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意如刀
避無可避的那一天終於到來。
經過十來天的衝刺，這一天清晨，山頂洞府裏楊凡終於將玄陽九訣修煉至第一訣大圓滿，雖然有些不願，楊凡還是非常的歡喜，因為第一訣大圓滿給他的感覺和之前的第一訣大成大不相同。
此次大圓滿之後，楊凡頓覺得周圍的一切比以前看到的清晰倍許，他甚至可以透過濃霧清楚的看到二裏以內飛鳥撲打翅膀的細微動作，神識的控製更加自如，就算不刻意施放都可以感受到五裏以內的一切事物。
體內靈力的運作就更令他開心，雖然無法十分準確知道靈力強度的增加幅度，但保守估計至少比以前強了五分之一，這些多出來的靈力又能大大增加他的本錢。相信現在使用那三道防禦和引雷訣就更加快速和容易了。
看著滿麵喜色向自己走來的鍾道人，楊凡趕緊收斂心神，按計劃故意引導體內靈力有些浮躁異動起來，就像是境界未穩的樣子，隻不過不知道瞞不瞞得過鍾道人。
感知楊凡境界突破喜滋滋的走到楊凡麵前，鍾道人一手放在楊凡頭頂感受他體內靈力的變化，確定無誤之後又微微皺了下眉頭說：“是不是衝得太急，你的境界好像非常的不穩定，看來沒有幾天的打坐功夫，修為還有下降的危險，道爺我四年多都等了，也不差一時，小子，你趕緊打坐吐息，再修煉幾天就可以為我治療了，嘿嘿，到時道爺我就收你為徒，帶你到修仙世界去真正的曆練一番。”
聽到鍾道人如此說，楊凡知道自己計策得售，心裏一喜，但臉上裝做又是可惜又是抱歉的說：“道爺請放心，晚輩肯定盡快的穩定境界，相信幾天後就可以為您治療了。”
“小子，算你有良心，不枉我一番辛苦的教導，也沒有浪費那麽多的丹藥。”
楊凡的表情如此真切，以往奸猾如鬼的鍾道人也感覺不出貓膩，甚至還有些感動的想到：這小子還真是不錯。
可惜呀，如果不是道爺我修煉的陰虛魔功相當特殊，在如此重傷靈力跌落到築基期以下，必須吸取修煉有道家玄門正宗心法，並且修為不低於練氣期頂峰的修仙者全身的靈力和精血，才能真正的突破築基期的束縛，然後才能再設法恢複以前修為，道爺就真的會放過你，收你為徒弟。
可惜呀，小子，隻能怪你運氣不好了，如果事後你小子福大命大得以幸免，也不枉道爺我將玄陽九訣所有三訣一並傳授於你的心意。
鍾道人一邊想著一邊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楊凡當然不知道鍾道人心裏在想些什麽，自己心裏想的卻是，如何拖到有雷電交加的天氣，再不行陰天也好。自顧自的就閉上雙眼，打坐吐息起來。
六天時間過去了，在楊凡的千盼萬等之下，那救命的雷雨天氣終於降臨。
如果再不來的話，楊凡知道無論如何也拖延不下去了，心知那令靈力躁動的小動作肯定是瞞不了太久，本來昨天陰天時，就想著通知鍾道人說自己境界已穩定，然後放手一博，還好最後還是堅持下來，期盼陰天之後暴雨天氣隨後就來。
天意如刀，看來上天也願意給自己一拚的機會。
在山頂洞府打坐一周天之後，楊凡感受著洞府外麵越來越凶猛的雷電，心中終於下了決定，張開雙眼，裝做無比欣喜的對鍾道人說：“道爺，晚輩感覺到打坐之時靈力已經完全受我控製，修為境界應該已經穩定了。”
鍾道人聽罷不疑有它，趕緊飄身到楊凡麵前伸手檢查，“好小子，你終於穩定了境界，你準備好，聽道爺我的吩咐，給我療傷。”
鍾道人說罷回到自己的石凳上盤腿而坐，表情謹慎：“小子，聽好，按我之前教你的法訣將全身靈力聚於丹田，平息所有念想，等我在你周圍布好聚氣罩後，你就伸出右手指向我，捏好手訣，慢慢的將全身靈力從丹田引至中指和食指，然後將靈力從兩指之中慢慢的放出，屆時道爺我會將你放出的靈力吸入我的體內各處經脈。
你放心，道爺我答應過你收你為徒，不會將你的靈力抽幹，隻需要你三分之二的靈力就足夠道爺我療傷了。此事了後，我自然會幫助你恢複修為。”
鍾道人話音未落，隻見他雙手一捏印訣，從口中噴出一口古銅色小鍾，手指射出一道黑色的光芒打在小鍾上，那小鍾就馬上滴溜溜一轉，瞬間到了楊凡頭頂三丈左右的空中，發出一聲沉重的鳴聲之後，一個耀眼的圓環狀巴掌大小的光圈就從鍾口一晃而出，慢慢的向楊凡飄去，光圈一邊飄一邊迅速的變大，到了楊凡頭頂之上時，已變成一丈左右大小的鍾形光罩，然後落下將楊凡籠罩在其中。
楊凡仔細的聽著鍾道人所說的每個字，隱隱就猜到了鍾道人的惡毒做法，先用收徒的**穩住他，又答應事後幫助他恢複修為，令他毫無戒心之下，以治療傷勢的名義，施展聚靈罩保證靈氣不四處飄散的同時，有防禦作用的聚靈罩也將他鎖在裏麵，然後將他的靈力從聚靈罩一破出的小孔源源不斷的吸走。
絕對不是吸走三分之二，而是全部！然後甚至連肉身精血都會利用聚靈罩的作用完全吸掉。
可恨！終於明白鍾道人為什麽沒有光明正大的製服他，然後吸取他的靈力了，那樣他肯定有所反抗，鍾道人隻有恢複一些的修為，要製服他不僅要費一番功夫，而且更害怕如果楊凡反抗中靈力大幅度損耗，那樣就達不到目的了。
楊凡思索間，光罩已到頭頂，馬上就要落下，是即刻祭出劍盾反抗還是繼續等待最佳的時機？
怎麽辦？
楊凡實在難於抉擇，現在的情況太令他意外，原本計劃中給鍾道人度入靈力療傷，自然需要觸及身體，如果鍾道人若有什麽異動，他自然馬上有所感應，就可以趁鍾道人行至療傷關鍵時刻沒法防備時放出三道防禦，然後引雷一擊。
可是現在的境況，冒險放出防禦然後施展引雷訣，就算鍾道人沒有提防，可是這間隔著三丈有餘的距離足夠鍾道人作出反應，更何況要先破除聚靈罩？對方修為畢竟高於自己，尚且更不知對方的其他神通，這種正麵硬碰硬的做法實在是勝算太小。
略一沉吟，楊凡咬了咬牙，決定暫時隱忍，等待鍾道人吸入靈氣進行療傷時的最好時機。
於是任由小鍾所化光罩落下將自己罩住，並依照鍾道人將所有靈力聚於丹田後，伸手雙指捏訣，引靈力從丹田至指尖然後激射而出，快勝閃電的靈力匯成一束，頓時泛出五彩的光芒，吱一聲就刺破了光罩，向鍾道人而去。
還好，由於修煉了鎖龍金剛訣和刻意隱瞞的緣故，鍾道人肯定低估了自己的靈力和神識修為，對方所謂的三分之二估計實際也就相當於自己的一半左右，這些鍾道人估料不到的地方，將會在對方以為自己毫無反抗之力而放心療傷，行功於關鍵時刻成為自己保命的最大本錢。
鍾道人看見楊凡完全依照吩咐向自己送出靈力，心中大喜，但神情依然謹慎異常，畢竟是第一次施展血靈引這種吸靈療傷的魔道秘術。
而且是在一身修為隻恢複到築基初期，僅僅憑仗強大神識來使用此等霸道秘術，終究此次傷勢太重，一個不順，法力再次反噬絕對不是玩笑，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樣用精血強行壓製，到時就隻有被自身法力反噬暴體，提前兵解一途。
還好，這小子沒有任何懷疑，乖乖聽話，隻要吸入這小子全身靈力，嘿嘿，這小子天賦上乘，修煉的又是道家玄門正宗法訣，就算三分之二也足夠治好傷勢的同時將修為恢複到至少築基後期頂峰的狀態，然後再結丹有望。
到時那小子發現靈力不見三分之二後還繼續被道爺吸走，發覺大事不妙想要反抗，憑道爺築基後期頂峰的修為，就算正處在運功療傷的關鍵時刻，區區一個任何法術都不會，靈力有隻剩下三分之一，修為隻相當於練氣中期的小子又何足掛齒？
心裏忍不住一陣得意，鍾道人口中念念有詞，雙手變幻出各種不同的法訣，結出一團濃黑的霧球，那霧球裂開一眼睛大小的口子，猶如吞食一般吞噬了自楊凡處射來的靈力光束。
經鍾道人雙手再打出一道法訣，就直接引導著靈力光束一起沒入鍾道人的小腹丹田處，濃黑霧球消失不見，楊凡處送來的靈力光束則源源不斷的輸入鍾道人的小腹丹田。
楊凡身體忍不住的一顫，頓時失去對沒入鍾道人小腹丹田的靈力的完全控製，體內靈力也迅速的湧向指尖，狂噴而出，不受楊凡控製，在流過的氣血經脈處，引起陣陣幾乎無法忍受難以言明的刺痛，同時向鍾道人衝去。
這是一種相當恐怖的經曆，就算以楊凡高出自身靈力修為許多的神識和經金剛訣無情淬練的強大筋骨，也隻能堪堪咬牙忍受下來。
靈力流出的速度非常之快，不到十分之一個時辰，楊凡已失去了體內將近一半的靈力。
此時的鍾道人自以為已經吸入楊凡三分之二的靈力，對方再也無力反抗，於是開始控製體內來自對方的靈力，慢慢的讓那股五行靈力帶有的精純道家元氣散向全身各處受傷的氣血經脈，不停的進行修複，又慢慢的小心翼翼和本體修煉的陰虛魔功進行融合，不一會就進入了關鍵的時刻。
這種道家玄門正宗元氣和陰虛魔功的融合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走火入魔，鍾道人隻有完全無視楊凡的存在，隻略為分了一點心神來繼續接受來自楊凡的靈力，絕大部分心神都用在控製楊凡的靈力和自身陰虛魔功的融合之上。
即將成功的狂喜再也難以壓製，平時再沉著老辣的鍾道人也無視楊凡的存在，就趕緊行功引導靈力，準備於畢其功一役。
生死瞬間的時刻終於來臨！
由於有靈力作為媒介的關係，楊凡感受到了鍾道人的所有動作，知道自己苦苦等候的時機已到，咬破舌頭，噴出一口精血，強行中斷了靈力的輸送，憑借著遠高於修為的神識和強橫筋骨經脈死死忍住靈力逆轉的巨大痛楚，心念電轉，雙手飛花般發出法訣，飛快的祭出了劍盾。
由於體內靈力隻剩下不到一半，為了確保引雷訣的成功率，楊凡隻花了一小部分的靈力用在劍盾之上，隻維持放大後的劍盾直接的一前一後擋在他和鍾道人中間，並沒運用更多靈力使劍盾化成光圈將自己全身包圍。
然後就在幾乎的同一瞬間完全無視鍾道人目睹劍盾出現後難以置信又驚恐無比的變情，用盡最後一絲靈力發出引雷訣，閃電般的擊在之前隱藏的鐵鏈之上。
轟隆！
刹那之間，正在行功關鍵時刻的鍾道人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連意念間就能施展的護體真氣也沒有想過施放，隻聽到霹靂聲大作，充滿了無盡驚訝和恐懼的雙眼之中，隻來得及看見一道光芒刺眼的閃電詭異的出現在上空，直接劈向自己的頭頂，然後就一事不知。
鍾道人在閃電霹靂以及因此引發的法力反噬中自行暴體，化成一團黑紅的血霧隨即消散不見，從此人間再也沒有鍾道人這號人物，原本重傷又加上行功之時暴體，連魂魄也絲毫無剩。
幾個呼吸功夫之前的那一刻，可憐的鍾道人決然意料不到自己有如斯結局。
他可是昆元大陸東臨國修仙界鼎鼎大名的陰絕魔修鍾強鍾魔道，陰虛門五大長老排行第二，憑借著元嬰中期頂峰的修為和一身詭異的魔道功法，以及幾百年無盡殺戮中練就的戰鬥經驗，在殺人奪寶的殘酷遊戲裏，手下不知道死盡多少修士，在他手下損落的元嬰期修士也不下十個。
就算四年前終於引起佛道兩門的公憤，一元嬰後期大修士帶領二個元嬰中期修士千方百計的埋伏之下，也隻能令他自爆本命法寶重傷逃遁萬裏。
真想不到這一刻，正在做著利用對方精純道家元氣治療傷勢恢複修為，回去又能叱吒風雲的美夢，下一片刻之後，自己會損落在區區一練氣期菜鳥的手上，而且以一種無盡恥辱的方式，被初級的引雷術導致法力反噬中自行暴體，連氣血魂魄也一點不剩。
或許真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太過自信的鍾道人根本就低估了楊凡的靈力修為，更加不知道楊凡還擁有金剛訣淬練過，高於靈力修為的神識和強橫身體，要不然他根本不會以為楊凡在被他吸取了三分之二的靈力後，在小鍾化成的靈氣罩裏對他不構成任何威脅，然後就得意洋洋的將來自楊凡的靈力和本體修煉的陰虛魔功進行融合。
要知道，以他目前築基初期的修為水平，施展這種秘術時除了極度勉強的分一些心神來引渡楊凡的靈力之外，是再也無法施展任何法術的。
如果鍾道人不是被苦等了四年多後就要到手的成功感覺衝昏頭腦，一向精明的他自然會拚著一口精血的代價在吸取到了三分之二的靈力之時就先行擊昏了楊凡，一切的事情和結局當然就會如他預期般的發展。
無奈，天意如刀！
其實楊凡也沒有撐到完全看清鍾道人暴體血霧四散的最後一刻。
引雷訣一出，刹那間電閃雷鳴，一聲暴響，非常強烈的黑紅色光波瞬間就摧毀了他置放在身前外圍的金劍，然後將黑離龜盾劈成兩半。
接著那大幅度減弱的黑紅色光波就擊在小鍾化成的光罩之上，黑紅色光波雖然有大部分被光罩光滑的表麵引散開去，但最終還是破開了光罩，將楊凡擊出三丈以外。
被黑紅色光波擊飛的楊凡背部重重的撞在了洞壁之上，狂噴出一大口血，然後摔在地上，人事不知。
十幾個時辰之後，重傷倒地的楊凡終於醒來。
趕緊四處張望，確定鍾道人已渺無蹤跡，然後再默默的仔細檢視了一下身體，楊凡慘白的臉上禁不住露出一陣狂喜。
在黑紅色光波飛速襲來的那一刻，他靈力已然用盡，擋無可擋，避無可避，隻好閉目就死，而現在不僅醒來小命無礙之餘，僅僅胸前受光波侵襲而衣衫盡碎，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並沒有真正傷及五髒六俯，筋骨血脈完好無損，而且全身靈力也已恢複了十分之一。
看來玄陽九訣果然如鍾道人所言有療傷的奇效，而金剛訣也絕對是保住小命的大功臣，經此訣淬練的筋骨血脈果然強橫得非同小可。
當然，如果沒有及時祭出的劍盾和小鍾化出的聚靈光罩消耗掉黑紅色光波的大部分威能，以楊凡區區一練氣期即使是頂峰的修為，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受到築基期修士的暴體光波衝擊，光憑強橫筋骨怎樣也會灰飛湮滅不複存在。
心思一定，楊凡趕緊掙紮起來四處尋找那心愛的劍盾。
那金劍已然無影無蹤，那黑離龜盾則裂成兩半，變成未有靈力注入之前大小顏色黯淡的分落在他三丈左右的地上。
楊凡心知那擋在最前的小劍已經光榮犧牲，消失不見，暗歎一聲，趕緊將那兩片黑離龜盾收入儲物袋，然後就看見鍾道人用來發出聚靈光罩的小鍾好象完好無損的落在不遠處，心中一喜，馬上將小鍾收入手中，仔細端詳起來。
那小鍾通體古銅色，酒杯般大小，表麵隱隱泛著一層淡淡的黃光，看起來靈氣十足。這小鍾在暴體光波衝擊下依然無損，威能和價值肯定在父親留下來的劍盾兩件法器之上。
楊凡隱約覺得那幻化的聚靈罩最多也隻發揮此鍾十分之一的威能，這小家夥應該是父親遺簡中所說的築基期以上修士方可使用的靈器一類的東西，非法器可比。
知道此等東西非自己現在的修為所能驅使，趕緊小心翼翼的將小鍾收入儲物袋，楊凡又仔細搜索鍾道人所坐石凳的位置，看看還有什麽發現，一會功夫過後，楊凡無奈的收回了視線。
以石凳所在為中心三丈以內的範圍之內，地麵上除了蒙上一層暗紅色的血跡和一些肉眼很難發現的黑乎乎的細沙狀粉粒之外，別無他物，更沒有他所期盼看到的鍾道人平時掛在腰間的數個儲物袋，估計也隨那石凳以及主人一同歸塵化土了。
啊！楊凡忽然想起，玄陽九訣隻學了前三訣，鍾道人灰飛煙滅那後六訣豈不是也學不到了？楊凡當然不知鍾道人也隻會前三訣，並且全部傳給了他。
接著楊凡輕輕歎息了一下，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己也會如此貪心，撿回小命已是天大喜事，居然還去貪圖那撈雜子的寶物！
不過也是，楊凡平時見鍾道人從儲物袋拿出來的不是二百年的雪蓮花就是珍貴無比的丹藥，雖然明知可望不可及但也羨慕了很久。
楊凡用力的搖了搖頭，灑脫的一笑，就趕緊用功打坐吐息起來。
餓來以露水野草山果充饑，楊凡足足在山頂洞府裏休息打坐十天時間。
在徹底平息體內靈力的躁動，引氣歸入丹田之後，楊凡試圖通過打坐恢複靈力。
不知道是否因為此次靈力的消耗實在太大，又昏迷十幾個時辰失去了回補靈力的最好時機，幾日來楊凡的靈力恢複得相當緩慢，粗略估計沒有兩年的工夫，很難將現在相當於當年玄陽九訣第一訣初期的靈力修為，恢複到和鍾道人動手前大圓滿的程度。
打坐恢複靈力不是一時半會的功夫可以完成，可目前最重要第二件事情迫在眉睫，陳問水的五年之約隻有二個月餘的時間了，必須開始準備。
十日一過，楊凡仔細端詳胸口，確定胸口的傷勢已經完成痊愈恢複以前的模樣後，馬上就飄然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