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鏢夫陽生子
夏時已是炎熱的季節。
炎風吹過一個冷清的小集市,使得集市很是蕭瑟,集市上的鋪子各色林立,卻無一人開張叫賣。
這會兒正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穿過集巷,停留在一個鏢局大門口,鏢局門口貼了一張征工啟示。
兩個身影正是陽生子,少女英子二人。
此刻陽生子正在端詳鏢局門口的征工啟示,征工啟示上寫的是征召鏢夫,也就是跟隨鏢物趕馬的馬夫。
是個甩掉九天魔女陳紫芹的好辦法,陽生子心裏暗想。
近些日子來,九天魔女要求立刻就要跟她走,年輕人陽生子就說等自己去往天涯海角之後就幫她忙?
九天魔女陳紫芹死活不同意,認為自己不打算幫她了,當初親口答應現在又反悔,遂起了打殺自己的念頭。
陽生子別無他法隻能到處躲她,沒想到那魔女窮追不舍,誓要打殺陽生子,看來真得是惹怒了九天魔女陳紫芹了。
年輕人陽生子敲響鏢局的大門,無人回應,隨後拉起少女英子的手推門而入。
陽生子一進大院,院裏空無一人,隻有一棵枯敗的桂樹依然矗立在院裏一側,枝上桂葉已然凋零。
這時才有一人從後院內走出,說是鏢局的管事,鏢頭和鏢師都在後院休息。
應征鏢夫的活計他這個管事就能做主,鏢物即刻就要出發,不管以前做沒做過都可以勝任,這趟鏢押過去,每人可以得十兩銀錢。
年輕人陽生子沉吟一刻便答應了下來,鏢局管事笑容滿懷,連忙抓住陽生子手臂,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這段時間以來,讓他這個管事尋找個鏢夫的確難為他了,隻因為鏢物聽說是個死人棺,嚇跑了好幾批前來應征的鏢夫,不管這兩人以前做沒做過,這次可不能放走掉。
鏢局管事迎著陽生子二人快步走向內院,內院此時正有二男二女圍觀一個黑色長箱,箱子外部都用釘子封得嚴嚴實實,裏麵是何物不得而知。
大堂走出一道中年身影,眾人紛紛抱拳拜見,其中有一女姓殷,名杏兒,更是向著來人親切說道:
“爹爹,這趟鏢咱們什麽時候開始押?”
被殷杏兒稱呼爹爹的中年男子是這個鏢局的鏢把頭,殷南天,除開殷杏兒這名女兒外,其餘兩男一女皆是押送這趟鏢物的鏢師。
“午時過後,王管事,這就是咱們押這趟鏢的鏢夫?”殷南天向女兒回應了一句,視線卻看向迎陽生子到內院的鏢局管事。
鏢局王管事連忙抱拳道:“鏢把頭,這兩位公子就是咱們這次鏢物的鏢夫。”
年輕人陽生子亦是向殷南天抱拳道:“在下陽生子,這位是在下義妹英子,此次應征這趟鏢物的鏢夫。”
“規矩都知道吧?”殷南天看向陽生子二人,詢問道。
“在下知曉,不聲張,不過問,隻管埋頭趕路便可。”陽生子抱拳平靜答道。
鏢把頭殷南天向自家管家揮了下手,示意帶著這二位鏢夫去堂內休息,待午飯之後就出鏢。
鏢局王管事連聲答應,走近陽生子二人身旁,迎著二人去往鏢局大堂。
陽生子隨即跟隨鏢局王管事去往大堂,眾人皆各自散去,僅剩下這趟押鏢的貨物,死人棺,木棺靜靜矗立在鏢局內院。
午時三刻已到,眾人歇息了之後個個精氣神兒倍足,心神溢滿。
這次的押鏢之行必會順風順水,不就是出一趟鏢,即使碰上小小馬匪,來者斬之便是!
鏢把頭殷南天率先帶領眾人來到馬車前,共兩輛鏢車,一前一後,前麵是鏢車夫陽生子二人,殷南天之女殷杏兒。
後麵是鏢師二男一女,三人分別都是鏢把頭殷南天花費重銀從江湖上請來的好手,自身氣機雄渾圓厚,一看就是江湖上稱謂的一把好手!
鏢師三人紛紛向鏢把頭殷南天抱拳拜別,示意鏢把頭放心,這趟鏢竟然花費這麽多銀兩請他三人護送,就必然將鏢物交到接鏢人身上,即便路途中遇見嗜搶如命的馬匪,斬之腳下便是。
鏢把頭殷南天這才輕微點頭,隨即目送著兩輛鏢車走出自己的視線後,回過神來,這次的鏢物殷南天隻清楚是個棺材。
或許是殷南天自己想多了也說不定,隨即搖了下頭,興許是有錢人家辦喪葬之事的鏢棺,隨即轉身走進鏢局。
兩輛鏢車緩緩在路麵上行駛著,前邊的鏢車此刻有說有笑,顯然是殷南天小女兒殷杏兒與少女英子二人了,嘰嘰喳喳,真可謂女人是一家。
一邊是小丫頭真可愛,一邊是小姐姐真漂亮,完全將旁邊的年輕人陽生子撂在一邊。
年輕人陽生子無話可言,做起笑中客,盡管點頭微笑便是,這會兒陽生子視線向後望去。
在後麵那輛鏢車上,與這兒的景象就不可同日而語了,鏢師三人此刻都閉目靜神,氣機時不時地外泄而出,習習涼風吹過,衣衫隨涼風獵獵作響,不愧是江湖中人,一看就是高手風範!
年輕人陽生子也僅瞧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高不高手跟他關係不大,隻需要過了這段路途,他就跟少女英子二人隨便找個理由離去,繼續向西行。
陽生子到時候當鏢夫的銀子錢也不會要,還幫鏢局趕了一路的馬,自然也是問心無愧了。
再者是年輕人陽生子所做的一切都是躲開九天魔女陳紫芹的追殺,這個魔女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救了她一命都不知道謝恩不說還要打殺他,無語凝噎。
年輕人收回心神,突然間眼眸微凝,周邊地麵此刻泥土四濺,塵土飛揚。
陽生子用手在空中拍了下遮眼的灰塵,果不其然,嗜搶如命的馬匪還是來了!
隻見陽生子眼前驟然有六名馬匪勒韁而停,微風凜凜的樣子,一把大砍刀橫在胸前,斜視著眼前陽生子三人,其中為首馬匪頭子劉誌雄率先凶狠說道:
“小子,交出鏢物以及旁邊的小娘們,你和那個小丫頭可以滾了,你倆還入不了老子的眼!”
陽生子出奇平靜,僅僅看向眼前九名馬匪,輕笑一聲,隨後平淡言語:“九位道上的兄弟,要劫鏢,劫小娘子,小的可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可小的實在做不了主,能做主的東家在後麵那車裏,不怕死就去!”
起先惡語相向的馬匪冷哼一聲,隨後率領其餘馬匪快奔而去,就此停在鏢師三人車前,為首麻匪再次惡言道:
“幾位也知好狗不擋道,既然咱們做起馬匪這個行當,自然是有那個本事,還是剛才那句話,留下女子與鏢物,幾位可放心離去。”
“你求死?”鏢車內回應的僅是一句話。
其中一名姓江的小匪看向自己的匪頭大哥,厲聲道:“劉哥,跟這幾人囉嗦半天作甚,不聽勸的全殺了,女人,鏢物還怕它跑掉不成?”
話語一落,匪頭劉哥眼神點頭示意,殺機已起,傾刻間便有三人走出,紛紛腳蹬馬背,一躍而起,停於半空,三人各自出一招往鏢師三人轟去。
一擊!
匪首劉哥還未見那三人出招,反倒是自己的兄弟齊齊斃命,一人被一巴掌拍死,一人被一刀柄戳死,最後一人被一道風聲給吹死,死相各有差別,但卻慘不忍睹!
“還來不來?”隻聽見車廂再次傳來一句話。
“虛張聲勢而已,你小子跑什麽跑,你三人再去殺後麵,老子我一個人殺前麵的!”匪首劉哥眼見自己的一名小弟起了跑的念頭,一掌拍在那人的腦門兒上,那人顫顫巍巍地往前奔去,箭在弦上,不得不上。
又是三名小匪再次淩空躍起,抽出自己的馬刀,馬刀上竟還有未擦拭的血跡,輕輕擦拭,隨即手握馬刀在虛空一劃,一道無形罡風就此形成,三人再一個翻滾已至鏢師車頂,攜帶無形罡風一刀劈去。
隻聽見鏢車傳出一道冷哼聲,輕語一句“自尋死路!”,鏢師三人二男一女同時出手!
“波羅揭諦掌”
“無根無萍!”
一道磅礴的氣機一晃而逝,接著數十丈的波羅揭諦掌從車廂男子丹田處瞬間幻化而出,車廂頓然炸裂,顯露出三人身形,其波羅揭諦掌無根無萍,無色無相,佛性之意古老而蒼茫,一掌打去。
“神斬一字刀:腰斬!”
鏢師中又一女子出手,其腰間別有一刀,刀名一字,此刻抽刀而出,緊握於手,一股氣機陡然衝射雲霄,一字刀脫手而出,暴漲數十丈,腰斬而去。
還未停!
“擤氣:風鳴!”
鏢師最後一名男子,氣機從身體盡抽而去,大嘴圓鼓,深吸一口氣,聚於喉嚨。
其眼眸精光閃過,大嘴一喝,數之不盡的風氣從嘴裏傾泄而出,草木迎風作舞,絲絲駭人氣機遊曳而出,風鳴聲大作,就此而去。
一擊!
三名小匪齊齊分屍而死,地麵到處都是殘肢屍骸,拚湊不全,死狀著實淒慘無比。
“小娘子我來了!”而在另一邊馬匪頭子獨自一人往陽生子一行人快奔而去,背上有一把大馬刀趁此間隙取下,握在手中,嘴裏重重一喝,一個小型旋風遽然而至,大馬刀攜帶小型旋風揮刀砍去。
“英子,交給你,陽大俠懶得出手。”說此話的正是年輕人陽生子,眼眸瞥了一眼少女英子。
少女英子立馬得令,手持狗棒,翻滾而去,滾了好幾下才停於半空,一記狗棒就往馬匪頭上砸去。
“三十六式打狗棒法!”
“天下無狗!”
周遭氣流震響,風林呼動,無窮無盡的棒影淹沒馬匪匪首劉哥。
一擊!
馬匪匪首劉哥靜靜躺在地麵,觀其頭上已被砸出一個大豁口,血流井噴而出,雙眼未閉,但卻已經死去。
鏢車不停,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