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一回 歸五夷排資講道閉玄關進階生籽
第卌一回 歸五夷排資講道 閉玄關進階生籽
卻說胡盧辭了準提道人,尋思:“燃燈道人來尋我麻煩,雖未明說,卻也意有所指;先前那廣成子用諸般理由將貧道的幾個弟子和蕭升、曹寶等人攔下,如今看來未必不是事先設計好的。剛才將燃燈的法寶落下,又將對方打了個半死,這仇算是結下了;闡教勢大,貧道惹不起還躲不起麽?貧道便隨了你們的心,離開這人族,倒要看看你們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回到人族,胡盧將幾個弟子及蕭升、曹寶叫來,說道:“此間諸事已了,如今的帝師已是那廣成子了,前些日子闡教副教主燃燈道人也已來了,想來不久之後,闡教門徒會陸續入主人族,貧道不願久留,免得和闡教起來衝突。”然後轉向蕭升、曹寶二人,說道:“貧道有意先到五夷山……”
蕭升、曹寶知道胡盧是在征求他們的意見,但他們早將五夷山的洞府相送,本身又都是老實人,急忙說道:“道兄哪裏話,我們二人早將洞府送予道兄,道兄不必征求我們兄弟的意見,倒是我們兄弟一時沒了去處,又不想與道兄分離,若道兄不棄,欲與道兄再多盤桓些許時日。”
這事兒整得,本來五夷山是人家的地方,現在反倒是原主人向現在的主人打招呼;一時,場麵有些尷尬,胡盧見兩人說的非常認真,最近又經曆了許多事,識得兩人的性情,說道:“五夷山終是兩位道友的地方……”
蕭升頗有智計,眼見不是個事兒,接道:“要不這樣,既然道兄覺得不好意思,五夷山便你我兩家共有,反正五夷山偌大地界,彼此間門人又少,足夠我等共用”。胡盧亦有同感,於是應了;這才將這段尷尬事兒說開,隻不過雙方都是厚道人,不論胡盧也好,蕭升、曹寶也好,均琢磨著找個機會讓給對方,另辟洞府。
精衛不用考慮,自然是胡盧到哪兒,她便跟到哪兒;倉頡、柏鑒亦沒有異議,說道:“弟子二人願隨老師到五夷山。”應龍則因心係女魃之事,猶豫地說道:“老師,弟子恐怕不能隨老師去五夷山了,卻要遊走洪荒,為女魃尋找塑體之材。原來老師不說,弟子也要離開了。”
胡盧囑道:“應龍,為師能夠理解你的心思;不過須要注意一點,女魃身上的業力、因果雖被洗去,但終曾是做了許多天怒人怨之事,自身實力又因靈藥增長過多,心境上難免有不到之處。你和女魃行走洪荒,定要多行善事,救濟世人,此亦是我門下修行的基本原則!”
此時議妥,胡盧等人便向堯帝辭行,堯帝自是非常不舍,可惜胡盧等人心意已決;廣成子卻道是燃燈的計較起了作用,隱身一旁的燃燈道人則長舒了一口氣不提。
卻說胡盧等人,一路無話;才到五夷山地界,赤尻馬猴和六耳獼猴便率眾出迎,其間多數都曾聽過胡盧講道,所以均稱老師,聲勢浩大。蕭升、曹寶二人見那眾妖都開了靈識,更有許多化形得脫之輩,又見這些人都對葫蘆恭恭敬敬,心中暗暗佩服。兩猴此舉給他長了麵子,胡盧口中說兩猴胡鬧,心裏卻是美滋滋的。大抵還未全脫上世之人的心性!
到了山上,卻見一座不小道場宅院,收拾的幹幹淨淨,體體麵麵;卻六耳獼猴用他那天賦異能提前知道自己行蹤,探出人數不少,做主建造而成。六耳獼猴過去被胡盧收拾怕了,心中不免惴惴不安,上前解說道:“這卻是眾妖感於老師恩德自發給老師建造的……不過原先的洞府還給老師留著,弟子並未改動。”
胡盧見到兩個弟子如此善解人意,心中自是甚為欣慰,說道:“爾等能有此心,為師甚感欣慰,不過這許多人聚在一處終是不好,叫他們各自散了吧。”六耳獼猴急忙應了,打出手勢,群眾也知胡盧性情,隻將那山中果實,奇花異草獻了,各自退去不提。
眾人見過,胡盧給幾個弟子相互作了介紹,排了大小;卻是以尚雲遊在外的莫言為大師兄,應龍次之,其下按順序分別是倉頡、赤尻馬猴明理、六耳獼猴知事。軒轅已經成就人皇成果,不作計算;柏鑒雖為外門弟子,卻也排在兩猴之前;精衛則是唯一一個第三代弟子。
胡盧等人就此安定下來;胡盧少不得要考較赤尻馬猴和六耳獼猴的修行進境,兩猴在這段時間裏,積下不少修煉上的疑問,一一向胡盧請教。接著,胡盧、蕭升、曹寶甚至是倉頡開始在此講道,受胡盧的影響,並不禁群妖來聽;一段時間內,五夷山儼然成了小小一方聖地,一個門派道場;胡盧一脈雖並無立教之意,然聲勢卻也不小。
倉頡和柏鑒過去同殿稱臣,相互間頗有交情,倉頡眼見柏鑒也不聽道,隻管一心修煉,而且還進境神速;擔心之餘,對胡盧說道:“老師,柏鑒師弟隻修身而不修心,日久恐怕不妥,時間稍長難保不會出什麽問題。”胡盧早知柏鑒情況,笑道:“柏鑒此事卻是無妨,要知柏鑒乃是殺伐果決之將,卻不當用常理衡之,隻要修為到了,心境上便不會出現問題。若有問題,叫他向兵法求助便是。”
又有蕭升、曹寶見胡盧的道場弄的非常紅火,他二人在紅塵中走了一遭,心境上發生了變化,對此很有些羨慕之意;胡盧見了勸道:“兩位道友橫豎無事,不如從聽道的諸妖中尋幾個資質上乘的,收為弟子,也好消遺日月。”兩人早有此心,隻是覺得道場是掛在胡盧名下的,不好貿然行事,免得引起雙方不快,此時聽到胡盧主動提出,自去留意不提。
待五夷山諸事穩定下來,胡盧便宣布閉關,將山中之事托給倉頡和柏鑒;這兩人,一文一武,配合多年,自然將五夷山打理的井井有條。
隻說胡盧閉關修煉,自從和燃燈道人做過一場之後,他總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若隱若現;待要仔細尋找時,卻又全然抓不住蹤影。再三檢查,並無不妥之處;他心中尋思:“該不會是燃燈道人暗中給我下了禁製,那道人看起來牛X洪洪,其實手段有限的緊,不然也不會被我打得半死。難道會是準提聖人?也不像,沒見他動手,沒覺他要害我,那時隻須靜靜看戲,待我將燃燈打殺,自有元始天尊尋我晦氣。”
胡盧想不出,隻好不想,暗道:“大約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以我功德,當無走火入魔之險,何必管他?”將那乾坤尺取出,此寶胡盧已經研究過,亦屬先天靈寶之列,效用端是稱得上巧奪天地之造化。不過胡盧覺得這件寶物拿來用用則可,全心祭煉則就不必了。
你道乾坤尺無攻無守,為何可當先天靈寶之列,且效用更稱奪天地之造化!?隻因此寶卻可以大範圍引動天地靈氣,助人加速修煉,但此法卻也不是任誰都可以用的,若自身沒有大能為,萬一控製不住靈氣的流動速度,樂子可就大了,走火入魔還是小的,爆體而亡倒也罷了,最怕一個控製不當,引動過多的天地靈氣,勢必會醞釀出一場災劫,為禍一方生靈,沾染無窮因果。除此之外,此寶在先天易理運數推算方麵亦有良多的輔助作用,所以相對而言,寶物本身的攻擊力卻就微不足道了。
胡盧對推算之術研究不深,乾坤尺除了幫助他加快法力增長,屬於可有可無之物,反倒正和赤尻馬猴使用,那明理先天得天獨厚,後天又精研先天易理之法,是以胡盧欲將此寶予徒弟,因此並不打算祭煉。
借乾坤尺之利,進境委實神速;修煉中,他又發現自身精氣比那吸收而來的靈氣不知精純了多少倍。兩世為“人”的他自然曉得法力壓縮提純的好處,有了原先的基礎,對後來者的壓縮提純並不困難,隻是須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來吸收更多的天地靈氣。
你道胡盧的法力怎麽會如此精純呢?胡盧卻也悟通是因為三仙島的遇合,那時他被收入混元金鬥,混元金鬥本是要磨去他的道行法力,然而七彩葫蘆或者說是身上的大功德幫了他,產生了絕大抗力;雙重作用下,一個要化去,一個不叫化去,於是雜質就此泯去,法力卻更見精純多倍。胡盧心道:“原來無意中已與三宵結了因果,欠下對方人情,雖說現在我對截教沒什麽好感,也須找個機會把人情還了。”
如是過了十餘年,胡盧實力大增,法力的總量上到達了大羅真仙一級,三個法相均已凝實,隻是收於周身法力過於精純內斂,看起來,卻似隻有太乙真仙水準。紫金葫蘆和雪白葫蘆兩個法相也不似七彩葫蘆那般妙用,前者聚了胡盧自身大量的水火二氣,不但多了一種施水布火的方式,而且此法相一經現出,胡盧本身對水、火的感應力和控製力均會有極大的提升。
雪白葫蘆就比較古怪了,似乎是胡盧曾經修行過左道之術的體現,能放出毫光定人元神肉身。怪就怪在雪白葫蘆的內部生了一顆葫蘆籽,胡盧能覺出葫蘆籽與自己的關係密切、心神相通,甚至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沒錯,就是血肉相連,就像自己的親人兒子一般!
另外兩個葫蘆可沒有這種情況,紫金葫蘆法相內部全是水火二氣,交融間似那陰陽平衡,胡盧按照前世聽過的太極原理,結合得自伏羲氏的先天八卦,使那水火二氣運行演化,端是玄妙非常。七彩葫蘆內部則是一片混沌,近乎實體,雖然落定金錢自發地藏身其中,但胡盧本對其間究意搞得卻不是很清楚,每次探查就如看自己身體某一部分似的,知道這東西是自己的,具體情況卻又無從研究。就如我們不可能把自己的身體切開研究一樣,就算想找個類似的東西解剖,也得尋到才行;神識感應對於七彩葫蘆似乎也失去了應有的效應,就如我們無法具體感知自己的手足大腦一樣。
總之,三個法相應該是介於物質與能量之間的存在,單從這一點來看,有點類似於元嬰,隻是妙用勝過元嬰太多。獨獨那葫蘆籽不是如此,分明是物質的存在,分明有自己的實體;可以說,它是不同與胡盧本人的個體,更像是一個已懷胎十餘年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