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池怪物
“老劉，你確定是在這裏發生的事嗎？這水池好像也不深，還這麽小，哪裏來的怪物？”問話的是村長，一個七十多歲了的，勾腰駝背，杵著拐杖，蓄著一大摞花白胡須的老頭子。
“就是這裏啊，我記得不錯，就是這麽一個水池子，當時羅川就是在這裏，我們一起喝水來著，可等我們聽到聲響抬頭，羅川就不見了啊，而且我真是見到一條長滿鱗甲的大尾巴，刺啦一下就沒入水裏去了。”劉獵戶是個長相猥瑣的中年人，身材和蘇白山一樣廋小，但那一雙炯炯的眼睛，讓他看上去身手矯捷，絕不是蘇白山這種風吹就倒的人能比的。看到村長和村民們都不怎麽相信，他臉上顯得有些著急，隻好手舞足蹈地再次解釋一番。
“如果劉叔說的是真的，那我估計羅叔應該已經遇難了。”蘇大牛此時一手舉著一支火把，一手倒提著他那平日裏砍柴的大斧頭，配上夜晚的火光，在加上那魁梧的身軀，簡直威風凜凜，殺氣淩然。
“恩，大牛哥說的不錯，或許這水下麵真的有什麽怪東西，大家聽我說，先退後，都退後。”蘇大牛身邊站著的是個身材勻稱，相貌雖然普通但一身散發出不一樣的氣勢的年輕人，說話的時候，舉手投足都能感覺到這年輕人不是個普通人。聽得劉獵戶的話，那年輕人臉色凝重，看著麵前水池的眼神裏透出思索的神色來。
“大家都退後一點，別到時候怪物一出來傷到了人！”周圍的人群手裏幾乎都拿著鋤頭呀鐮刀什麽的武器，聽到蘇大牛身邊年輕人的勸說，基本都沒有行動起來的，看到大家都不在乎的樣子，蘇大牛隻好扯開他那大嗓門，這才讓周圍的村民們小心起來，紛紛往後退，離水池遠了不少。
“你說怎麽辦吧現在，雖然羅叔或許遇難了，可我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的屍體不管了啊。”看看身邊桂花嬸攙扶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羅婭，蘇大牛此時眉頭緊皺，隻把眼睛盯向身邊的青年人，看得出來，這次村裏的大型活動，蘇大牛和這年輕人顯然是領導者。
“大牛哥，我是不相信說世界上有什麽吃人的怪物的，不過魔獸我倒是聽過不少，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小心點，這水池看著沒什麽，但下麵到底有什麽，就不得而知了。”那年輕人說話鏗鏘有力，握著一把閃閃發光的精鐵樸刀的手臂肌肉發達，一看就是身強體壯，常年鍛煉出來的。
“阿虎，管他什麽怪物魔獸的，你隻說怎麽辦吧，我別的沒有，就是力氣大，再厲害的怪物都能給它一斧子砍翻！”揚揚手裏精光閃閃的大斧頭，蘇大牛顯示出無比的自信。在這村子裏，從小他的力氣就最大。
“還是小心點好，你力大有什麽用，打得過我麽！”看著蘇大牛一臉自信的樣子，阿虎翻翻白眼，不屑地撇嘴，繼續說道，“先讓大家退遠一點，然後我們再集體往水池裏丟石頭，看看能不能引出那怪物來。”
“呃，好吧。”剛想反駁阿虎的蘇大牛被阿虎一頓搶白，隻好接著阿虎的話繼續說道，“我看也隻有這樣了。”
當下兩人和那老村長指揮著村民們再往後退，離得水池幾十米遠的地方，然後阿虎和蘇大牛帶著村裏十來個膽子大的男丁，在林子裏撿了石塊，來到水池旁。
“撲通，撲通，撲通！”夜晚山裏的寧靜被一陣陣的水花四濺聲給打破，十多塊大石頭丟到池子裏，使得水線都升高了不少。丟完石頭的十多個村民眼睛此時緊緊盯住水池，一眨也不眨，期待著怪物的現身。
“嘩啦！”伴隨著一陣水花噴上天空，然後散落四方，眾人期待很久的怪物終於現身出來了。
“吼！”一聲嘶吼聲音震天響，嚇得幾十米遠處的村民們齊齊大叫，慌亂不已，因為水麵上出現的，還真就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一隻怪物。
光是露在水麵上的身軀就有四五米長，全身長著閃亮的鱗片水桶般粗大的身軀，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可是這蟒蛇還長著四條腿，哦，應該說是四條長長的觸手才對，因為它一出現那幾條觸手就穿過水麵，朝著蘇大牛等十幾個原本在水池麵前丟石頭的村民襲擊而來，一個村民躲閃不及，被其中一隻長達兩三米長的觸手擊中，口灑鮮血，飛出去老遠。
“大家小心點，叫他們都別過來，這是魔獸！人多沒用的。”雙手緊緊握住樸刀，阿虎臉色緊張地看著水麵上那條似蛇而非蛇的怪物，一邊對蘇大牛開口。
“行，大家都別過來，你們去幾個人，看看郭叔有沒有事。”剛才被那怪物觸手擊飛出去的是個中年男子，此時正躺在遠處，身子抽搐著，也不知死了沒有。這麽說了一句，蘇大牛卻是滿臉興奮地握著手裏的斧頭，一邊說道，“阿虎，你緊張幹嗎，這不就一條大一些的蛇嗎。看我兩斧頭砍死它。”
“別，你可別胡來，這不是什麽大一些的蛇，這是魔獸，知道嗎？”看到蘇大牛滿臉興奮地想要上前獨鬥那怪物，一邊的阿虎趕緊伸手拉住他，嘴裏雖然這麽說著，但看向那怪物的眼神也很不解，這算是什麽怪物，蛇嗎？
“那怎麽辦，這東西觸手好幾米呢，我們能近身？”蘇大牛看似五大三粗，內心卻是不傻，阿虎抬頭看看那邊還在朝他們嘶吼的怪物，再看看那四條長長的觸手，眉頭緊皺，顯然也沒有好辦法。
“你看那怪物上半身好像受了傷啊！”阿虎正想辦法，這邊蘇大牛卻是目光如炬，指著遠處那怪物，嘴裏驚奇地開口。隨著蘇大牛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那怪物長滿鱗片的上半身從上往下三分之二處，還真有著一道被他們丟出的大石頭磕出來的傷口，此時正往外滲著血，而那怪物一顆蛇一般的腦袋上的大嘴巴不斷地仰天嘶吼，顯得很是痛苦。
“我們隻是丟了幾塊石頭就讓它受了傷，看來這怪物也不怎麽樣嘛，上吧我們！”看到了那怪物的傷口，蘇大牛這下徹底不怕了，怪物也會受傷，那他還怕什麽呢，不待阿虎阻止，蘇大牛揮舞著手裏的大斧頭，踏著矯健的步伐就衝了上去。
好在池子裏的水不深，而且是岸邊，那怪物就不遠處，蘇大牛身體才沒被完全淹沒，不過那怪物好像發現了他，一條觸手橫掃過來，在水裏前進的蘇大牛眼看那觸手速度快，自己來不及閃躲，隻好一個低頭往水裏一沉，躲過了那怪物觸手的襲擊。
“大牛！”看著大牛在遠處朝著那怪物衝了上去，卻是沒想到還沒到那怪物身前，蘇大牛就差點被那出售的打中，而蘇大牛的身體在沉入水底後，卻是遲遲不見露出來，遠處盯著水池麵上一舉一動的桂花嬸幾人臉色嚇得煞白，卻又是不敢貿然上前，隻好在原地滿臉焦急。
“呃，大牛呢？”眨眨眼，確定自己在水麵上沒見到蘇大牛的身影，這邊的阿虎心裏也急了起來，要是蘇大牛就這樣被那怪物殺死，自己怎麽還有臉見桂花嬸他們一家。當下定了定心神，轉身對身後的幾個村民開口吩咐。
“你們不要來，在後麵拿弓箭給我壓陣，我上去救大牛！”
“小心點啊，虎娃子！”幾個村民聽得阿虎這麽說，紛紛點頭，雖然臉色都有些不好，但他們還是紛紛拿出自己平時打獵用的弓箭，搭弓上弦，瞄準十幾米遠的那怪物。其中一個身材壯實，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臉色陰晴不定，看著阿虎的眼神格外關心，他是阿虎的老爹，是個老實的莊稼人，周三。
“我知道了，爹！”對著自己老爹露出個自信的笑容，阿虎轉身，握著樸刀，踩著水，朝那怪物走了過去。
“吼！”蘇大牛沉入水底不見，那怪物氣憤不已，露在水麵上的上半身呼嘯而下，它看到了朝它而去的阿虎，也看到了阿虎手裏握著的那把閃閃發光的樸刀。
“孽畜！看小爺今天就殺了你！為百姓除害。”單手高舉樸刀，指向那蛇身怪物，阿虎大聲厲喝，“拿命來！”這套說辭據說在麵對魔獸的時候特別管用，阿虎也是聽別人給他說故事的時候聽說的。
“吼！”阿虎的話那蛇身怪物聽不懂，但是看阿虎的氣勢，它就知道是來挑戰他權威的，再次怒吼，蛇身怪物一個俯衝，巨大的蛇頭大口張開，對著阿虎就咬了下來，那一張大嘴足夠大得能裝下阿虎那腦袋，非常嚇人。
“咻！”一枝鐵杆箭飛射而來，歪歪斜斜卻是沒有射中那怪物大嘴巴，而是釘在了那怪物磷光閃閃的鱗甲上，看似堅硬無比的鱗甲卻是沒有擋住這一枝山村村民自製的弓箭，刺啦一聲，箭頭穿過那怪物外表鱗甲，沒入肉裏，疼的那怪物高昂腦袋，嘶吼聲震天。
“好險！”拍拍胸口，想想那蛇身怪物惡心的大嘴巴，阿虎轉頭，卻是自己的老爹搭弓射箭，救了自己。
“奇怪，這魔獸的皮這麽不禁用？”看著眼前這條顛覆自己所聞的怪物，阿虎深吸一口氣，沒入水裏的雙腿往水底猛然一蹬，整個身體就這樣平地躍起，約莫三米來高的地方，阿虎趁那怪物不注意，手裏樸刀往那怪物身上狠狠一砍，刺啦又一聲，怪物的血濺了阿虎一臉，一道長長的傷口留在了那怪物的身體上。被連擊兩下的怪物憤怒之聲響徹山林，四條觸手齊動，直直就朝著身在半空中的阿虎身上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