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難不死

星南全身沒有一塊完整,滿身的鮮血,在身體上已經結了黑痂。

來來回/回爬了三十多回合,又蹲破了好多處啊!才終於找齊了許許多多的毒草藥草,全嚼爛了,把哥哥的全身敷得滿滿的。

最後一次爬到山澗邊,邊尋著許多的藥草毒草,邊嚼爛了,邊給自個的全身也敷滿。

隔了一天,星輝也悠悠醒轉,兄弟兩抱頭痛哭。

星南安慰著哥哥:“哥,活下來就好。”

星輝接著星南的話:“隻要能活下來,總有天能夠回家,看到爸媽……活著真好啊!”

歎了口氣:“哥哥的一條腿沒了,怕是以後會拖累弟弟了。”

星南抱著哥哥:“哥,以後弟弟背哥一輩子。”

兩人放眼過去,眼簾內的好幾裏地的區域內,也沒見著王明基與李小強的影子。

星輝安慰著弟弟:“越是看不到人,越是好事情,說不定,他們已經回家了。”

星南也覺得多少放下了點心:“恩。弟弟也是這麽想的。”

恢複了小半天,兄弟兩在相對的潮/濕處,找到許多了的毒菇,吃得飽飽的。

星南背起哥哥,往山坡上爬去。

好陡俏,好高的山坡啊。

一路爬上去,星南的腿部,又蹲破了好幾個新的傷口。

山坡上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孩子們的屍體,破碎的肢體。打眼望去,六十多具。

放下哥哥,找到了那把自己用過的寬背砍刀。走到那四個隊長的屍體前,剝下他們的衣服,連內/褲也剝下。然後,一刀一刀的砍在四個隊長的屍體上。

一邊砍,一邊惡狠狠的罵著:“你們這些雜/種,看你們把老/子和哥哥擄來這兒,看你們把老/子的哥哥擲去擋土甲龍,看你們害老/子的哥哥斷了一條腿。”

特別是自己小隊的隊長程燁磊的屍體。星南可是親眼看著兩個小夥伴因為畏懼,被他一刀活活劈成四截,而且還偷刺了哥哥一劍。

要不是自己踢拉了哥哥一把,就差那麽一小點,哥哥現在就不能坐在自己身旁了。更是恨恨的把他剁成了肉泥。

把四個隊長的屍體砍爛了,感覺氣也出了不少。

星輝對弟弟說:“這筆賬記下了,總有天,那逃走的四個隊長,還有那個老神仙,我們兄弟兩/會找他們報仇的。”

星南砍著那程燁磊的屍體的時候,砍爛了他的肉體,也剁碎了他的骨骼。卻感覺向他腰間砍去的時候,好像有什麽擋住了。

用手一摸,摸出一條袋子樣的東西。可說是袋子吧,才巴掌那麽大點點。怪怪的,沒有進口也沒出口。每個隊長腰間,都有這麽一條小袋子,用一根不太長的繩子係在腰間的小袋子。

哥哥說,先收起來,當繩子用也好,包紮傷口也好。

兄弟兩的衣服,穿了整整四年,就這麽一套。平常卻是用田柳幫小哥兩做的,不成形的獸皮衣遮羞。

這套衣服還是小時候穿在身上,被老神仙抓來時那身。早就小得不成形,破得也不成樣。

星南脫下的那四個隊長身上的內外衣。自己換上一套,也幫哥哥換上了一套。還有兩套,用那袋子樣的東西上的繩子捆在一起。

那套破得不成形的舊衣服,兄弟兩可舍不得扔。那可是媽媽親手給他們做的啊!

說不定,一輩子也見不著爸媽了。這衣服可就是心底深處,最柔軟的觸撫了。

找到了哥哥的那把長劍,也找著了那四個隊長用的,上好的飛刀飛劍。

用那袋子上的繩子係著,懸掛在胸前。

把哥哥背在背後,向著家的方向……那個小山洞走去。

一路上,風餐露縮,一路上找尋著各種,認識不認識的,隻要有藥性的藥草毒草。

那些藥草毒草,也不管有用還是有害,全幫哥哥敷在腿的斷口處。至少,就算是有毒,越是毒性劇烈,越是可以幫哥哥止疼。

還別說,有幾種毒草,兄弟兩就認清了。特別是一種開著小黃花的,葉片像魚鱗樣的藥草,非常有止血效果。

這幾種草藥,星南采了許多許多。全用那個像袋子樣的東西,紮成小捆小捆,吊在脖子上。

一路走,偶爾也能打著隻很小的野獸。過夜的時候,星南把小野獸剖幹淨,升起一堆火,星輝燒烤著它。

一路上,兄弟兩除了身體上的傷痛外,絕地逢生的喜悅,也多少衝淡了傷痛的折磨。

經過一處小山崗的時候,看到了小山崗下,小溪的溪水底部,有幾粒晶晶閃閃的小石子。非常規則的多棱形小石子。乳白色,蠶豆那麽點點大小。

雖然浸泡在溪水中,卻依舊折射著天光。柔柔和和,華華麗麗。

星輝說:“這小石子一準非常值錢。”

星南把哥哥放在溪邊。反反複複的在溪底,找了好多好多遍,甚至連溪底的沙子也翻開,石塊也撬開,可惜就隻找著了十三粒。

小哥兩想著吧,有天回家了,帶給爸媽,不定能換點銀子。讓家裏的日子,多少好過一點,不禁露出了點點笑意。

可一想起爸媽,星輝星南再也不想說話。埋著頭,趕了小半天的路。

小哥兩深深的知道,被老神仙擄來四年多了。雖然家的概念,家的樣子慢慢變得模糊。可就是那個模糊得隻剩下記憶的家啊!才是他們的深愛,他們的向往,他們的夢想!

因為,那裏有他們深愛的爸媽,同時也深愛他們的爸媽。有眾多熟悉的鄰裏鄉親,還有每天泡在一起玩泥巴,捉迷藏的小夥伴。

第二天,還是哥哥先開了口。

哥哥說:“還記得對嶺那家那個,和你一樣大的小妹妹嗎?”

星南應著:“哥,那不是小嫂子嗎?”

星南嘻嘻笑著:“小嫂子,好漂亮好漂亮,好小好小的小嫂子喔。”

星輝望著遙遠的不知什麽方向,眼神一片空洞:“那是爸媽給哥訂下的娃娃親。也不知她現在長成什麽樣子了。哥今年十一,她和你一樣也七歲半了。哥想她。”

過了小會,星南回憶著:“記得有天弟弟逗小嫂子,把小嫂子逗哭了。小嫂子狠狠的吼著‘我長大了就是你嫂子,是你姐,以後你再敢喊我小妹妹,小妹妹,再敢欺負我,告爹去,告你哥去。’”

沉默好一會後,星輝歎了口氣:“如果有天真能回家,就請爸媽退了這份親事吧。你哥腿殘了,還有什麽資格養活她,又有什麽資本娶回她。”

黃昏斜陽,漸漸拉長兩道重疊一起的身影。在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路上,不知名的方向,緩緩拉長……

遠遠的,田柳就歡蹦著接出山洞。

自小哥兩去捕獵什麽土甲龍,小丫頭就每天,誠惶誠恐的盼望著小哥兩,安全回返。

夥伴們歡呼的聲音,傳到小丫頭耳邊,慌得小丫頭趕忙著奔跑出小山洞。和眾多的小夥伴們,幫星南放下星輝小哥哥,攙扶著他,進到洞裏。

回到山洞四天了,星輝星南認認真真的養著傷。

除了隔天星南出洞去打一隻小野獸回來,就是兄弟兩躺在草堆裏的褥子上,好生的休養複原。

小夥伴們幫著采摘回,好多好多的藥草毒草啊!他們沒能有什麽幫上小哥兩,隻能盡心全意的幫著田柳,輪換著照顧星輝。

尤其是鼻涕蟲張浩,每天忙出忙進,隻要星南吩咐什麽,連鼻涕也來不及抹,定板了照辦不誤。

田柳每天精心的給小哥兩,換洗包紮傷口的崩帶。特別是幫星輝遞這送那,乖巧得就如親妹妹一般。

隔了一天,李小強,王明基也活著回來。小夥伴們在星南哥兩的小/洞裏,抱頭痛哭。

這天,星南邊向山野的深處走去,邊收集著隻要能夠遇著的藥草,毒草,還有毒物。

感覺裏,差不離五六十米的遠處,有隻大個的青麵狐在那遊弋。好漂亮的皮毛啊,逮著了,完全可以給哥做一件小皮襖。

感覺是那麽清晰,甚至青麵狐的鼻端,兩邊細長的纖毛,也是那麽的分分明明。

星南感覺著身體的氣力更加充溢,宛若刮起了一股子小旋風。五六十米的距離,幾個眨眼就撲到青麵狐身邊。青麵狐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星南一把掐住了脖子。

回到小山洞裏,幫哥哥換了斷腿處的藥泥,自己也清洗了身子。田柳剖洗著青麵狐,升起火,與星輝哥哥兩人慢慢燒烤著。

感覺特別不同,總感覺這段時間洞裏的一切一切,隻要意識到處就能清晰的感應著。

特別是那四個小布袋,一眼看去,能夠真切的感應到,它的裏麵裝著一些東西。

於是,邊撕咬著烤狐肉塊,邊拿過一個個小布袋,用心的感應著。

雖然能夠感應到布袋裏有東西,卻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更找不著袋口。當然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田柳安慰著星南:“這些袋子裏的東西,是那四個隊長的,一準的好東西。有天真拿出來,發了!”

星南垂頭喪氣:“可惜,明知道是好東西,卻不知道是什麽好東西,硬是拿不出來。”

星輝沉思了好一陣:“以前,你連裏麵有東西也不知道,隻以為是什麽布片。現在,至少能夠感應著了。那就有我們能夠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的那天。慢慢來,肯定是我們沒有找著法子,多試試,準行。”

接下來的許多日子裏,星南隻要空閑,就使勁的瞅著一個個小布袋。

左瞅瞅,右瞅瞅,把四個小布袋的每個小部分,都不放過。

甚至試過了許多辦法,比方用砍刀砍,用石頭砸。

田柳還拿著一個小布袋,像烤肉一般,用火燒。隻是毫無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