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聲東擊西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聲東擊西
“我擦。”
蘇小氣吐了一陣卻又吐不出東西來，擦了擦嘴罵道：“他媽的，還有這種吃蛇法，算是見識了。”
唐人和柳如雪都被船裏的老頭嚇愣了，他們哪裏想得到這黑沼澤中心會有這麽一位如鬼怪一般的老頭。看著他平靜的喝蛇血，幹癟的麵孔染著腥紅，深凹眼眶的雙眼透出幽光，顴骨貼著橘黃色的皮膚當真如地府中走出的惡鬼一般。
“回去把這法子告訴蘇大乞，他一定也想來試試。”
看著那老頭吃的津津有味，蘇小氣升起一種惡趣味。家裏有個什麽都敢嚐試的蘇大乞，小時候為了給他找吃的沒被少訓。如果把這法子跟他說，估計他會很想試一試。
“小娃娃，你不害怕。”
老頭突然扔掉手中被他喝幹血的小蛇，一雙散著幽光的眼睛望向蘇小氣。
雖然已經適應了眼前的情形，可是當那道如散著幽光的眼睛向自己看來，蘇小氣還是全身不禁一顫。
嘶！
小青凶神惡煞般瞪著老頭發出一聲尖嘯。
蠻！
蠻牛低吼一聲，震的湖麵翻起陣陣浪濤。浪濤擊打在湖麵孤舟上，小船紋絲不動。
“咦！”
老頭雙眼發亮，仿佛漆黑的夜裏突然升起兩團鬼火。他盯著靈獸蠻牛臉上升起一股震驚之色。看到小青之後神情一僵，視線被定住了一般。散著幽光的眼珠忽然轉了轉，恐怖的臉上升起一抹笑容。
那笑像是千年僵屍突然複活，比哭還慘烈，蘇小氣看著頭皮一陣發麻。
“你們是靈山的人。”老頭眼神陰毒。
“你又是什麽人？”
蘇小氣捂著鼻子有些難以忍受老人身傳來的腐臭味：“你在這裏幹什麽？你不怕這些蛇嗎？”
老頭沒有回答蘇小氣的問題，咬牙切齒道：“靈山不愧是天下修真正統，門下弟子個個出類拔萃。”
老頭雖然出口誇讚，可是從他嘴裏蹦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地獄傳出的詛咒，讓人不寒而粟。
“就是不知修為如何？”
老頭抬頭看向遠方，回憶起往事：“當年，老夫與馬木牛大戰，被他一劍斬去一條腿。我心灰意懶，這些年來躲進黑沼澤以蛇為食以血練獸，等著和他在戰一場。你們既然是靈山的弟子，就讓你們見識一下老夫的厲害。”
他是魔宗前代護衛殿長，魔公子身邊的得力戰將。當年老馬孤身一劍闖魔宗，劍鋒所至，所向睥睨。七劍之威無人能擋。一戰之下他被老馬斬去一條腿。心灰意冷之下，他便潛至黑沼澤苦心孤詣以血練蛇，就等著功成之後，在去靈山大殺一場。
靈山出了一個馬木牛，孤身一劍便讓他成了廢人。魔公子最後也是身死靈山。在他心中靈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所在，他怎能不恨。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有一天，帶著他的蛇殺到靈山，把靈山變成了個蛇窩。
“馬木牛。”蘇小氣發呆想著馬木牛何許人也，沒聽說過靈山有一位姓馬的長老啊。難到-是老馬。
“小心。”柳如雪提醒道。
老頭如幹屍般的身體坐在小船上沒有動，隻是輕輕揮了揮手，船中的那些小蛇便順著船舷溜進水裏，緊接漆黑的水麵叮咚作響成百上千條蛇從水下伸出腦袋。烏水蕩漾，不斷的有蛇頭露出水麵，腦袋越來越大，嘶叫聲越來越響。水麵之下，黑影遊動仿佛還藏著什麽大怪物。
成千上萬條蛇浮出水麵，腥臭熏天。
看著水麵的情形，蘇小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小時候還跟蘇大乞吃過蛇羹呢，那味道偶爾思之還挺讓人回味。可是現在，看著水中密密麻麻的蛇頭，蘇小氣都想把以前吃過的統統吐出來。
“老頭，這些蛇都是你養的。”
蘇小氣捂著鼻子道：“有沒有雙頭惡蟒，叫一頭出來。我們不要多，一條就行。”
老頭沒有說話，雙手從小船裏伸到水麵。
砰！
湖麵炸響，湖麵之上，無數道身影突然衝開水麵向著半空之中撲了過去。
“我擦！”
蘇小氣嚇了一跳，這些蛇體形各異五顏六色，巨毒無比，萬一被咬中，就是不死也沒半條命。
柳如雪和唐人身子急掠升至半空。刺鼻的腥臭味撲天蓋地。
“大笨！”
蘇小氣急道：“快把這些蛇趕走。”
蠻！
蠻牛漠然的叫了一聲，單足突然向下一踩。湖麵突然現出一個大洞，那些躍到半空的蛇身被蠻牛一腳踹回水中。黑水湖中現出一團血紅。
一腳之威霸道如斯。蘇小氣暗自得意，蠻牛是千年靈獸，豈是你那些小蛇能比得了的。
看著水中的無數道蛇影，小青嘶嘶尖叫，戰意大作。
“老頭，你這些蛇沒什麽用嗎？”
老頭不說話，手掌抵著湖麵。成千上萬條蛇勿自前赴後繼的躍向半空，向著蠻牛的身下衝去。
蠻牛動也不動，懶得理睬。全身如罩罡氣，那些蛇躍到蠻牛腳下數米處遍動彈不得仿佛撞到了一堵牆上。
看著這副畫麵，半空之中的柳如雪和唐人紛紛皺眉。老頭如此詭異，不會隻用蛇輪番攻擊。
老頭麵不改色，心中雖然震驚於蠻牛霸道無匹，還是不斷的驅喚蛇群攻擊人。他是魔宗護衛殿長，練獸之法爐火純青，這些年又與蛇為舞，以自身鮮血育蛇以蛇血充饑早已和群蛇十分相熟。
轟！
水麵突然炸開，兩條水桶粗的大蛇衝出水麵，從蠻牛身側衝了過去。他們的目標是蠻牛身上的蘇小氣。
突然看到兩條水桶粗的大蛇現身，蘇小氣也被嚇了一大跳。那蛇全身發著發光，頭上長角，吐著長長的信子，露出一對尖牙。
“雙頭惡蟒。”
唐人的聲音從半空之間傳了過來：“蘇師弟小心，這就是我們要找的雙頭惡蟒。”
那兩條大蟒蛇已經躍到半空，如果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蛇頭之下竟然連在一個身體之上。
砰！砰！
雙頭惡蟒巨大的腦袋撞在氣牆上發出砰砰聲響。半空之中一直如小山般沉穩的蠻牛晃了晃。
蠻！
蠻牛朝天大吼一聲，活了數千年了，什麽樣的怪物它沒有見過區區一條小蛇也敢在我麵前賣弄。
活了數千年，很少遇到強敵，蠻牛幾乎都忘記如何戰鬥。雙頭惡蟒又是突然發動襲擊，以致於千年靈尊竟然險些中招。
雙頭惡蟒張開血盆大口，兩隻腦袋分立兩邊，如果不是有蠻牛照護，蘇小氣估計早被大蛇吞進嘴中。
嘶！
小青昂頭怒鳴，額上小角透著紅光。
蠻！
蠻牛連聲嘶吼。顯然它是怒了。數千年了，它很少發怒，因為它自己都清楚真正發起狂來到底有多可怕。
雙頭惡蟒圈轉身子，倒轉蛇尾抽了過來。蠻牛龐大的身體不動如山，從它的身上好似有一股熾熱的氣體傳出。
轟！
龐大的氣機如天雷一般衝開水霧，轟的一聲撞在雙頭惡蟒身上，直接把雙頭惡蟒撞進黑色的泥水裏，水麵向四周擴展，形成一道漩渦像是龍卷風的風眼經過。
“小心。”
空中的柳如雪和唐人大驚失色，紛紛從半空之中降下身形。
蘇小氣心知不妙，抬頭看向前方，孤舟上已不見了老頭的身影。
“不好。”
蘇小氣斷劍在手防時防備著老頭的突然襲擊。在他身後，兩道劍光從天而降，一道如飛流而下的瀑布，一道宛如連綿不絕的烏雲。在兩道劍光之中，一道殘影閃過。老頭繞到靈獸蠻牛背後，趁著蠻牛與雙頭惡蟒纏鬥衝破那道罡氣，五指成爪快如閃電般向蘇小氣背後抓來。
轟！轟！
兩道劍光斬在湖麵上劈開兩道久久無法愈合的缺口。柳如雪和唐人卻無心欣賞自己的傑作，憂心衝衝的盯著那道如鬼魅般的身影。
蘇小氣回頭，斷劍出手。
老頭近在咫尺的身影突然一花，突然閃到蘇小氣的右邊，巧妙的避開了斷劍。他的目標不是蘇小氣，從看到小青龍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已經打定主意。雙頭惡蟒雖然凶惡，可是與那條小青龍比起來又哪裏可以相提並論。
他不惜犧牲數十年的心血，聲東擊西目的就是擒到那條小青龍。有了小青龍之後，以他魔宗訓獸秘法加以血煉，在有數十年時間就是眼前的這頭大笨牛也不一定是對手。那時候在滅靈山指日可待。
想著自己的計劃，看著近在眼前伸手可觸的小青龍，老頭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靈尊蠻牛大為震怒，體內傳出陣陣悶雷響聲。它的確大意了，也沒有想到護在周身的罡罩會被可惡的老頭衝破。
可是它的反映確實慢了，也許是老了吧。老頭的手已經伸到自己的眼前，觸手可見。
“小青。”
蘇小氣大為震驚。這時，他顯然已給發現老頭的目標不是自己更不可能是體糙肉厚的蠻牛，而是小青。
老頭的手離小青很近了，近得隻要一眨眼便可以把它抓在手裏。
呼！
一道枯爪一抓而過，老頭卻是撲了空。
“這怎麽-可能。”
老頭有些不解的回頭，眼裏滿是困惑之色。他的身影瞬間遠去，不敢稍呆片刻。因為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氣機向著自己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