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是他

林宏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如果真如唐傑的分析,凶手真的是用冰錐殺死王希的,那凶手一定要有一個製作冰錐的模具。

而且現在雖然已經是秋天了,但天氣還是有些炎熱,冰錐在短時間就會融化,凶手是在那個廢棄倉庫殺害的王希,那附近已經沒有人居住了,凶手就算住在離那不遠的地方,但帶著冰錐到廢棄倉庫冰錐可能也已經融合了。

把自己的疑問問出,唐傑則是笑笑,說道:“其實製作冰錐隻要一個簡單的塑料盒子就行了,隻要將塑料盒子略微改裝一下,弄成冰錐的形狀,然後再放到冰箱裏幾個小時就可以辦到。

至於那個人是怎麽讓冰錐不融化的,其實也不難,隻要隨身攜帶一個便攜式的冰箱,這一切就都能辦到。”

唐傑的話讓林宏豁然開朗,的確,正如唐傑所說,這一切並不難實現。

冰錐弄起來並不麻煩,隻是在殺人的時候會留下水跡,可警方發現王希被害的時候已經是她死亡幾個小時之後了。

就算凶手不去處理,水跡也會幹涸,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看來回去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查一下便攜式的冰箱,這種東西一般都是車載的。

還需要把廢棄倉庫周圍的監控都調出來,凶手帶著便攜式冰箱一定是要開車的,而且還要運王希的屍體,沒有車是不行的。

唐傑不愧是高智商的罪犯,恐怕他在殺人之前也看過許多偵探類的書的。

這種書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可以讓警方以此為破案的切入點,但缺點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會利用這些方法殺人,讓警方無法尋找到證據。

林宏不知道那個凶手是不是喜歡看偵探小說,也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不會殺人,如果會的話,會用什麽方法。

此時的林宏並沒有把唐傑當成一個罪犯,而是好像學生在請教老師問題一般。

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雖然唐傑是個徹徹底底的殺人犯,但他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林宏在他的身上得到了一些啟發。

也正是因為林宏這種孜孜求教的態度,才讓他快速的成長,在年僅二十七歲就當上了一個地級市的刑警隊長。

對於這兩起案件,林宏還有不少沒弄明白的地方,凶手為什麽在殺了劉茹之後給她換上教徒服,為什麽會把王希擺成跪拜西方的姿勢。

還有李東,他的待遇和兩個受害的女性完全不同,就那樣被掛在了吊扇上,林宏是真搞不懂凶手為什麽要這樣做。

這個問題唐傑也無法解答,唐傑說這個世界上最難理解的就是人的思維。

人的想法是多元化的,也最容易變化,凶手到底為什麽把那兩名被害的女性那樣安排,這一點無從考量。

林宏問唐傑為什麽在殺了人之後要那樣對待死者,唐傑微微一笑,說他隻是覺得那樣很有意思,很好玩。

其實他並不是故意那樣對待死者,讓警方和他人猜測他的想法。

唐傑做這些事情完全是臨時起意,他覺得那樣做會有一種別樣的滿足感,所以就做了。

“滿足感……”

林宏重複著這三個字,或許殺劉茹和王希的凶犯那樣對待死者也是為了滿足他某種心理上的需求。

唐傑和那個凶手的情況不一樣,他是臨時起意,而那個凶手則是有預謀的,要不然他不會提前去偷教徒服,這說明他早就計劃好了,在殺死劉茹之後給他換上教徒服。

“唐傑,謝謝你,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們會稱作上午九點半的飛機回去。”

該問的林宏都已經問完了,唐傑笑著朝林宏點了點頭,等林宏走到門口的時候有這邊的刑警幫他打開門。

“你說那家夥會不會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忽然想起了什麽,林宏停住腳步,他先是看了看馬正,而後轉過頭,將目光落在了唐傑身上。

“是有這種可能,但也許也不是。”

唐傑的回答模棱兩可,而林宏則是皺起了眉頭,如果凶犯真的是在舉行某種儀式,那麽隻要了解了這個儀式,凶犯的下一步動作就有跡可循了。

原本林宏想要問唐傑是不是知道關於這方麵的事情,可唐傑的回答讓林宏意識到,他並不知曉,或者說唐傑知道,但卻不願意說。

不再停留,林宏帶著馬正出了拘留室,跟隨那名刑警下了樓。

這邊已經幫林宏二人安排好了吃住,拒絕了宴請,林宏直接到了住的地方,等到這邊的人都走了,林宏才和馬正跑出去吃地攤。

陝西這趟林宏感覺收獲不少,不僅知道了唐傑是怎麽殺人的,還了解了不少犯罪人的心理。

林宏比較高興,所以喝了一些酒,回到招待所之後他便睡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宏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睜眼一看是馬正。

“師父,你幹嘛呢?”

此刻的馬正臉上寫滿了吃驚,林宏有些迷惑,不明白馬正這話的意思。

等他清醒了一些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兩隻手放在麵前的桌子上,而且雙手的擺放就好像是在敲擊鍵盤似的。

“咦?我怎麽坐在這兒了?”

之前在辦公室那次林宏就表現出夢遊的症狀,現在又是如此。

眉頭緊鎖,林宏心想自己一直都沒有夢遊的習慣,怎麽在短短的時間裏出現了兩回這種情況?

一定是工作壓力太大,導致自己的神經一直緊繃,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朝馬正擺了擺手,林宏示意他沒事,而馬正的臉上則是現出了奇怪的神色,不過他還是沒說什麽,點了點頭重新鑽進了被窩。

看了下時間,此時還不到淩晨十二點,林宏晃了晃腦袋,心說等把這起案子破了得休個假了,神經常年這麽緊繃著,得適當的放鬆一下。

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事情,林宏便又重新躺下了,但卻沒有了睡意,林宏便開始思索這兩起案子,猜測凶手的殺人動機和他接下來的目標。

“但願譚慧能夠成功的吸引凶手,並且將其擒獲,這樣就不用再有人被害了。”

但凡是做警察的,都希望自己管轄的地界不要出事情,尤其是主管刑事案件的,因為一旦有重大案件,就會有人被害。

不知道什麽時候,林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第二天一早醒來之後簡單的吃了些早飯,林宏便去接唐傑了。

因為唐傑是重要罪犯,所以這邊的警方很重視,用警車開道將林宏他們幾個送到了機場,而且是從特別通道上的飛機。

為了不影響他人,所以唐傑腳上的腳鐐被拆掉了,隻給他戴了手銬。

但按照林宏的意思,其實手銬都沒必要戴的,唐傑既然用那種方式自首,那就說明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心思。

此刻的唐傑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他一心隻想要贖罪,得到解脫。

而且憑林宏和馬正的本事,別說一個唐傑,就算是三個也無法在他們的麵前逃掉。

林宏可馬正的格鬥術在警校裏都是能排的上號的,尤其是馬正,這小子可是拿過全國警校格鬥術的季軍,他的格鬥術比那些專業打比賽的都厲害,這也是林宏收馬正為徒弟原因之一。

他們三個坐在一排座位上,唐傑始終都在看聖經,就算在來機場的路上也沒有把這本書放下。

馬正坐在最外沿,林宏坐在最裏麵,唐傑被夾在了中間。

正如林宏所料,一路上唐傑都很安分,連廁所都沒去一次,等飛機降落在省城機場的時候省公安廳和林海公安局的車已經等在那裏了,讓林宏沒想到的是周虎竟然也來了。

其實周虎這個人還是有辦案能力的,隻不過七年前他遇到的對手是唐傑,在唐傑逃跑之後,他便調去了省廳,林宏沒想到他也會來。

不過想想林宏也就釋然了,唐傑是周虎心裏的一根刺,恐怕這麽多年以來,周虎一直都對唐傑的案子念念不忘,希望能親手抓住他,將其繩之於法。

現在唐傑終於落網了,周虎哪能錯過和他接觸的機會,恐怕他也想求證當年唐傑是用什麽方法殺人的吧。

“辛苦了小林。”

此時的周虎已經是省廳刑警大隊的副隊長了,林宏對周虎這個人倒是不討厭,隻是有些反感他的辦案風格。

周虎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嫌疑人落在他手裏,隻要稍微有點不配合周虎就會用他特有的手法整治對方。

對於這點林宏很看不慣,他認為人是有尊嚴的,就算是一個窮凶惡極的罪犯也同樣有。

身為執法者,更應該維護他人的尊嚴,也包括嫌疑人,當初因為周虎的做法林宏還跟他吵過,但卻絲毫沒有改變周虎的態度。

“跟旅遊沒什麽區別,我倆隻是到那裏把人帶回來而已。”

笑了笑,林宏和周虎握手,不管怎麽說他也是自己的老上級,林宏對他也還是尊重的。

將目光落在唐傑的臉上,周虎裂開嘴笑了,唐傑則是看著周虎,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容。

可能是唐傑的笑容讓周虎覺得受到了嘲諷,所以他的臉立刻就變了顏色,然後惡狠狠的對唐傑說等下到了廳裏會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