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江承看著拳頭,不由大喜過望,可剛笑了幾聲,突然間金剛之相的加持散去,他大口噴血,停都停不下來,險些把一身血給吐了出來,地麵一片猩紅。

好不容易止住吐血的勢頭,江承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無力,來自大佛的那一個字對他增幅的確強大,讓他的戰力暴增數倍不止,可這對他的肉身也有極大的壓力,讓他肉身透支的極為嚴重,除此之外,再加上喊出那一聲“唵!”這讓江承未曾恢複的心神再次受損,神與身的雙重損傷,讓江承臉色慘白的像個病秧子,還是時日無多的那種!

喘著粗氣,江承恢複了一會兒才終於能夠勉強行動,他拿起石子細細端詳,呢喃道:“佛門強者的舍利子?!”

對於石子,江承對其外貌還是有一個大概的理解,和佛門的舍利子有幾分相似,而且其中蘊藏了一尊大佛,看樣子還是類似於傳承那種,想來是舍利子的可能就更大了幾分。

鄭重收好舍利子,江承知道這是一件重寶,雖不知是何種層次的強者舍利子,可一旦張揚出去,對江承可是沒好果子吃,說不準還會引起那些走上神路強者的窺探,畢竟就江承了解到的,即便是通神境強者,也無法做到這種視星辰如砂礫!

煉化幾粒陰靈丹,江承臉色這才好看一點,他算了算時間,還有一天便是慶典展開的時候,按照他現在的狀態,想要飛灰虛道宗估計還需要一天。

起身去和古山告辭,沿著那條熟悉的小道走著,他路過旭陽子的那座平房,在這裏,江承停下了腳步,因為此地正圍繞不少人,古山帶著古海正在其中。

江承走了過去,古山麵帶驚喜,數日不見,他還以為江承離開了,如今再見到,自然很是開心,不過看到江承的第二眼,他喜色就凝固在臉上,看著江承擔憂道:“承子你沒事吧?這臉色怎麽慘白的跟個死人一樣,你不會是這幾天傷勢加重了。”

江承笑著擺了擺手:“不礙事,就是鬧得重了點,沒關係的,隻要幾天就可以恢複,說起來,古叔你在這裏做什麽?”

古山指了指小院內,江承看去,入目所見正是那個旭陽子的父親,正安詳的躺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在他的身旁有幾個老人正在輕聲細語,不知在說些什麽。

“也不知道這老頭兒子到哪去了,突然間就消失了好幾天,真是的,就算有事也不能這麽把父親仍在這裏不管了才對,好在這幾天沒下雨,不然在這院子裏還不被凍死。”

江承看著院子裏的老者,這時候有一個年輕人弄來一碗熱粥給老人吃,可任由他們怎麽勸說,這老人即使不開口,還是一臉安詳的樣子!

江承歎息一聲,擠開人群來到前麵,眾人將視線落來,江承不言不語,來到老人身前一指點出,這一指點在老人眉心,一指後,那老人麵龐上的安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縷解脫,他睜開渾濁的雙眼,看著江承嘴唇微微動作:“謝謝。”

兩字出,這老者的身體散發金光,在眾人的驚呼中化作一片光點,就此消散。

望著空****的藤椅,江承歎息一聲,孝道,簡單卻又複雜的一條道。

“承子,這……”古山眼眸子瞪得老大,村子裏有修行者,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修行者的手段,可即使如此還是有些迷茫,不懂發生了什麽,就比如說,現在還有人看江承的目光充滿驚恐,在他們眼裏,是江承殺了老人。

“他兒子也是修行者,修的道是孝道,為了盡孝他用各種辦法為父親延壽,而結果就是讓他生不如死,他兒子想把我煉成延壽丹給老人吞服,我殺了他,然後現在我來送他一程,幫他解脫。”

古山瞳孔睜的老大,他是不知道修道什麽的,但他聽出了這其中的意思,思索片刻,古山歎息一聲:“沒想到這村子裏的大孝子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相信的人有些恍惚,不信的人則是認為江承殺了大孝子並殺了他父親,將他認定為惡魔,對此江承不以為意,他向古山告辭,古山麵露不舍:“這就要走了?”

江承點點頭,古山歎息一聲,沒說什麽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心點,別死在我前麵了。”

江承咧嘴一笑,身形一晃,就此消失在眼前,空****的身前,古山不自覺的捏緊古海的手掌,他不知道的是,江承在離開之時還轉了個彎,在他的家裏留下一瓶丹藥,有調養之用,也有延壽之用。

空中,江承一邊療傷一邊飛馳,用了一天時間,他終於到了虛道宗,但就是這樣,他的傷勢還隻是恢複了一兩分,想要痊愈還得閉關靜養一段時間。

回到庭院才發現自家住所已經換了地方,有侍者前來帶路,麵帶恭敬,現在雖未曾對外宣布江承是虛道宗張教弟子,但虛道宗內早已傳開,加上居住的地方都換了,這也徹底證實了這種說法。

來到新的住處,那是一座龐大的洞府,當然,說是洞府卻也是一個統稱,現如今的洞府早已不是以前那種在山中開鑿的山洞,而是一座恢弘殿宇,對此,雨惜靈初見的表現是歡喜的,而江承是平淡的,畢竟經曆了龍族皇城世間後,這殿宇雖恢弘,可和皇城一比還是遜色了不少!

尋到自己的住所,江承剛進去沒多久便有一位侍者取來一件寶衣,道:“師兄,此乃天衣閣主嘔心瀝血之作,慶典於明天召開,還請師兄明天穿此寶衣參加,壯我虛道宗威名!”

江承含笑接過寶衣,他身上的是雨靈天衣,也是出自天衣閣主之手,不過雨靈天衣與他手中的寶衣相比,遜色了不是一籌兩籌,一個是天衣閣主隨手為之,一個是天衣閣主嘔心瀝血之作,可見這其中天衣閣主之用心。

“說起來,當初天衣閣主見到師父都紅了眼眶了,看樣子師父對他而言相當重要。”

天衣閣主性情怪癖,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甚至那些紫霄境長老都被他說成**的公鳥,可見一般,但就是這樣的他,在心底隻佩服一人,那就是沈嶽淩,江承雖不知何種原因,但他身為沈嶽淩的弟子,此時也享受到了來自師父的福利。

寶衣無名,卻藏有萬千異象於一衣之中,是衣裳,也是強悍的法寶,令人一眼所見便挪不開目光。

收好衣服,江承抓緊時間養傷,他的傷勢來自心神與肉身上,雙重傷勢下,導致他能發揮的力量隻有全盛時期的兩成,實在是不多,這對之後可能麵臨的挑戰十分不利。

就江承知道的來說,很多掌教對外宣稱自己弟子的時候,都會有人跳出來與他搏鬥一番看看有沒有那個實力,有的掌教弟子是有那個實力,但有的卻是境界低位不太行,這時候往往就會找托來幹活,以此來保證弟子的威名。

如此習俗,可以說明天的慶典有九成九的可能會遭遇挑戰,若是以如今的狀態可不行,若是想找托,別說江承自己不願意,就算是沈嶽淩也會強行製止,以他的性格,失敗不算什麽,但你要是連失敗了還不承認,這和廢物沒有區別。

暗歎一聲,江承隻能加把勁恢複傷勢:“照這個勢頭下去,明天我能恢複四成戰力就不錯了,四成,隻能勉強弄死半步紫霄,不知道能不能先把肉身之力恢複了,我的肉身也挺強的,恢複起來一般紫霄境會是我對手。”

他無奈長歎,又是煉化靈藥又是修補神念,還以造化經輔助治療,甚至時不時的還用毒藥激發血肉活性,饒是如此,他肉身傷勢恢複起來還是緩慢無比,這不是他肉身恢複力不夠強,而是加持後的一拳將他血肉裏的精氣險些抽幹,俗言道虧損容易修補難,江承現在就是這樣,他可以大量的去補,可他的肉身卻是虛弱,就像醫治一個老頭,就算你有上好的藥,老頭也需要一點點的吃下去,這個吃就是關鍵,吃得下去恢複自然快,吃不下去自然慢,現如今的江承肉身就是這個樣子,吃不下了補藥,怎麽恢複。

恢複了一天,江承握了握拳,如所想的那樣,現如今江承的戰力隻有平時四成,那種虛弱的感覺充斥全身,讓江承暗暗歎息一聲。

穿上寶衣,江承頂著一張蒼白臉走了出來,同一時刻,雨惜靈也走了出來,二人對視一眼,一個目露感慨,一個帶著至今還不太敢相信的恍惚,雨惜靈是真沒想到,教她養她的師父沈嶽淩竟然會是虛道宗宗主,如今沈嶽淩回來了,她也一躍間成為了虛道宗的掌教弟子,地位崇高無比。

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江承走出殿宇,沒多久,迎麵有一道修長身影攔住去路,正是宋君陌。

宋君陌的視線在二人身上轉悠,不由撫掌讚歎:“師尊的眼光果然還是辣,師弟師妹如此俊俏,次次必然能揚我虛道宗之威。”

宋君陌笑道;“雨師妹,江師弟,為兄在這裏恭祝你們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