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兄妹吵架
哭喊聲來自身後，雨惜靈猛地望去，小瑞身後有個小村莊此時正遭受黑雲的侵蝕，村民被魔頭一個個咬死吞噬，這時，這無數的魔頭目光落在一個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大哭，不斷呼喊母親。
一個婦人衝了出來，將男孩抱在懷裏，溫暖的懷抱讓男孩停止了哭泣，躲在母親的懷裏瑟瑟發抖。
婦人身軀顫抖，在魔頭麵前，她一個凡人能做到什麽？什麽都做不到，她隻是凡人，連孩子也無法保護！
“上仙，救救孩子！”
無助的叫聲傳入雨惜靈耳中，她身軀一晃，顫動起來，現在這種時候怎麽去救，她們已經越過了村莊，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而且還要拉上其他人一起！
“上仙，救救我的孩子！”婦人已經是村裏最後的幸存者，此刻抱著小男孩眼看著就要被黑雲淹沒。
雨惜靈緊咬嘴唇，握緊了拳頭：“至少……至少救下孩子也好！”
少女一顆心堅定下來，縱身一躍就要衝去救人，隻是，就在此時，一隻手從身後伸出，抓著她衣領給提了回來！
就是這麽一瞬間的耽擱，黑雲淹沒了那一對母子，透過黑雲，雨惜靈甚至見到了母子二人那絕望的目光，而後，血與骨分離四濺！
“哥，你幹什麽，我們明明有機會就他們的！”雨惜靈甩開江承手掌，有史以來第一次向著江承質問！
江承搖搖頭：“你不能去，也不能救他們！”
雨惜靈嘴唇緊咬，眼神充滿淩厲：“我需要理由！”
江承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令雨惜靈心中一顫，這種眼神從未在江承身上出現過，那種從高而下的俯視，從未在江承身上表現出來過：“救人的第一要素，保住自己性命，你的實力不夠，去也是送死！”
“你怎麽知道我回不來，我的實力你了解嗎？我的本事你清楚嗎？你不清楚怎麽知道我回不來，你沒看見那母子的眼神嗎？哀求，無助，絕望，哥，你忍心嗎？”
江承淡漠道：“為什麽不忍，我和他們又不認識，誰規定我必須救他們，雨惜靈，如果你一直抱著這種想法來修行，那麽我奉勸你早點回村子去，修行界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美好，相反，它處處充斥這殘酷，迫使你不得不去接受，不說你有沒有那個實力救那一對母子，就算有，那又如何，知道這些魔頭的目的嗎？這是要屠國，一個國家有多少人，有多少村莊，你能因為一個眼神而心軟救人，那麽在生死危機下這樣的眼神多得是，你難不成也要全部救走！”
“我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實力，就算有，你救回他們怎麽安置他們，宗門不會讓他們進去，送入其他國家，人生地不熟，死掉的人肯定很多，說不準還有歧視與奴役，最後真正能回到正常生活的能有幾人，你的救贖隻在現在，考慮到未來了嗎？說到底，救人永遠隻是強者對弱者的一種憐憫，也可以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那一份同情心和心底對所殺之人的愧疚，這種救贖在我看來，隻是偽善罷了！”
雨惜靈冷笑道：“江承，你總是喜歡考慮的這麽遠，當初師父讓你修行你就說修行的最終結果不過是迷失隕落，永恒也隻是一個時代的曇花一現，你總有各種理由來放棄一種做法，否定一種思想！”
江承針鋒相對道：“這是我的思考態度，我想得多是不希望將來後悔，貿然衝動去做一件事當時是好，是舒服，但後續一係列的事件會讓打擊的你爬不起來，甚至直接要了你的命，這在我看去，是最愚蠢的行為！”
“那是我的決定，你沒必要管！”
“我是你哥，管你是我的義務，你瞅瞅那些魔頭，你有本事全身而退嗎？你沒有，是，我是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麽手段，但我知道你絕對沒我強，你的功法和我一樣，你修煉的心法神通是我給你的，論了解的程度我比你還深，你手上的槍是我給你的，子彈也是我給你的，你的實力我比你自己還清楚，老子單獨一人都沒把握從那種數量裏全身而退，你一個死丫頭帶著兩個拖後腿的凡人有個屁的把握！”
江承語氣漸漸激烈，到了最後直接咆哮，那聲音將雨惜靈的倔強壓下，她眼眶有些紅，強忍著淚水，這是江承有史以來第一次罵她，罵的這麽真，這麽激烈，雨惜靈哽咽道：“哥……你變了！”
江承深吸口氣：“不是我變了，隻不過是我看的比你現實，我對任何事物不會去抱有幻想，能夠做到的就去做，做不到的我會直接拋棄，雨惜靈，記住今天的話，救人是一種偽善，你若想救，等你有足夠實力再去！”
說罷，江承走向小瑞頭頂，二人交錯而過的刹那，雨惜靈抬起頭道：“那將來我要是遇上這種事情，哥，你是遵循你的現實還是執行你認為的偽善！”
“我隻需要你活著，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他人的看法和名聲，從來不是我在意東西！”
雨惜靈沉默，蹲下環手抱住雙膝，她的臉埋在膝蓋，發絲飄揚之際有一抹晶瑩滑落。
江承沒有回頭去看，徑直來到小瑞頭頂盤膝坐下，兄妹二人間的吵架讓小瑞背上氣氛寂靜的可怕。
胖師兄手肘頂了頂公孫沐然，低聲道：“這算不算是兄妹吵架！”
公孫沐然點點頭，又搖搖頭：“算是也不是，師兄隻是希望能改變雨師妹的那種冒失救人的思想，他看的遠，看的更現實，照雨師妹現如今的做法，將來的確會栽在上麵，翻身的機會說不準都沒有。”
胖師兄嘀咕：“個人有個人的選擇，這麽把主角的思想強行加在他人身上，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公孫沐然看著江承背影，輕聲道：“也許，師兄想要的隻是雨師妹在殘酷的修行界中活下去而已……”
“你怎麽知道？”
“感覺吧？”
無言的氣氛籠罩，小瑞在前方奔跑，身後黑雲依舊在追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黑雲和小瑞的距離漸漸拉開。
沿途過去村莊不少，小瑞的出現惹得這些村民驚呼不斷，有人驚恐小瑞體型，有人見小瑞身上的祥和金光，跪下祈拜，希望來年風調雨順，家人和睦平平安安，隻是，這份美好的願望小瑞沒有收到，它的到來與離去隻在幾個呼吸，而幾個呼吸過後，天邊蔓延而來的黑雲將一切的美好摧毀，村民們在慘叫，在怒罵，在掙紮，在祈求，隻可惜，這一切都逃脫不了死亡的結局，絕望伴隨黑雲擴張而壯大。
雨惜靈從雙膝內抬起頭來，看著遠方村民們的絕望，聽著他們的慘叫，那一聲聲救命落在耳力不斷衝擊雨惜靈心境，令她咬緊了嘴唇，心底的掙紮不斷擴張！
“你有那個實力嗎？人是自私的，冷眼相看是本能，你之所以會這樣掙紮，不過是湖山村裏被那種氣氛熏陶而已，無能為力之時，你隻能壓下這份熏陶，以外人的眼光去看，不過是冷漠而已，你殺人時可以那麽冰冷，為什麽現在做不到了，殺人你直接動手，現在看著別人死為什麽就不忍了！”
江承的響起，好似要將雨惜靈洗腦一般，逼迫她去適應這種冷眼看待他人生死的一幕，既然和你沒關係，又為何要去救！
“這江師弟表麵看上去挺有意思的，沒想到本質竟然這麽冷漠，別人的死完全不去在乎，隻在乎自己在意之人的生死。”
胖師兄心中暗道，想了想，他又不得不承認江承的這種心態才是最適合修行界的：“這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沒有本事救不了人，就隻能用冷眼去看，要怪隻能怪自己沒本事。”
“也不對，他看的太現實了一點，感覺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
一段時間的相處，胖師兄回憶江承的點點滴滴，他發現，江承的行為竟然充滿了各種矛盾，就好像本身是一個矛盾體一樣！
不喜歡修煉偏偏又要修煉，表麵看上去充滿各種幻想實際上心底看的比誰都現實……
轟轟轟！
正在胡思亂想，不遠處突然有轟鳴聲響起，一種種神通的光輝閃耀。
眾人連忙看去，隻見前方也有黑雲存在，不同於他們身後的擴張，那黑雲隻覆蓋一定範圍，黑雲中閃耀神通的光輝和轟鳴，震**的黑雲炸開，露出一個個缺口，但隨即這些缺口就被無數魔頭填充，圓滿無缺。
“神通青天劍影，這是劍閣的神通，裏麵的是莫師姐！”
胖師兄看出神通來頭，立刻確定被黑雲圍攻之人，正是莫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