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行商難
西市,酒館內。
隻見牧禪小心翼翼地看著手裏一個顏色褐黃,長著翠綠青芽的塊莖物體。
那模樣奇特是中原沒有的植物,是那天胡商賣烏茲鋼給他時,當成贈品的盆栽。
拿回來後就被牧禪遺忘在角落,直至今天發了芽才吸引他的注意力。
這個東西,是土豆麽?
牧禪有些發懵,味道聞著有點像,發芽了也有點像,但是看著不太像。
自己前世的土豆可沒有這麽瘦黃的,莫非是時間久遠品種還有待改良?
是時候看一看植物手冊了。
繼炸藥專家,鐵匠,詩詞小能手,外科醫生之後,自己又要多了一份職業了。
唉。
看看也好,有空把雜交水稻弄出來,這個年代很容易鬧饑荒啊。
牧禪拿起一個空的酒缸,把這個類似土豆的物種切成了塊,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進去。
看看三個月後會長成什麽樣,如果這一株能長出五斤左右的土豆,那麽就能買塊田,在裏頭專門種土豆屯糧了。
收成好的話還能逐步推廣各地。
“牧禪小弟,喚老夫來何事啊?”
背著藥箱的孫思邈從門外從進,笑嗬嗬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孫先生!”
看見孫思邈的到來,牧禪眼前一亮,連忙把他迎進自己的屋子裏。
“我有位兄弟被匕首捅傷了腹部,我已經幫他包紮過了,還請您再診斷一下看有沒有隱患。”
“哦?快帶我去看看。”孫思邈的臉色瞬間嚴肅下來。
在這個朝代,不說創傷流血,就連傷口感染都會死人的。
待兩人進到屋內,隻見趙莊正扶著牆壁在探著腳走動。
牧禪連忙將其摁回床榻,臉色有些怒意:“趙莊,你這是作甚?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趙莊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老爺,我已經好了,不能白吃飯不幹活啊。”
“你替我擋刀,救我了一命,就算是瘸了癱了,我都管著你們兄妹三人一輩子的吃住。”
牧禪慍怒地說道。
“這位兒郎,還是聽牧禪小弟的話,先養好身體再說,切勿傷及了性命。”
孫思邈緩緩地開口,臉上雖然波瀾不驚。
內心在暗暗稱奇,這個兒郎腹部中刀後,竟然還能起來行走。
而且我觀他麵色除了有些血氣不足,竟然沒有一點被刀子捅的跡象,這是怎麽回事?
“來,老夫為你把把脈。”
隻見孫思邈抓過了趙莊的手,仔細聆聽脈象。
果不其然,脈搏雖弱,但是不會散亂沒有外邪入體。
這.....不太可能吧,莫非這位趙莊體質異於常人?
“牧禪小弟,這傷口是你包紮的?”
孫思邈看到了趙莊腹部包紮得一絲不苟的繃帶,手法一看就很嫻熟,不但能有效抑製傷口進一步崩裂,還不會造成其他地方的血液留滯。
“對,以前學過幾手。”
“可否把這帶子解開,讓老夫觀摩一下他的傷口?”
“可以的,正好今天換紗帶的時間到了。”
隻見牧禪拿出了一個幹淨的棉布,將其撕開成小段。
隨後拆掉了趙莊身上的繃帶,露出了那道宛若蜈蚣般猙獰的傷口,昨晚縫合之後今天已經開始結痂了。
牧禪小心拿來一團棉花,沾了沾高純度的酒水,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其傷口擦拭了一下,重新用幹淨的棉布包好。
這操作看得孫思邈滿腹的疑問,傷口還可以自己用棉線縫製嗎?
為何隻需用酒水擦拭傷口,而不用草藥敷製?
更神奇的是那傷口居然一點潰爛的跡象都沒有。
“你是怎麽做到沒有外邪入侵的?”
孫思邈看著牧禪忙活完,終於摁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外邪入侵?”牧禪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傷口感染。
“這個簡單,隻要事先用開水給棉布消毒即可。”
“開水消毒?這是個什麽道理。”
牧禪沉吟一聲,緩緩說道:“其實外邪是一種小到我們用眼睛看不見的生物,隻要事先用開水將其燙死,在包紮的過程中保持幹淨無菌的環境,那麽傷口就不會發生外邪入侵了。”
“用高濃度的酒精也可。我這幾天提純出了濃度更高的英雄酒,隻需一擦便能把這些外邪殺死。更換紗布的時候,我會事先在趙莊的傷口上擦拭一番,如此一來便能杜絕外邪感染的風險。”
孫思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牧禪小弟學通天人,老夫實在佩服。”
“老夫還有一事相求,這縫製傷口的手法可否教給老夫?”
孫思邈目光炯炯地看著牧禪,這縫合的手法實在神奇,完全跳脫出了當代醫者的思維框架。
他們麵對這種創傷,都是用止血的金瘡藥覆蓋住傷口,然後包紮起來,時不時將潰爛的肉割去。
至於能否存活下來,就靠天命了,哪會像趙莊這般,現在就能下地活動了。
“可以,老先生有空來學便是,牧禪從不敝掃自珍。”
牧禪也有這打算,將現代醫學的知識帶一些到古代。
有孫思邈這位神醫的推廣,大唐的醫療條件會蓬勃發展吧。
這不但能降低戰爭的損耗,還能防止***的發生。
自己也能在沒有醫保的年代,過上安全的日子。
“多謝牧禪小弟,既然這位兒郎已無大礙,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回去試一試這除外邪之法,這是老夫釀泡的藥酒,不但能養精固腎,還能填補血氣盈虧,牧禪小弟還請收下。”
孫思邈從自己的藥香從拿出了一罐密封地嚴實的酒壇子,即使蓋著泥封也能聞到它的藥香。
一看就價格不菲!
“多謝孫先生。”
牧禪連忙將其收了下來,放在趙莊的床頭打算一會用其配藥給他喝。
待他將孫思邈送走後,門外傳來了一陣馬的啼鳴聲。
牧禪往外一看,隻見李伯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正從一匹俊馬上下來。
“禪兒別來無恙啊,近來生意可好?”
李世民用力地拍了下牧禪的肩膀,疼得他一臉齜牙咧嘴。
“李伯,好久不見。托你的洪福,最近生意還算紅.....額,湊合吧。”
牧禪無奈地揉了揉肩膀。
本想說紅火,但是一想到洛陽那邊生意黃了,鏢局人手還未招齊,趙莊的傷勢還未痊愈,鐵匠鋪暫時也閑置著。
一股悲涼的感覺便從心底升起。
做生意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