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議事自薦回房去
廳內氣氛緩和而下後，徐曹才開口勸解。
“韓霸，以後不可再衝動行事，免得傷了夫妻之間的和氣。”
韓霸忙不迭地點頭，“爹，我知錯了！”
“人家好歹也是跟著小妹出生入死的悍將，坐在婉兒身邊合情合理嘛！”二姐徐柔不依不饒地念叨了一句。
韓霸咧嘴一笑，看向二姐徐柔，語聲和煦。
“二姐說得對，今天的事情，我確實有些衝動魯莽，若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二姐覺得不爽，可以來打我啊？！”
二姐徐柔初聽韓霸說話還算順耳，直到韓霸說出了最後一句，才差點沒被韓霸當場氣死。
“爹，你看他……”
徐曹抬手虛壓，不想讓這件事繼續發酵，便朝著徐婉開口問道。
“好了，婉兒，現在人到齊了，你到底有什麽事情要說？”
“哼！”
二姐徐柔瞪了一眼韓霸，怒氣衝衝。
一時間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徐婉身上。
徐婉俏臉嚴肅，看了眼主廳門口。
韓霸立馬會意，一臉諂笑，連忙奔到門口將大門關上，毫不在意二姐徐柔鄙夷的目光。
老子給自己媳婦辦事，用得著在乎外人怎麽看？
關上大門後，韓霸一臉得意地看向了徐婉。
隻是徐婉現如今卻是俏臉嚴肅，秀眉微顰，美眸看著堂上徐曹，滿是憂慮地沉吟片刻後，這才開口。
“爹，今日我專程回家一堂，便是要請爹爹帶領全家，遷往青州主城！”
“啊？”
徐曹大驚失色，“為何？”
其他人也都麵色驚詫，想不到小妹徐婉會說出這樣的提議來。
倒是韓霸一副平淡的模樣，似乎早有預料。
“閨女啊，徐家祖宗基業皆在南山城內，怎可說搬就搬？”
“是啊，小妹，這種事情你好歹給爹一個理由啊！”
徐婉嬌唇翕動，欲言又止，可她身為校尉，應當恪守禁令，不該說的話，絕不能亂說。
但這種舉家搬遷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怎能說服將祖宗基業看得比性命還要重的徐曹。
“爹，這種事情婉兒怎麽能說……”
就在徐婉兩難之際，韓霸突然開口道。
徐曹麵色詫然地看向韓霸。
二姐徐柔嗤笑一聲：“說得好像你自己知道了什麽一樣！”
韓霸不理會二姐的擠兌，自顧自地向徐曹解釋起來。
“爹，青州邊界蠻夷之亂，你算算已有幾年？”
徐曹思索片刻，“有兩三年了吧！”
“那往年蠻夷禍亂都是多久？！”韓霸又問。
“一年半載就消停了！”
徐曹想了想後，臉上頓然露出一絲驚悚來，“你是說……”
“爹，別聽他胡說，他整日在家中閑逛，能知道什麽？！我丈夫車薦聽南山城城主專門說過此事。”
二姐徐柔誇張地嗤笑一聲，譏諷過後便側身看向自己的丈夫車薦。
隻是那車薦不解其意，仍舊愣在原地，被二姐徐柔狠狠刮了一眼後，這才後知後覺地站了起來。
“按南山城城主所言，此次青州軍決議一舉鏟除蠻夷禍亂，所以時日長了些。”
“這樣啊……”徐曹心頭稍安。
“爹，你可不要人雲亦雲啊，就算青州軍要鏟除蠻夷禍亂，又何必封鎖前線戰報？！”
韓霸眉頭微微一壓，語聲肅重了許多。
不等二姐徐柔開口，他便再次發問。
“往年蠻夷禍亂，無論大小，邊界總有逃難而來的流民，可這三四年來，我們南山城裏可有這樣的流民？”
“再說那往日恨不得將屁大點的戰績誇成豐功偉績的青州戰報公社，為何會對青州蠻夷禍亂集體失聲？！”
“三年來，明著暗著又有朝廷巨擘，往青州奔來奔去？！”
“爹，你品，你細品啊！！”
韓霸一連三問，問得徐曹啞口無言，問得二姐徐柔辯無可辯。
就連徐婉也都美眸詫異地看向韓霸，仿佛第一天認識韓霸般。
“爹，我的一位朋友之前也在青州邊界做生意，產業不小，可這兩年卻突然倒賣店鋪，舉家內遷了。”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那麽多次蠻夷禍亂，他都能抗下，這一次卻……”
大姐夫餘川站出一步，話說半截後，便不再多說。
徐曹不是什麽糊塗人，若青州邊界兵亂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麵。
一旦青州軍兵敗，南山城這種距離邊境不算太遠的小城，十天二十天就會化為一片廢墟，到那時候，還談什麽祖宗基業。
“婉兒？！”
徐曹聲音顫抖，目光帶著最後一絲期望地看向了小閨女徐婉。
徐婉俏臉慚愧，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唉~！”
徐曹一聲長歎，竟是熱淚盈眶。
“徐家家大業大，舉家搬遷雖是傷筋動骨，可南山城中的平民百姓又該如何？！”
徐婉俏臉更加慚愧。
大女兒徐宜嬌容雖有急迫之意，但並不慌張，她理清頭緒後，便直接開口。
“爹，要走，我們就抓緊時間，三家一起上路，好歹有個照應！”
餘川側目徐柔地看一眼自己的嬌妻，接上話頭。
“從南山城到青州主城名豪城，水路一條，陸路兩條，選哪一條，路上該遇到什麽事情，我們都要休息考量在內！”
“對，對！”
二姐徐柔一聽情況不對，腦子頓然亂如漿糊，一個勁地小雞點頭。
二姐夫車薦也如同悶葫蘆一般，呆在原地不敢亂說。
“路線我早已選好，途經幾個大城，我也都托了專人照料，大姐姐夫，盡管放心！”
徐婉一開口便令所有人心底的憂慮，打消了一大半。
畢竟路途遙遠，所遇所見都是不可預測，人心難免惶惶不安。
可徐婉畢竟是個靈動境武者，就算人不在徐家，名頭也如同徐家的護身符一樣。
“既然小妹早有安排，那要緊的事情便是雇傭合適的人選，護送徐家上下往青州主城趕路！”
大姐徐宜一言點中最為至關重要的事情來。
長途跋涉，拖家帶口，家產盡在，若是護送人半路謀財害命，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一家人將目光全都放在了徐婉身上，此事若是徐婉也能解決，那便再好不過了。
隻是這一次徐婉卻搖了搖頭。
“差人不難，隻是沒有絕對信任的人選！”
聽完此話，廳內一大家子人便都是沉默下來。
卻在眾人焦灼之際，韓霸麵色莊重地上前一步，拱手朝著徐曹長拜而下。
“爹，用不著其他人，韓霸可用性命為徐家保駕護航！”
徐曹麵色一怔，看著韓霸，目光感動，略有動容。
就連其他人也都是麵色詫然，目光齊齊匯聚在了韓霸身上。
隻是短暫的沉默後，徐曹便看向餘川開口問話。
“大姑爺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餘川尷尬地看了一眼同樣尷尬的韓霸，點了點頭。
“有的。”
“那好，此事就大姑爺去辦吧！”
言罷，徐曹看了一眼麵色尷尬的韓霸，擺了擺手。
“我百年之後，還要等你繼承徐家之主的位置，以後就算為了讓婉兒高看一眼，也不許再用性命下誓！”
韓霸糗在原地，嘴角抽搐，“爹教訓的是！”
“婉兒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咳咳咳，抓緊給爹生個大胖孫子才是關鍵，散了吧！”
徐曹目光多看了幾眼自家的小閨女，起身離廳。
徐婉俏臉不覺泛出一絲紅暈，隻是在韓霸的目光中，表情依舊清冷。
徐曹離廳後，兩個姐姐姐夫也都紛紛起身離開。
隻是那徐柔仍舊在離廳之前，不忘嘴碎地恥笑一聲。
“靠你保駕護航？靠你殺豬屠狗倒還行！！”
車薦無奈提醒：“妹夫又沒得罪你，你少說兩句吧！”
“天天在城主府做事，連個殺豬販的消息靈通都沒有，你還好意思說？”
隻等廳內隻剩下了韓霸和徐婉後，氣氛才一下子冷清下來。
縱然廳內四角裏的暖盆炭火融融，可韓霸還是感覺周身的徐度仿佛掉了零度以下。
韓霸為了緩解尷尬，清了清嗓子，正待開口。
“跟我回房！”徐婉淡漠開口，起身朝著廳外走去。
回房？
回房！！
韓霸露出一絲“羞澀”，“媳婦兒，大白天的不方便吧，不如等到了晚上，我們再幫爹完成心願？”
“再貧，我就敲掉你的牙！！”
“好嘞，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