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生異象

今天晚上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也沒有燈光,但是天空卻不是很黑。不黑的原因很簡單,前幾天降了一場大雪,至今未化。

白皚皚的積雪從山腳鋪到山峰,也鋪滿了小路和大道。

三尺厚的雪,在這裏有幾十年未見了,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麽一樣!

這裏是地源星天泉國,今天是楓木元年臘月初一。

西江村南,很多人已經睡了,塗輝卻還在一間偏房裏烤著火爐,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時而還會自言自語兩句。

塗輝已經連續好幾天晚上不敢睡覺了,不是因為山賊土匪,而是因為自己的妻子即將分娩,幾天前的那一幕還時不時的在腦海中浮現。

妻子懷第二胎九個多月的一天中午,也就是三天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地感覺腹痛不止,嚇得塗輝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家人都團團亂轉沒有辦法。

附近稍懂醫術的他的七堂弟,幾年前就跟著師傅雲遊去了,至今未歸。而除此之外最近的懂醫的人,是相隔四十裏地的鎮上的劉神醫,聽說他也去山裏采藥了,方向不明,歸期不定。

或許是塗輝的爺爺做學堂先生時做過很多好事,也或許自己父親在接爺爺的位子以後,也為村裏做了很多貢獻吧。所謂善有善報,正當塗輝一家六神無主時,一個讓全家感恩戴德的人出現了!

這個被感恩戴德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上山采藥,歸期不定的劉朝仙神醫!

“青強兄,塗輝你們幾個侄兒,大家稍安勿躁!老夫來也。”一邊說著話,背著一簍藥材的劉朝仙已經大踏步的走進了塗輝家。

“哎呀,朝仙兄,這真是福從天降啊,你快看看我這兒媳婦到底是咋回事吧!”聽到劉朝仙的聲音,塗青強頓時激動地說道。

“好,你們讓開,待我把把脈再說。”劉朝仙也顧不得多說,放下藥簍,隨即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搭上了塗輝媳婦的手腕。

片刻之後,略微沉思了一下,劉朝仙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下開口說道:“大家不用太擔心,依我看,隻是動了胎氣,並無大礙,我先開點安胎藥服用了就好。”

聽到劉朝仙說完,塗輝一臉驚訝的說道:“動了胎氣?可是這無緣無故怎麽會動了胎氣呢?我們也沒讓她幹什麽啊,怪了!”

“這個我就無從而知了,不過以我多年經驗來看,確實是動了胎氣,也說不定是吃錯了東西吧!當然了,也說不定是受凍了!不用擔心,好好休養便是!這樣吧,看他分娩也應該快了,老夫就先在你家住下,也好防止意外。另外,提前通知產婆做好準備,最好也接過來住著吧!”

“好啊!那就有勞朝仙兄了!”對於劉朝仙的決定,塗青強一家是喜出望外,自然是連聲讚成。

於是那天,劉朝仙便在塗輝家住了下來。

******

“哢----哢嚓”塗輝的思緒還沉浸在前幾天的事情中,突然間一聲響亮的雷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連續的電閃雷鳴,驚得塗輝立即打了一個哆嗦!

大冬天的,外麵還是白雪皚皚,居然大晚上的電閃雷鳴,這可真是打破了曆史啊!

正在為這奇怪的現在感到驚異的塗言,還來不及多想什麽,就在這時從睡房裏傳來了幾聲呼喊:“哎呦------相公------相公,我肚子又痛了,好痛啊,我是不是要生了?相公,你快過來------”

聽到妻子的呼喊,他立即從沉思中恢複過來,快步走到了睡房裏。

“嬌兒,你怎麽樣?要不要緊?這樣,你先忍一下,我這就叫產婆張嬸兒和劉伯父去!你先忍著啊,乖------”用手輕輕掖了幾下被子,說著話,塗輝大踏步向門外走去。

*****

一個時辰很快的過去,電閃雷鳴也已經消停下來。

顧不得去管那奇怪的天象,懷裏抱著一個顯然是剛出生的嬰兒,塗輝有些悲喜交加:“爹,娘,大哥,大嫂,這一般的孩子一出生就哭,別人說哭得越帶勁以後活的越好,可這孩子他都一個多時辰了,我們大家都逗了這麽半天了,他怎麽還是一點都不哭,也一點都不笑啊?他該不會真的是有啥------”

“呸,呸,呸,把話給我打住!誰跟你說的小孩兒生下來不哭就一定有問題了?啊?誰說的?!我塗家幾代人一直樂善好施,積極為村裏做貢獻,所謂好人有好報,那劉神醫不是也說了沒事嗎!我看,這孩子日後必成大器,夫人,和兒,你們說是不是?”塗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父親塗青強給打斷了。

接上父親的話,塗輝的大哥也連連點頭道:“是啊,四弟,你不要把事情盡往壞處想,都說奇異之人都有奇異之處,這侄兒出生的這麽艱難,而且剛才天空如此異象,居然大冬天的電閃雷鳴,他現在又不哭不鬧不笑,這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說不定日後他真的能成為一個不一般的人呢!”

“是啊,輝兒,你爹和你大哥說的對!”塗輝的娘也適時的補充道!

聽到大家都說沒事,塗輝的心也平穩了很多,於是還是帶著欣喜地笑著說:“恩,也對,你看我這都不是第一次做爹的人了,還這麽激動!嘿嘿------哦,對了,爹,娘,這孩子還沒名字呢,你們快幫忙給他賜個名字吧!”

聽到塗輝的請求,塗青強捋了捋胡子,略作沉思,然後開口道:“恩,容我想想吧------這孩子,出生是不哭不鬧不笑,沒有聲音,但是,人生在世,發聲是多麽重要啊!所謂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滅國,我看這孩子就叫塗言吧,一來希望他早日變得能說能笑,二來也希望將來他在這個亂世中能言善辯,好好保護自己,安身立命!”

*****

花謝花又開,春去春再來。

時間有時候似乎過得很快,在塗言的生命中,不知不覺間七年已經過去。

七年的歲月裏,他再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情況,這也讓家人多少放心了下來,都覺得當初可能是一家人想得太多了。而如今七歲的他,已經到了該去學堂求知問學的年齡了。

楓木七年正月,在一般學堂開學三天前的一個晚上,在一家人的商討之後,決定把塗言送往學堂,一個沒有熟人夥伴的學堂。

於是塗言將第一次離開父母,隻身一人在外邊麵對一切,以七歲的年齡獨自去走自己的一段路程!

兩天後,路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微微的冷風吹在臉上很有些刺痛的感覺。麻雀是不冬眠的,正有三五成群的飛來飛去,不知道是在嬉戲玩耍,還是因為腹中空空在找食物。

塗言和父親一起在路上走著,他們要去四十裏外鎮上的長青學院拜師求學。

本來爺爺要親自去見見他的老友的,隻因為明天學堂開課脫不開身,因此隻好寫了封信讓塗言父子倆帶著去找長青學院的院長王來智。

“爹爹,聽爺爺說王院長是個對人很嚴格的人,我害怕怎麽辦啊?”塗言眨巴著眼睛看著塗輝,似乎有些懼怕他。

見此情景,塗輝蹲了下來,雙手扶住塗言的肩膀說道:“言兒,你已經六歲了,也已經不小了是嗎?你不是看過很多爺爺珍藏的書籍嗎?那裏邊有很多故事,有個叫蘇秦的你還記得嗎?”

點了點頭,塗言答道:“恩,孩兒記得他,他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人,好像後來他成為了六個國家的宰相呢,真厲害!”

“對,就是他,那你還記得他是怎麽樣學習的嗎?”塗輝的眼裏滿是期待。

“我知道,他為了學習時候不打瞌睡,用繩子綁著自己的頭發掉在梁上,用錐子紮自己的大腿!”塗言說著,臉上露出了崇拜之情。

聽到塗言的回答,塗輝點了點頭,隨即臉色變得略微嚴肅道:“好,那我問你,他那樣做痛不痛苦?”

“痛苦!”塗言毫不猶豫的說。

“是啊,既然痛苦,為什麽他還要那樣做,自己紮自己呢?”塗輝緊緊地盯著塗言。

塗言愣了一下,小聲的回答著:“這個,我不知道,可能是他很喜歡學習吧!所以學習的快樂超過了他紮自己的痛苦呢!”

聽完塗言的回答,塗輝站了起來,搖搖頭道:“不,言兒,你錯了!他不是喜歡,而是無奈!

你知道嗎,蘇秦當初在自己哥哥嫂子麵前誇口說他去求取功名一定會功成名就的,可是後來他失敗了!再後來他回家的時候別人都笑話他,譏諷他.所以從那以後他發憤讀書,頭懸梁,錐刺股,後來才那麽厲害!所以說,人有的時候堅持做一件事情,而且寧願失去一些東西去堅持做下去,並不一定都是因為喜歡愛好,也有很多隻是因為無奈,因為他沒有辦法,隻能這樣做,隻能堅持!你懂了嗎?”

“恩,言兒懂了。我們做事不能隻是喜歡的才去堅持!”說著話,塗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就是這樣,那麽言兒,你說王院長對人嚴格,你害怕,那你是不是想退縮了,是不是不想去長青學院了啊?”塗輝的臉色轉為微笑,然後說道。

聽到爹爹的問話,小塗言毫不猶豫的挺起了胸膛,很是堅決的道:“不,爹爹,我害怕,但我不會退縮的!我要像蘇秦一樣,不能隻為了興趣才堅持!我知道爺爺和爹爹你們對我期望很大,所以我會好好堅持的!”

“言兒真乖!這就對了!”拍了一下塗言的肩膀,塗輝欣慰的笑了。

父子倆一邊聊著一邊走著,塗輝用簡單的道理引導著自己的兒子,用心良苦,而兒子的乖巧表現也讓他倍感欣慰!

就這樣,四十裏地似乎也不是很長,不知不覺間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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