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磨難與希望

第十一天,摸著哥哥的手,不再是那麽的硬/梆/梆。星南輕輕的幫哥哥搓/揉著,搓/揉了手,再搓/揉腳,還有胸口,還有背脊,還有麵部……

第二十四天,睡夢中,哥哥的胸口有些溫暖。難道是自己的頭靠在哥哥的胸口,傳過去的餘溫?再感覺感覺,還感覺感覺……

第五十三天的正午,迷迷糊糊中,在和哥哥,還有許多小夥伴們玩捉迷藏。

星南發現了枝子,飛撲過去,哥哥一眼就瞅見了,星南落腳處的前邊,有塊大尖石,哥哥猛地推開星南,自己卻栽倒在石尖上。疼得大喊:“啊……”

驚得星南,一咕嚕翻身坐起。

哥哥的小身子實然往上一挺,仰麵噴出一串串墨綠色的水箭。大喊著:“疼啊!”

哥哥醒了,終於醒了,終於活過來了。

望著活過來的哥哥,星南雙手捧著哥哥的小/臉,一頭偎進哥哥的懷裏:“哥哥,哥哥,哥……”沉沉的熟睡過去……

小哥兩的小/洞子外。

六十九個小伴們,差不多兩個月了,就瞅著星南忙出忙進,也不敢打擾了星南,了不起就是趁著星南不在洞子裏時,個把幾個進來,看望看望星輝。

隻要星南在小/洞子裏,那是誰也不敢竄進小哥兩的小/洞子裏的。

這天,大正午,輪著汪向卉在小哥兩的洞子外把望,突然聽到那聲“疼啊!”的高喊,吃驚的大跳。

趕忙著跑到黃俊楠的小/洞子裏:“剛才,我好象就是聽到了,星輝喊疼啊的的聲音。”

黃俊楠的小/洞子裏,現在可是有十多個小夥伴,他們正準備服食剛剛找到的一種毒魚:哈哈魚。是種黑不留秋的,才大拇指大小的劇毒毒魚。

一聽著汪向卉的匯報,全都放下了手裏的哈哈魚,慌慌著,蜂擁地鑽進小哥兩的小/洞子裏。

小夥伴們把沉睡中的星南挪到星輝的左邊,放正他,讓他安靜的睡著。

星南太累,太累了。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吧,後麵的事兒,應該是由小夥伴們照應著星輝了。

黃俊楠抱起星輝,夥伴們全輕手輕腳著,出了星南熟睡的小/洞子,走進了黃俊楠的小/洞裏。

黃俊楠對著星輝輕輕一拳:“你奶奶的,到底活過來了。嚇死老/子們了。”

王明基嗬嗬一樂:“老/子就說,連你個嚐試毒草毒物最多最早的,也這麽容易就拜拜了。老/子是每夜大夢裏,也相信不了。”

秋雲遞過一隻烤山鼠,田柳幫著星輝,把這幾口就吞完了的小山鼠,撕成好多小塊,自個卻暗暗的咽著口水,一小塊一小塊,喂進星輝嘴裏。

李小強陰陽怪氣著:“我說大兄弟,你小子大難不死,後福是必定了的。以後,升官發財,大富大貴了,可別忘了老/子哦。”

星輝吃下了,田柳喂進嘴裏的烤山鼠肉,好似有些氣力了:“除死無大事,老/子死都死過一回了,老/子還怕沒出頭之日?”

望向田柳,在舔食手掌,手心,手指上的鼠油的饞樣,哈哈大笑:“好,老/子終有大福的那天。就是為了你們這六十九位親兄弟,老/子也要混出個人樣。”

拉過田柳,抱在懷裏:“到時候,老/子要給你們擺個百鼠宴,讓你們以後見著山鼠就膩得心慌。”

“哈哈,哈哈……”小夥伴們恣/意的笑聲,振**在整個小盆地。

星南的這一覺好踏實啊!

這一輩子,也好像沒睡得這麽穩實過。直到第三天黃昏,星南才從與哥哥,幫爸媽搶挖野菜的夢中,哈哈笑著醒來。

哥哥活過來了,又能護著小星南了。還有什麽是比這個更讓自個興奮的事兒?

隻是睜開了眼,原本自己是應該睡在哥哥的懷裏的啊,卻怎麽沒看到哥哥?連山洞子裏也沒有?

張浩一個天大的哈哈:“你個小毛孩,害得夥伴們,這麽多天,哪位不是眼眶腫腫的?媽/的,你小子的命硬,連自家的哥哥也不得安生,生生著就被你小子,從閻/王爺的手心裏拉了過來。”

一見著星南心慌的小樣兒,更不耐煩了:“望什麽望,你哥哥被黃大哥他們請去做客了。你醒了後,你哥哥就會回來的。”

星南一腳踢在張浩的小/腿上:“你個鼻涕蟲,老/子睡覺關你什麽事?也要你像個麻臉婆娘樣,守在老/子床頭?”

“看看,看看,兩月前哭死賴活,這會兒來氣兒了,又張/狂了不是,媽/的。”狠狠的,當胸就是一個直拳:“熊樣!”

臨晚,黃俊楠把哥哥送了回來。隻是,黃俊楠是把哥哥背著回來的。

小夥伴們在小哥兩的小/洞子蹦啊跳啊,拿出了小夥伴們,能夠弄著的最好野果,最好毒草,最好毒菇還有毒蟲。歡歡欣欣著,一直鬧到了半晚。

小夥伴們都走後,星南幫哥哥蹉著雙/腿,雙手,還有身子:“哥哥活過來就好,隻要能活著,一切都是小事兒。”

星輝望著自己完全不能動彈的雙/腿,連兩支幹瘦的手臂,想揮動揮動,也不再那麽靈活。隻是輕輕的歎了小口氣。

小哥兩都知道,活著就好。其它的一切,又算什麽?隻要活著,隻要能活著,還有什麽不是可能。不就暫時的手腳不方便嗎?還真不放心上。

活過來的哥哥蒼白的臉頰,緊貼著星南瘦不拉機的小/臉:“哥哥好怕,再也看不到小星南啊!”

星南安慰著哥哥:“其實,弟弟根本不相信哥哥,這麽容易就給毒死了。弟弟一直守護在哥哥的身邊,總覺得,哥哥隻是一時的憋死過去。隻要照應上了,一定能活轉過來。”

星輝輕輕的捧起弟弟,這段時日更加尖瘦的小/臉:“哥哥有你這麽個弟弟真好。有時,連哥哥也弄不清楚,弟弟怎麽能明白那麽深的理兒。”

星輝突然想起了什麽,緊張的摸索著在自己的衣服縫裏尋找。

星南問著:“哥,找什麽?”

“哥哥在衣縫裏,藏著一粒丹丸。”

遞給哥哥,一枚鴿子蛋那麽大的丹丸:“在我這。幫哥洗衣服時,找出來的。給,哥。”

星輝鬆了口氣“這是哥用命換來的。還好沒丟了。”

“那……這粒丹丸有什麽用?”

“別小看這粒丹丸。這可是哥哥從侍童手裏搶來的。幸好哥機靈,沒給發現。”

接著,星輝講了被程燁磊抓去試丹的過程。

“那天,雲中霧裏,程燁磊把哥哥和那個小姐姐,帶到了一座大山的山洞中。交給了老神仙的侍丹童子。”

“侍童說:‘這是一種叫清靈散的丹丸。雖然沒毒,但是,如果抗不住,也可能出問題。’”

“那侍童走過來,擰開瓶蓋給我們兩發丹丸。那瓶裏好像有五六粒這麽的丹丸。”

“哥哥趁著那小女孩,哭鬧著不肯吃的當口。湊到侍童近前,猛勁打了那侍童一拳。那個小姐姐也衝到侍童腳邊,狠命的用牙齒撒咬。”

“那個侍童手上的丹藥瓶摔到地上,丹凡滾落一地。哥哥趁著混亂,撿起一粒,塞進衣服裏的衣縫裏。”

“想著哥哥試丹如果真的死了,聰明的弟弟一定能夠發現。通過這粒丹丸,嚐試它的毒性,適應了它,也就更有把握活下來。哥哥就是死,也值了。”

“總算沒丟。”

星南已是泣不成聲。

接著,又講了試丹的過程。

“一服下清靈散,隻覺五髒六腑火樣的灼烤。那疼痛,折磨得哥哥滿山洞打滾。特別是下腹中,好似有一股氣流要衝穿哥哥的身體……哥哥當時就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中。”

“試丹的過程中,那個小姐姐,哥哥記得她是後來進我們服毒小隊的,身體的抗毒性不足。三天後,就拚命的撕扯著自己的亂發,口吐白沫,痛苦的嚎叫著斷了氣。”

“那個侍童拿著個小本本,應該是在記錄,我兩痛苦的反應症狀。好像老神仙出洞了一次,那侍童把小本本,交給了老神仙。”

“哥哥在痛苦中拚命掙紮。每天,一股子邪火,灼烤著哥哥身體上的每寸肌膚。還有體內的那股氣流,在哥哥的體內到處亂竄。真正的生不如死啊!

堅持到第五天,一口氣順不過來,生生噎死過去。”

或許是,老神仙也知道一地的那些小孩子,相處這麽久多少有些感情。或許是,為了激發孩子們活下去的奢望。或許是,孩子們根本理解不了的其它想法。

老神仙才把每次試丹的孩子,在死後命程燁磊送回那兒。也算是讓大家見最後一麵。

當然,也免不了,如果有哪個孩子試丹活過七天,也會帶回來讓大家看看。讓那些孩子多少有些希望。

“冥冥中似有天定。哥哥能夠活下來,蜂毒梨的以毒攻毒,應該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或者說,我們平日裏,在身體裏累積了許多毒素。關鍵時刻,以毒攻毒,功不可沒。接下來,弟弟,你必須試試這粒丹丸的毒性,並適應它。”

“恩,聽哥的。”

在哥哥的交待下,星南擦幹淚水。小心翼翼的在清靈散上,舔/了一小下。

也就是這一小下,腥辣的刺/激,猛烈的丹息,嗆得星南一口氣接不上,直接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