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焰蝠現身
猴哥雙腳用力，翻轉了下身子，跳到了河邊的一塊空地上，當場摔倒在了泥水中。小妖獸也被甩了出去，落在了亂草中。剛才的一幕把小妖獸嚇到了。他走到猴哥身邊，小心翼翼地將猴哥從地上拉起來道：“猴子，你真不一般。跟我爹一樣厲害。”
猴哥從泥水裏坐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汙漬道：“熊孩子，你懂個屁。我當年……”他正要對孩子吹一番七十二變、筋鬥雲等神功，然而剛要開口又趕緊閉上了嘴。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相信他，也沒有人會理解他，更不會有人會讚美他。以往的經曆已經無數次讓他失落，他比誰都清楚，這樣說隻能自取其辱。
在這個小妖獸的眼中，猴哥不過是個能變大的猴子，僅此而已。所謂的當年勇，所謂的降妖除魔的能力，都是虛誕，都是妄言，猴哥什麽都不想提，什麽都不想說。他低下頭，隨後淡淡地說道：“沒什麽，不過是為了應急出了點怪招。你從這邊小路上步行走吧，別再飛了。你的腿有傷，不適合飛。再說，你的翅膀沒有羽毛，也不能高飛。”
經曆了這一遭，小妖獸對他徹底解除了防備，笑著說：“等我腿傷好了，我飛給你看，一定讓你大吃一驚。我不是一般的能飛而是很能飛。”
他這麽一笑，黑臉上露出了白牙，很滑稽，把猴哥逗樂了。
“你的原身是什麽？為何是這幅模樣？連人身的沒有修成，你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啊。”猴哥笑著說，“不過你底子不錯，要是經過我指導，你一定能飛上九重天。”
對猴哥的這番話，妖獸根本就沒在意。他關心的是猴哥到底是哪兒來的。他瘸著腿，圍著猴哥看了半天，皺著眉頭，點著頭，好像在想什麽。
“喂，猴子，你叫啥？”小妖獸好奇地問道，“在妖界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猴子。”
猴哥站起身，拍打了下身上的泥土道：“我叫什麽不重要，你叫我大聖吧。”
“大聖？”妖獸笑著說，“大聖是什麽意思？”
“這都不知道？”猴哥很鄙視地看了下他，隨後想了想，覺得他不知道也很正常。在這個時代，恐怕還沒有大聖。猴哥補充道，“聖就是最厲害的意思，大聖就是最厲害的大個子。我能變的和山一樣大，所以叫大聖。”
“原來是這樣，那我比你個子小，就是小聖了？”小妖獸笑著說道，“我比你厲害，也應該稱聖吧？”
一聽小聖二字，猴哥頓時笑了，心想：“那位叱吒風雲的二郎神不是叫小聖嗎，讓這個孩子叫小聖簡直是妙不可言。”想到這裏，猴哥大笑起來。
妖獸不知道猴哥為何笑，於是問道：“難道不合適？”
“合適，合適。哈哈。合適。”猴哥又笑了一番，隨後問道，“你本名叫什麽？元身到底是什麽？”
通過與猴哥聊天，小妖獸頓時對猴哥更加信任了，笑著說：“你瞧我是什麽？”
妖獸原地轉了下身子，變成了一隻鍋盔大小的蝙蝠，在猴哥身邊耷拉一條腿，低矮地飛著。盡管是蝙蝠的樣子但是他雙眼通紅，喉嚨處也閃著紅彤彤的火焰。
“你是蝙蝠精？”猴哥驚喜地問道，“哪個家族的蝙蝠精？”
小妖獸在猴哥身邊落下，隨後變為半獸半人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不能說我是蝙蝠精，嚴格來說，我應該是焰蝠。”
猴哥一聽他是焰蝠，頓時聽成了豔福，立即笑了起來道：“果然豔福不淺啊。”
妖獸生氣地說：“不要取笑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猴哥走到他跟前說道：“我問你，你爬到洞裏幹什麽？”
“找我爹啊。”焰蝠滿臉失望地說道，“我聞到了我爹的味道，所以扒開石頭去找。沒想到找到了你。你身上竟然有我爹的味道。”
猴哥吃驚地問道：“你爹是誰啊？”
“你聽好了，我跟你說下我爹有多厲害。”焰蝠直起脖子，大聲說道，“我爹是妖族第一大俠盜，沒有他沒法得手的東西。不過，我爹從來不幹壞事。他與朋友一起去人族那裏淘補天石了。等他一回來，我們家就發達了。”
猴哥立即從他的話中聽出了蹊蹺，已經猜出了他八成是萬蝠的兒子，不過不敢確定。猴哥連忙問道：“你爹叫什麽？長什麽樣？”
“我爹叫萬蝠，”焰蝠很自豪地說道，“他身輕如燕，比獵鷹飛得都快。他身材高大，力大無窮。”
盡管名字對上了，但是樣子對不上。猴哥繼續問道：“你爹走的時候，你多大？”
焰蝠很傷感地說：“我爹走的時候，我還在吃奶，記不清楚他的樣子了的，但是很清楚他的味道。”
猴哥所有的疑問都打消了。這個孩子太想爹了，所以在內心中把老爹美化了太多。聽到這裏，猴哥非常難過，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講。萬蝠之死與自己也有關係，猴哥頓時覺得對不起這個孩子。
猴哥傷感地問道：“你娘呢？她還好嗎？”
“我娘死了，被壞人害死的。我們家就我一個了。”焰蝠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憂鬱，不一會兒又興奮了起來道，“等我爹來了，我們家發達了，我就為我娘報仇。”
“我和你爹是好朋友，你爹捎了一些補天石讓我帶給你。”猴哥胡編道，“所以我身上有你爹的氣味。”
“真的嗎？那太好了。”焰蝠失望地問道，“我爹沒說什麽時候來嗎？”
“快了，等他再多淘點補天石，他就會回老家。”猴哥安慰道，“你不要擔心，他不會有事的。”猴哥把萬蝠的故事添油加醋給孩子講了一番，焰蝠聽得津津有味，樂得手舞足蹈。
焰蝠樂足了後，伸出小手道：“大聖，把補天石給我吧。”
猴哥突然尷尬了起來，胡亂說道：“唉，補天石被你爹的朋友搶走了。你隨我去找他，找到之後，我會把補天石幫你搶過來。到時候，你就可以用這筆財發達起來了。不過你小小年紀，懂得怎麽管錢嗎？”
“錢是我的，我怎麽管你管得著嗎？”焰蝠笑著說，“快帶我找我爹的朋友吧。他搶了我爹的補天石，我就要他的命。”
“就你？”猴哥一臉鄙視地看著他道，“你除了會吐火還會什麽？”
“嗬嗬，”焰蝠笑著一轉身，變成如麻雀大小，耷拉著受傷的腿，飛到了猴哥的肩膀上。他一手抓著猴哥的耳廓，一手拽著猴哥的耳毛，笑著說，“走，找壞蛋算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