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訓練複盤
江自流覺得非常疑惑,ACC戰隊這次同樣也會代表本土賽區前往韓國打世界賽,盡管這會兒短時間內不會存在會和他們交手的情況,但是對方隱瞞了身份以這樣的方式到他們的訓練室裏來,說不懷疑他別有用心是不可能的。
然而,那人好像隻是刻意靠近了白鷺洲,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做過什麽奇怪的舉動。
世界賽過後很快就會迎來新賽季的轉會期,難道他是來私下接觸白鷺洲和她商量轉會的事情?他一想到白鷺洲在賽場上的實績,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議。
根據賽事組委會的規定,私下聯絡還在合約期的選手是違規的,ACC戰隊各條路的水平也還算中偏上的,沒必要為了白鷺洲這樣一個發揮極其不穩定的選手幹這種違規的事情。
難不成……這個言成是看上白鷺洲了?
下一秒他就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過荒謬了,言少怎麽說也閱人無數,白鷺洲又怎麽能入得了他的眼呢?
而這邊田七直接誤會了白鷺洲的意思,忙勸她不要做傻事。
白鷺洲雙眼微微闔目,然後有些無語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和我又沒什麽關係。”
田七聽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白鷺洲向來特立獨行,再加上她年紀不大,生怕她會一念之差走錯了路。
每年世界賽都會有許多戰隊選擇去韓國那邊集訓,今年的世界賽在韓國舉行,TNT戰隊更是早早地就定了機票,在所有正式隊員都歸隊了之後,全隊出發前往韓國參加集訓,這個時候教練和管理層還沒有把自己的最終名單告訴大家,所以全隊首發五位選手加上兩位替補射手位的選手都一起過去了。
阿涼雖然知道自己大概率沒戲,但還是很積極地參與訓練,就當做是積累經驗了。
很快,今年的世界賽規則出爐了,賽事方把每支戰隊隻能帶六名選手的規則改為了七名,也就是TNT戰隊全隊都可以一起參加世界賽了,這對阿涼來說實在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白鷺洲顯然一點都不意外,畢竟當時夏季賽決賽打完回來那天,團子他們就告訴過她會帶她參加世界賽了,如今大家都可以參加也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集訓的時候,白鷺洲不僅會在訓練賽中打射手位,偶爾還會替補江自流打一打中單位,效果也還不錯,隻是英雄池尚淺,要讓她上場打中單的話除非是萬不得已,不然被對麵針對了英雄池就難了。
於是白鷺洲每天除了在排位裏打射手位以外,還會額外選上幾局中單,著重練一些版本熱門的中單英雄。
這樣一來,她就找到了正大光明打擾江自流的借口,為什麽說是借口呢,因為她自己玩的時候才發現,她對打遊戲真的是有天賦,不管哪個英雄,打兩局差不多就能上手了,算不上熟練卻能掌握大概的使用技巧。
不過,她還是非常“虛心”地向江自流討教有關那些法師刺客英雄的玩法。
白鷺洲轉成中下搖擺人的事情教練和江自流也探討過,江自流雖然不大看得上她那些略有些蹩腳的玩法,但還是極力向教練組舉薦了她,最後教練組把教她玩中單的重任交給了江自流。
白鷺洲專門和坐在江自流旁邊的Pos.t換了位置,天天坐在他旁邊問他一些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智障的問題。
眼看江自流一局遊戲結束了,白鷺洲又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問道:“這個英雄怎麽玩?”
“你自己試過了嗎?”江自流瞥了一眼她的屏幕,問道。
“剛剛玩了一局,好像不是很順手,我看你好像玩得挺好的……”白鷺洲看著江自流的結算界麵,他剛剛那一局也用了月矢之魂這個英雄,打出了不俗的戰績還拿下了全場最高傷害。反觀她的屏幕上,紅色大寫的韓語失敗,盡管她的戰績也不算差,但是這種明明可以逆轉局勢的英雄在她手裏完全起不到作用。
“嗯,熟能生巧。”江自流淡然地說了幾個字,然後就不搭理她了,自己又開了一局遊戲。
白鷺洲撇撇嘴,悻悻道:“道理我都懂,就是贏不了。”
“那簡單啊,下次訓練賽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你有什麽問題了。”江自流說道。
白鷺洲非常想翻一個白眼,今天又是強行尬聊還失敗了的一天。
隔天打訓練賽的時候,沒想到教練真就在禁選英雄的環節給她選出了月矢之魂這個英雄,可是這個英雄在她的排位戰績裏的勝率至今為零,盡管每一局她的KDA都不低,傷害也能拉滿,可就是跟透明的似的。
訓練賽還沒正式開始,江自流那邊結束了一局遊戲,連結算界麵都沒有點,大.大的成功二字掛在屏幕上。白鷺洲看上去十分嫉妒了,這些天為了練英雄,前段時間好不容易上的韓服大師就快把勝點掉完了,又差點去鑽石的邊緣瘋狂徘徊了。
他調整了自己的椅子,坐在一個麵對著她屏幕的角度。很多時候,大家複盤的時候都是用全視野模式,也就是平時比賽看到的上帝視角,很多話都隻能起到馬後炮的作用,根本不會點出多少實質性的問題,而這種方式就不一樣了,最近白鷺洲打訓練賽的時候不是江自流在旁邊盯著她就是雙雪在後邊看著她,她感覺自己像一個被人控製了的沒有思想的稻草,一開始打訓練賽的時候她還能打出些奇招,後來隻能是中規中矩靠著隊友找機會,然後再去找輸出的機會。
一場訓練賽下來,他們雖然是贏下來了,可是白鷺洲的發揮還是不怎麽理想,拿著月矢之魂這麽個英雄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機會,團戰像是在逛街,看到殘血才敢上去打人,江自流總結道:“你這不是使用方法不當,而是思想出了點問題。”
說完還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白鷺洲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她一直知道自己打得有問題啊,可是她確實不太明白這種打持續輸出的法係英雄要怎麽玩,既不像射手那樣可以站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用普攻去打人,也不像刺客英雄那樣能在人堆裏精準取得敵將首級,要說月矢是個長手呢,她的手又不算長,可說她是近戰呢,在遊戲係統裏是默認她為遠程英雄的。
手不長不短,怪尷尬的。
白鷺洲把自己的這套言論跟江自流說了,果不其然又遭到了一頓鄙視,“我覺得你還是繼續打射手算了,中單這個版本強勢的大多都是月矢這個類型的近戰法師,你學不會了。”
“……”白鷺洲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那可不,我不學了就是,要是我們隊的首發中單出了點什麽事,就讓別人打中單去好了。”
話音剛落,白鷺洲的腦袋就被旁邊的這個男人狠狠地敲了一下,“看來你是很期待我出點什麽事?”
“那哪兒能呢?”白鷺洲撇撇嘴,最近他可愛敲她的頭了,每次打完訓練賽單獨和他一起第一人稱視角複盤的時候,總是能被他敲個好幾次,白鷺洲感覺光是過來集訓這幾天,她的腦袋都被敲大了一圈。
田七眼看著這兩個人日漸親密,心裏倒是羨慕得不行,隻可惜教練並沒有安排他給白鷺洲複盤的這個環節,他想著要不他去提議一下讓白鷺洲也試試打輔助?
剛產生這種想法,田七就把它扼殺在搖籃裏了。現在白鷺洲每天打兩個位置的訓練賽,排位賽的量也相應增加了些,要是再給她加一個位置,恐怕還沒到世界賽開賽,她就已經猝死了。
江自流耐心地把自己第一人稱視角看到的東西都給她講了講,雖然說這個遊戲整體沒什麽區別,但是各個位置要注意的細節確實都有所差異,雖然他嘴上說的聽上去有點凶,但還是很熱心的。
這一點白鷺洲能感覺得到。
聽完江自流詳細的複盤之後,兩人又開始各自打各自的排位了,現在白鷺洲絕大多數時間傾向於練習中單英雄,所以她和江自流也就沒怎麽雙排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局他倆剛好排到了同一局遊戲。
本來白鷺洲完全沒想過能排到江自流,畢竟他是個在王者邊緣反複橫跳的男人,和她這個垂死掙紮在大師邊緣的人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所以,選英雄的時候她都沒有注意,直到她的餘光看見江自流那邊和自己這邊同時進入了遊戲加載界麵,她仔細地看了看對麵五個人的名字,才看到江自流這一局在自己對麵。
而且,和她一樣是走中路。
白鷺洲心已經涼了半截,本土賽區上上下下加起來二十來個中單選手,其中不乏實力強大的選手,在賽場上和江自流對線尚且要叫個苦,更別說她這樣一個除了天賦一無所有的選手。
“這局有趣了。”江自流看到她的名字時同樣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轉頭看到正有些喪氣的白鷺洲,“別怕,輸給我不丟人。”
“還有天理嗎……”白鷺洲哭喪著臉,剛剛被江自流樹立起的一丟丟信心又要被他碾壓到消失殆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