過氣場來感受殺氣或者是靈力！”聽了青藤說的話，淩風若有所思的說道。

“恩，”青藤讚許的點點頭，“當比你強大但是並沒有敵意的人出現在你的身邊的時候，你所感覺到是沒有敵意的靈力，就像平時我出現的時候，你所出現的那種感覺。”其實，懷有敵意的人往往都會收斂自己的靈力，這樣敵人便會很難發覺自己。但是，為了讓淩風感受到靈力的存在，青藤並不會收斂自己的靈力。所以，對於靈力的感覺，淩風還是知道的。

“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不知道殺氣是什麽樣的感覺？”淩風說道。

“殺氣，其實就是因為敵人的氣氛而產生的一種電波紊亂的現象。敵人發出紊亂的電波，會直接影響到我們的感覺。比如說，有的時候我們會莫名其妙的感覺心情壓抑難受，似乎很是著急，總有一種打**邊什麽東西的衝動，這便是殺氣一種現象了。”

聽著，淩風突然想起蠻天柱知道自己的身份時的那種神情，那種施加給自己的那種壓力，也許那就是殺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