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豬嗎
皇家田莊，坐落於皇城南郊外三十裏。
這裏地處景山之畔，緊鄰禦河，乃是皇城附近最好的土地。
除了供皇室成員消暑以及平時娛樂之外，這裏也是皇城內糧食果蔬的最大供應地。
按照慣例，蕭茹月每年都需要來這裏兩次。
不過，自從迷上煉丹之後，蕭茹月壓根兒幾沒再踏上過這裏的土地。
自然而然的，蕭茹月也就失去了傾聽民願的機會。
如果不是這一次林學彥極力要求，蕭茹月仍舊不會出關，前去皇家田莊。
儀仗一路緩緩而行，盡管打了回避牌，且有羽林衛維持秩序。
但，有些話卻還是傳到了蕭茹月的耳朵裏。
對這些花，蕭茹月雖然沒給什麽反應，但卻是暗暗記在了心裏。
一路上無話，女帝的儀仗最終停在了皇家田莊緊鄰禦河的一片土地旁。
大臣們的車駕也都緊隨其後，停在了儀仗的後方。
而在禦河對岸，仍有百姓在遠遠觀望。
隻不過，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引起禦河這邊人群的注意。
在宮女的伺候下，女帝蕭茹月下了龍輦，直接站在了一片田地的地頭。
“林學彥！”
蕭茹月一臉寒霜，冷冷開腔：“你想要朕驗收的研究成果，在何處？快快拿出來，讓朕驗看一番。朕的時間有限，沒空在這裏和你耗著。”
“陛下莫急！”
林學彥立刻領著幾個工部的工匠，上前來對蕭茹月行禮：“臣，這就為陛下展示。還請陛下移步，隨臣等到近處觀看！”
“好，那朕這就隨你過去。但朕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的研究成果不能讓朕滿意，那朕立刻就斬了你！”
蕭茹月的聲音依舊冰冷，但林學彥卻能聽得出來。
咱們的女帝陛下話雖然說得狠，但實際上卻是沒什麽殺意。
看來，咱們的女帝陛下還沒有昏庸到底，她還是很在乎民意民心，很在意她的天下的。
既然如此，那本侍郎的選擇，也就不能算是完全錯誤。
林學彥淡淡一笑，出奇的沒有再和蕭茹月頂嘴，而是當前引路，帶著眾人來到了幾個黑漆漆的，有點類似巨型車輪的機械旁邊。
“陛下請看！”
林學彥抬手一指那些類似車輪的東西，微笑著對蕭茹月說道“這便是臣指導工部的匠人們，一起研發出來的水車。這東西，可以依靠水力，將禦河水提起，引到到需要灌溉的田地處。”
在林學彥講解的同時，工部的工匠們也依然連接好水車。
伴隨著水車的緩緩運轉，禦河河水被緩緩的提出，經過一環環的運轉，最後進入了早就準備好的蓄水池中。
不用林學彥過多的講解，蕭茹月和諸位大臣們也都看得明白。
有了這東西，取水灌溉的效率，將提高數倍甚至是數十倍！
“有趣，當真有趣！”
饒是以蕭茹月那不問世事的清冷性子，卻是也忍不住的拍手稱讚：“這水車，設計得當真是神乎其技。林學彥，僅憑這一項研究成果，你就值得朕的重賞！”
“流民之患還未清楚，臣，不敢領賞！”
林學彥不卑不亢，徐徐作答。
“哼！”
蕭茹月冷哼了一聲，明顯對林學彥的反應有所不滿。
女帝陛下心說你這小侍郎，還真是不識抬舉。
朕誇你兩句，你還給朕端起了架子來了，朕拿自己當盤兒菜了？
帶著不滿，蕭茹月再次冷冷開口：“水車朕很滿意，說說你的其他研究成果吧！光是這水車，可沒達到朕的預期！”
女帝陛下，你這口風轉得很快的嘛！
剛剛還說，光是憑水車這一項研究成果，你就要重賞本侍郎呢，現在怎麽改變主意了？
都說天子金口玉言，可你這朝令夕改，也太沒節操了吧！
林學彥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又給女帝陛下展示了他的其他研究成果。
饒是蕭茹月看林學彥不順眼，但卻是不得不承認，林學彥的研究成果，的確堪稱絕無僅有。
不過在驗看完林學彥的研究成果後，蕭茹月的心裏反而升起了諸多的疑惑。
“林學彥，你的研究成果是不錯。可，這些東西又能對治理流民有什麽作用？”
蕭茹月直接開口，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
聞言，林學彥真的很想說一句，陛下你問到點子上了！
但，林學彥可不想在這個時候作死，隻能是一本正經的作答：“回陛下，這些研究成果隻是工具而已！治理流民的手法，其實是組織流民，集體屯田！”
知道蕭茹月這會兒肯定是好奇寶寶附體，心裏有很多問題。
所以林學彥也不等蕭茹月開口，便直接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大夏國除了西北，其他地方都是四季如春，完全可以種植三茬莊稼。近幾日，我和工部的諸位主事發現了兩種高產農作物。讓流民屯田，種植這兩種作物，既可以解流民之患，又可以賑救西北的災情！”
說話間，工部的兩位主事已經將林學彥所說的兩種作物呈了上來。
蕭茹月身為皇帝，不識五穀，自然是不認識這兩樣作物。
但，有的大臣卻是立刻認出了這兩樣東西。
“這不是野蕎和紅泥果嗎？這兩樣東西豬都不吃，你竟然說讓流民屯田種植這兩樣東西！林學彥，你是在戲弄陛下嗎？”
李炳源適時地跳了出來，厲聲對林學彥發起了指責。
“嗯？”
林學彥聞言立刻挑了挑眉，淡聲反問：“請問李監丞，你是豬嗎？”
“我當然不是豬！”
李炳源黑著臉，怒聲咆哮。
“既然你不是豬，那你為什麽會知道豬都不吃這兩樣東西？”
林學彥歪著頭看著李炳源，一臉壞笑的再次反問：“難不成李監丞在司天監呆久了，學到了一身通神的本事，連豬的想法都能看透？要真是這樣，那李監丞你可厲害了，竟然還會外語！我林學彥，佩服至極！”
一邊說著，林學彥一邊煞有介事，對李炳源抱了抱拳。
而林學彥的這番話，卻是讓在場的大臣們紛紛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