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賣菜之旅1
“他爹，你先別搗鼓你那些奇怪玩意了，坐下來，我們倆認真談談。”夜晚了，桂花嬸坐在床邊，**是她剛整理好的床鋪，整潔的鋪蓋卷兒，幹淨的被單，看上去讓人賞心悅目。
“好！”幹脆地放下手裏的小杠鈴，蘇白山緊握拳頭，看看手臂，上麵似乎真的有些肌肉，擦擦額頭的汗，來到床邊，和桂花嬸坐在一起。
屋子裏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因為兩人都沒說話，燈架上昏暗的油燈燈光閃爍在兩人的臉上，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嚴肅。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要跟你吵嗎？”
“你先別說，仔細聽著我說。”
被桂花嬸一頓搶白，蘇白山準備了一天的話全被噎回肚子裏，翻翻白眼，看看旁邊一臉平靜的桂花嬸，蘇白山搞不懂。卻也不敢打斷她的話，隻能低著腦袋，繼續聆聽桂花嬸的自白。
“你這段時間的改變，我是看得清楚的，我心裏很高興，但也很害怕，我不知道你這是怎麽了，雖然你脾氣改了，也不喝酒了，可是你每天做的事情讓我很是迷茫，我都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麽，你搗鼓出來的那些東西，真的有用嗎？”
“或許是你根本就在騙我，你生了重病，這是當初大夫親口說的，可在你眼裏，你的病卻是成了無足輕重的小事，我都不知道你這是不是在騙我們，或許是說在安慰我們。”
“這怎麽能是騙你呢，我說的都是真的呀。”看著桂花嬸迷糊的樣子，蘇白山心裏不解，難道就是這件事讓桂花嬸今天和自己吵起來的嗎？
“你做出了改變，我知道，是為了這個家，所以我也得有所改變，我不能看著你就這樣墮落下去，他爹，你放心，不管你的病有多重，我一定要幫你治好的。”桂花嬸似乎沒有聽到蘇白山的話，兀自在自言自語，“我不希望你每天就在那裏做出些無用的舉動，我今天跟你吵，也是想讓你明白，現在你的身體禁不起折騰，你要是每天能在家裏安靜地呆著，那就算是為家裏做出貢獻，我也就放心了。”
“不是，他娘，你難道不知道。。。”話說到一半，蘇白山卻是說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解釋了，或許是這幾天自己的行為是有些太魯莽，讓家裏人擔心了。
不過，他或許能明白，桂花嬸根本不懂得自己這幾天來的怪異行為，特別是帶著幾個孩子去村外砍毛竹，揀石頭做出來的那些杠鈴，在桂花嬸看來，這些杠鈴根本就隻是玩具而已。
蘇白山也不想再多做解釋了，以後隻好收斂一些了，不過時間是能夠證明自己是沒錯的，現在他不能和桂花嬸爭辯，因為他知道，桂花嬸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好，因為此時坐在桂花嬸旁邊的他，是能夠感覺到桂花嬸對他的關心的。
“你做出的改變讓我們都很驚喜，因為我和孩子們都看到，以前那個愛酗酒發酒瘋，愛亂發脾氣砸東西的他爹不見了，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嶄新的你。”桂花嬸看著蘇白山的眼神很溫柔，說出的話讓蘇白山心裏很是後怕，現在在你麵前的，可不就是一個嶄新的蘇白山麽？
“那麽我也得做出些改變來，以前呢，我做事總是猶豫的很，現在不會了，我要果敢決斷，你不能做的，我來做。”
“呃，他娘，你這是何必呢，沒必要，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能讓你們都過上好日子的，雖然現在我們窮，但是說隻要我們相信自己，努力就會有收獲的。”看著桂花嬸那一張皺紋滿布的臉，蘇白山心裏有些吃驚，難不成自己這穿越一不小心還帶出來蝴蝶效應？
“也不知道你在說些麽，我是說我得變得有主見一點，就像今天一樣，不能你們反對，我就把小婭丟下不管不顧了。”看著蘇白山一臉認真的模樣，桂花嬸有些好笑地開口，“還有啊，今天晚上開始我可不跟你一起睡了，我不想被你搗鼓那些東西給打擾，每天早起，睡眠不足可不行的，我今晚就搬過去和桂花她們一起睡。”
“行啊，你去吧。”無所謂地聳聳肩，蘇白山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你。。。唉，算了，我去了啊，明天你就別去賣菜了，還是我去吧，隻當今天和你鬧著玩的。”或許是認為蘇白山還在和自己置氣，桂花嬸搖搖頭，抱著一卷鋪蓋，就要離開。
“沒事，我明天去賣菜，真的，你就在家閑歇息吧，順便安排好羅婭的生活起居什麽的，再陪陪人家說說話，我想我應該能賣菜的。嗯，你放心。”桂花嬸要和他分房睡，蘇白山心裏高興的很，對今天的事情倒也無所謂，不過出於男人的麵子，他還是要堅持堅持才行。
“那隨便你吧，不過你說的也不錯，那明天就你去吧，我讓桂花和你一起去幫你。”蘇白山心裏暗喜呢，卻是被桂花嬸臨出門前的這句話給鬱悶到了，這我隻是想堅持一下子而已，桂花嬸難道你都不懂嗎？
“爹，起床了，起床了，太陽都曬到屁股啦！”睡眼惺忪的蘇白山勉強地睜開迷蒙的雙眼，發現周圍還是一片黑暗，打開桂花拉著自己手臂猛烈搖晃的小手，蘇白山從**坐起身子，打著哈欠，嘴裏囫圇不清地開口，“你幹嘛？桂花，這不是天都沒亮嗎？現在幾點了？”
“什麽幾點了，現在天色正好，再遲天就要亮了，等我們到街上，菜都沒人買了。”嫩白的小手繼續拉住蘇白山的手臂猛烈搖晃，桂花在一旁顯然是不把蘇白山鬧醒不罷休。
“嗯？菜？呃！”桂花的話讓蘇白山猛然從**一躍而起，睜大了眼睛，腦子也猛然一個激靈。
好像昨天晚上自己說過要去賣菜的？蘇白山拍拍額頭，前幾天自己早起出門鍛煉都沒這麽早的，怎麽賣菜要起得這麽早呢，看樣子，這天都還沒四點呢吧？
“好，等等，我馬上起床。”既然說過了，那蘇白山今天就得去賣菜了，而且桂花反常地起了這麽早來鬧自己，那肯定今天是逃不掉了的，迷迷糊糊地起床穿衣服，蘇白山準備今天要好生體會體會賣菜的感覺。
賣菜不容易啊，此時的蘇白山一手扶著肩膀上挑著的菜筐，一手摸著空****的肚子，身邊跟著的桂花一蹦一跳，一點也看不出困意來。
“桂花啊，你娘平日裏都挑著這麽多菜出門的嗎？這擔子可真重啊，我們先歇一會兒吧。”或許是這幾日的鍛煉真的起到了效果，蘇白山走了這麽遠才覺得肩膀上有點疼，不過還是不怎麽撐得住，到底身體很虛。
“不是啊，娘以前挑的菜比你的多多了，你挑的這麽點也沒有娘的一半呢。”桂花的話讓蘇白山差點沒摔倒，一半？自己今天挑的這擔子蔬菜也有四五十斤了吧，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要讓自己挑這麽重的東西估計會把他壓趴下，現在自己能挑著走上幾百米就不錯了，桂花嬸還能挑著比這多上一倍的蔬菜上街，那可真是打擊人了。
“爹，你看，這天都蒙蒙亮了，你還要歇多久啊，再說你挑的這擔子蔬菜也就二三十斤，娘昨晚上特意稱過的呢。走吧，要是去遲了，菜就不好賣出去了。”說著桂花就起身來幫著蘇白山整理擔子裏的蔬菜，讓蘇白山想要再歇歇一會兒都不行了。
“爹，快走吧，我們下梁村離鎮上不算得遠，我娘平常隻要半個時辰都不到就到了，”桂花臉上看不到一點清晨早起的困倦，左手拎著一根狗尾巴草，右手一路走一路在路邊花草葉子上一抹，一股露水便灑落在地上，侵入泥土。
“半個時辰？一個小時啊！好遠，怎麽這麽遠呢？”聽到桂花說離鎮上的路要走一個小時，嚇得蘇白山挑著蔬菜擔子的手幾乎都要抖掉了，果然是小山村啊，離鎮子都那麽遠。不過他在的這個村子的名字倒是第一次聽到，下梁村？什麽名字。
“桂花啊，我們能不能先歇一會兒？你看爹這腳都要軟了！我實在是累的不行了。歇一會吧。”
這麽說著，蘇白山一邊將擔子隨手往路邊一丟，顧不得其他，伸出衣袖就往額頭上一抹，頓時感覺涼快了許多。天氣已經快要熱起來了，這麽一大早，氣溫貌似就有些高，這重體力活還真不是現在的蘇白山能幹的，二三十斤對的蔬菜擔子，蘇白山扛在肩上，感覺有千斤重。
“爹，走吧，再不走快點，天可就要亮了，到晚了都沒人買我們的菜了。”看著蘇白山又一次停了下來歇息，桂花滿臉無語，“再說，你這一路上都休息了四五回了，浪費好多時間啦，快點走，黃粱鎮上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哦，那裏的早餐也很豐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