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被抿滅的人性
長歎了口氣：“那就是我的師傅，對我非常非常好，一輩子唯一的一個師傅，引領我走進修仙門的好師傅啊！”
“不久後，師傅得回仙山，把我也帶著了。那是座好高好高的峰啊！這一去，雖然難得見著父母兄長了，也興致勃勃。認認真真的跟著師傅學那些仙術。沒過十多年，我就煉氣成功了，成了煉氣二期的弟子。師傅也特別欣慰，直誇我有靈根，仙氣足。”
老人抹了把老淚：“可惜好景不長，也不知什麽緣故，師傅的同門不能相容，暗害了他。”
講到這兒，老人眼神一片空洞：“那天，我出遠門辦些事兒。等我回程的時候，師傅不在洞裏。到處找啊！終於在處小山坡上，找著了奄奄一息的師傅。”
“師傅隻剩下一口氣，用盡了最後的靈力，對我說：‘同門覬覦師傅身上的寶貝，背後下刀子，置師傅已經到了死地。修仙的路太殘酷，好殘酷啊！我去了，大家一定不能相容於你。你走吧，身上的寶貝被他們拿走了，洞裏的床洞內有個儲物袋，裏麵有點點東西，你拿著，回你的小村子去，過一輩子豐足的凡人日子去吧！’”
老人眼裏已是血紅：“說完後，師傅大叫一聲‘悔啊，小慧，我來伴你了……’
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老人喃喃著：“我知道，師傅是用他全身的真元，維係著那最後一口氣，等我找來，為我安排之後要走的路。師傅啊！”
老人已是老淚縱橫。
後麵的過程，老人草草地收拾了，師傅藏在床洞裏的那個儲物袋。其實那袋子裏也沒什麽，也就十多塊散碎的下品靈晶，幾把下品飛劍，飛刀，一小瓶丹藥，還有一本能夠修煉到煉氣頂峰的仙書。
老人的師傅也才築基，能有多少寶貝？
老人害怕同門師叔們斬草除根，曆盡千辛萬苦，總算在一位金丹期的老仙默許後，逃出了仙界，活著回到了以前的那個小山村。
許許多多年過去了，再也不敢出現在他的師門仙山，當然就是想回，也不可能進去得了。
一別一百多年，老人因為仙道淺薄，而凡界又哪有什麽好點點的靈脈，更無足夠的靈晶。再加那時父母都在，家裏的條件艱苦得，不可能讓老人去什麽其它地兒尋仙問道。
沒法子，老人把那十幾粒下品靈晶，以世俗鑽石的價值，慢慢著用到了父母，以及自己以後的孩子孫子們身上。
老人講完了，盯著星南：“小娃娃，我講這故事你聽，是因為我能看出你心性善良，如一張沒有染上任何色彩的白紙那般。修仙修的是資源，是實力，更是殘酷啊。你還想去找仙山嗎？”
星南望著老人，堅定的回答：“踏破鐵鞋，也要爬上仙山！”
老人或許是認為星南決心足夠，或許是真有些喜歡這小小少年，對星南說：“那些靈晶全賣完了，可家裏還有幾粒丹藥。那丹藥對於開始修仙的人，有非常大的好處。我也一直不敢拿出來。如果你需要，讓給你吧。”
星南對靈丹的感知，除了那枚清靈散，還真是空白。有機會得著粒靈丹吧，而且定準了特高級的靈丹，卻被那些個小姐姐們哄搶。
星南當時，是實在不好意思跟她們搶什麽搶，再說時間太匆忙，大夥兒對靈丹的認知也典型的不足。
不由感激：“老爺爺，您需要我用什麽來換？”
老人想了想：“當然是黃金白銀，如果有靈晶更好。”
星南拿出一粒靈晶，那些下品靈晶不是放在妹妹的儲物袋中，就是留給了爸媽。中品以上的，凡俗沒有半點認知，反當作了寶石什麽的。
再說，爸媽，小妹妹們暫時也用不著。所以，自己帶著。
因此，拿出的是一粒成色十足的中品靈晶，老人眼裏冒著金花，氣喘著問道：“還有沒，如果有，那幾粒靈丹全讓給你。”
星南輕輕點點頭：“還有”
老人引著星南向他家走去。
到了大門口，老人喊著：“孩子們，來貴客了”
十好幾個老人的兒子孫子，甚至是重重孫……跑到老人跟前，高興的簇擁著老人。這個喊著爺爺，那個喊著太爺爺……
一個年約一百點點的老婆婆也走過來，對老人埋怨著：“爸，怎麽這次出門，這麽久才回來？想死那些小輩了。”
回頭望著星南：“這位小友就是爸說的貴客吧？”
老人吩咐著：“上最好的正席，款待貴客。”
隻是一小會兒，流水一般，凡俗中能夠弄著的最好菜品就到了桌上。
星南感動得不得了：“老爺爺，我不餓。”
老人一個勁的勸星南吃菜，喝酒。並且親手給星南，夾過去一筷子老虎肉。
星南推辭著：“老爺爺，我不會喝酒。”
老人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給星南蹲滿：“這可是仙酒，神仙們喝的酒，以後你真尋著了仙山，也會打交道的靈酒。雖然隻是下品的靈酒，卻也難得尋著，珍藏多少年啊。你這位貴客來了，才算是舍得拿出來。嚐嚐，一定得嚐嚐！”
星南挺好奇什麽靈酒，仙酒。高高興興的喝了很多，一杯一杯又一杯，老人那麽多的孫子，重孫，重重孫，那麽熱情的相勸，再說，這味兒就是頂級，喝就喝唄。
喝到最後，當場就醉倒在了飯桌上。
恍恍惚惚中，星南感覺有人把他抱到了**，感覺有人幫他脫下了皮衣，黑甲，感覺有人給他脫了鞋子，也感覺有人拿過了他的儲物袋。
一會兒，就沉沉的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隱隱約約中，感應著隔了好幾間房子遠處，有許多人在說話：“這麽點點小，就出來想修仙。哈哈，幸好碰到我們手裏，活該我們狠狠賺一把。”
一個男人的聲音:“老爺爺，這小子真拿出了中品靈晶？”。
老人憤怒的聲音：“給老/子看清楚，這個是不是真正的中品靈晶。”
好似有什麽抖嗦的聲音：“這就是那小子剛才拿出來的，而且還沒說要回去。想想，動腦子想想，這小子該有多少這樣的靈晶。靈晶啊，中品靈晶啊，老/子活得百多歲，從來也沒得到過一粒中品靈晶。”
換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太爺爺，大家都消除不了，那孩子在儲物袋裏，留下的精神印記。重孫兒我是家族的高境界了，也消除不了這小孩的精神印記。”
一個老蒼的女人聲音：“那孩子已經服下，無藥可解的最毒的化骨散。老五，你過去看看，不對路，再補一刀。”
還不忘加一句：“這孩子死了，精神印記就會非常淡薄，再消除就容易多了。”
蒼老女人突然覺得精神有股子不對路，抬起頭：星南正從門外，默默的，慢慢的走來。
星南走到這群人近前，淡淡的說：“你們還沒能力，抺除了這袋子上的精神印記。”
那群人，迅即圍攏過來，兩個年輕點點兒的，飛撲過來。還沒等長劍加身，早被星南一腳踢飛得好遠好遠。趴在一地，痛苦的扭動。
那位什麽老五，撥出一柄下品大刀，狠狠的砍向星南。
星南一伸腿，把那個叫老五的中年男人，踏在腳下：“剛才我說了，你們沒本事對付我，別再瘋狂。”
那個老五，是他們家族最有前途，境界也最高的煉氣三層高手。雖然僅次於爺爺，但也不是爺爺能夠一合就踩在腳下的。
這群人突然意識到，他們惹著的是他們不該惹的，惹不起的人。一個呼拉，整整齊齊跪倒一片。
老人萄伏著爬到星南腳下，摑著自己的耳光：“我該死，我該死，千不該萬不該惹著了上仙您。”
跪倒在地的一眾人等，紛紛求饒：“是我們瞎了狗眼。上仙大人大量，饒了我們吧。”
星南走到一張椅子上，靜靜的坐下來，輕輕的揮揮手：“都起來吧。”
想了想，老人百二三十了，無論對錯，就是零頭也比自己大了不少。心裏哪忍心。走到老人麵前，扶起老人：“我不怪你。貪心誰人沒有，隻是我這兒的靈晶也不多。”
從老人手裏接過儲物袋，拿出五六粒中品靈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想殺任何無辜的人，也包括你們。隻希望你們以後好之為之。”
穿好甲衣，套上皮服，把靈晶遞給老人，轉身向門外走去。
老人突然大喊一聲：“上仙，你要找的修仙世家，就隱在離此十萬餘裏處的鍾靈峰。”
星南頭也沒回：“謝過了”
如一縷輕煙，轉瞬即逝。
老人消沉的癱坐在地下：“大家看到了，今天我們活著，是因為人家少年心性，根本不知道仙道的艱險。更不知道仙修之間，為了點滴的資源你死我活。當然，也是那少年本質敦厚，你們以後也得多學著點。”
末了長歎一口氣：“還有你們的爺爺我。”
看著手裏的中品靈晶，閃著這輩子見識裏，最燦爛的輝煌，突然，貪婪而興奮的狂笑：“家族之幸，家族之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