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激戰長街(下)
第四章 激戰長街(下)
“滅日青炎!”
隨著柳元口中的一聲長喝,緊握在其右手中的巨劍閃現出的青光猛然暴漲,同時柳元更舞動起了手中的巨劍。
原本一小團的青光隨著柳元舞動手中的巨劍而漸漸的形成一團直徑兩三米的青色火焰,在這團青色火焰的周圍溫度足足上升了兩三百度,空氣中的氣流都隨之湧動了起來。
待這團由巨劍舞動出來的青色火焰成型之後,柳元剛牙一咬,暴喝一聲:“衝!”
不待話音落地,柳元就已經搶先舞動起手中的青色火焰向我衝來,而在他身後的七、八百名井申幫的弟子則同時發一聲呐喊向前衝去。或許是出於對其幫主柳元的敬重,或許是因為我剛才的出手讓他們感受到了深深的戒懼,數百名井申幫的弟子幫眾此時竟沒有一人再向我遞出手中的戰刀了,而是鼓足全力的向著對麵衝去。
柳元的青色火焰舞動起來的時候原本就離我不到兩米之遙,當他“衝”字出口之後不過一步就已經到了我的眼前。
我嘴角微微一笑,右手成刀狀閃過一層耀眼的金光,就在柳元前衝的腳步剛剛落地的瞬間輕輕的向前劈去。毫無阻攔的,我的這一“刀”劈進了柳元舞動起的青色火焰之中。
青色的火焰停頓在了我的眼前,在我右手成刀劈進其中的同時,從其內部閃爍出了一點金光,隨即這點金光瞬間暴漲,不過眨眼間的工夫就已經膨脹成了一隻展翅欲飛的巨大蒼鷹,遠遠望去仿佛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
柳元渾身劇烈的顫動了一下,眼中滿是驚駭欲絕的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在自己手中巨劍舞動的青色火焰中騰起的閃爍耀眼金光的碩大蒼鷹。
“怎麽說呢?”我的聲音栩緩而清澈的傳進柳元的耳中,“或許你會覺得我自大、狂傲,但是為了能夠讓你能有自知之明我還是要說,你的這點實力在我眼中簡直就是弱的可憐,根本就沒有可能阻止得了我的。下麵就讓你來開開眼界吧,睜大眼睛看清了我的這一招--‘天鷹飛舞’”
柳元驚異的發現青色火焰中騰起的那隻碩大的蒼鷹竟然昂起了頭來,一雙金色的翅膀展翅欲飛,給人一種馬上就要翱翔天際的感覺。
一聲刺耳的鳴叫瞬間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柳元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強勁的力量衝撞入懷中,並被其帶動著仿佛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遠遠的撞在了五十多米開外的井申幫弟子的人群之中。如果不是柳元的精神意誌力比之常人堅韌的多的話,就連他手中的巨劍都拿不住要脫手飛出,不過即使如此他拿劍的右手依然是虎**裂,但卻奇異的被一層淡淡的金光覆蓋著沒有流出一絲的血跡。
金色的蒼鷹仿佛吸食盡了青色火焰之中的能量一般,一聲嘹亮的鳴叫之後轟然爆裂了開來,瞬間化做了千百隻金色的細小蒼鷹滿大街的四處飛舞起來。那些還在鼓足了真氣向前奔跑跳躍的井申幫弟子根本沒有絲毫閃躲的餘地,紛紛被細小的金色蒼鷹追上鑽進了身體之中。由真元凝化而成的金色蒼鷹一接觸到人體立刻化做古怪的氣流瞬間遊走人體的各大經脈要穴,並在其真氣運行的必經之路盤旋下來,使這些人頃刻間動彈不得。
僅僅是片刻之間,井申幫的千多名弟子再沒有一人可以動得了哪怕是一根手指頭。大街上的一端倒滿了身化戰甲的井申幫的幫眾,而在另一端,戰鬥在停頓了一刻之後卻才真正的開始。
井共從自己幫眾弟子的身上狼狽的爬了起來,心中在吃驚之餘還存在著一絲感激的情緒。他也不是傻瓜,剛才對方的那一擊明顯是手下留情,不然自己即使不死恐怕也要受到嚴重的內傷半個月爬不起來。井共這才醒悟到今天自己等人肯定是碰到超強的鐵板上了,這麽一個實力可以說恐怖的人還隻是剛才答話的那人的跟班護衛,那麽不用說那個人的實力肯定是更加的恐怖了。
想到這裏,井共心中忽然萌生出一個認輸的念頭,但心裏卻又感到有些不甘。畢竟自己今天率領著天井門一門所有的最精銳弟子一千多人,而賭注的目標隻是要通過那麽一條直線而已,在這條三十多米寬的大街上,如果自己一千多人連對方兩個人都衝不過的話,那麽以後天井門還怎麽在軒轅皇城裏混下去呢?
但是,當井共撥開擋在身前的本門的弟子定睛朝對麵的街道看過去的時候,心一下徹底涼透了。
萬萬沒有想到,隻不過眨眼之間,井申幫一千多精銳弟子原本整整齊齊浩浩蕩蕩的隊伍此時竟然七零八落倒滿了一地,就連其一幫之主柳元也遠遠的跪倒在地單手持劍支撐著身體,眼神散亂的看著這一切,似乎已經失去了站起來的力量和意誌了。
在倒滿一地的人群之中,隻有一個身披黑色仿佛火焰一般披風的年輕人,挺拔不屈傲然決絕的身軀就好象天地滄桑中的一根不倒的支柱。
井共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跪倒在地的柳元的身上,心中忽然流露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眼神中更有著莫名的複雜的情緒。
不止是井共,天井門的原本所有還在進攻的弟子此時也都停止了下來,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對麵沒有一個能夠站的起來的井申幫的死敵,驚畏的目光先是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最後茫然的統一望向了天井門的門主--井共身上。
李建和曹得此時也不得不停了下來。曹得無限驚畏中帶著一絲喜色的望著身後的奇特景象,崇拜的無以複加的目光最後盯注在了我的身上,心中忽然有一種錯覺,仿佛站在那裏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神。
李建則還是那麽一副表情,在他的心中我不管做出多麽驚人的事情都是理所應當的,因為,我是長老院的一院之主,更擁有著一個幾乎能讓所有人臣服膜拜的身份--魂祖(李建的身份特殊,是極少數的有權參與長老會的接引使之一,所以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或許在李建的心中,我本就是神的化身,所以做出什麽事來都不會感到驚奇的。
盯著柳元半響,井共的神色突然一變,眼中竟冒出不可遏止的憤怒的火花,身上更爆發出比之剛才更為慘烈的煞氣,回望著那些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天井門的弟子身上,怒喝道:“都看著我幹什麽?你們都是天井門最精銳的弟子,更是曾經經曆過無數生死戰場的華夏軍人,告訴我,你們怕死嗎?”
“不怕!”近千餘名天井門的弟子宏聲暴喝道。
“死都不怕了你們難道還怕他們嗎?”井共伸手一指長街對麵的我、李建和曹得,眼神在閃過一絲驚懼之後轉為暴烈,“井申幫的人雖然已經倒下了,但是我們天井門的弟子還健在著,我就不信憑我們一千多精銳的弟子沒有一個人可以突破那道直線。從現在開始,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隻要你們中有一人可以突破那道直線,今後天井門副門主的位置就是他的,但是如果有一個人退縮的話,就永遠不再是天井門的弟子。你們有信心嗎?”
“有!”天井門的弟子氣勢再度膨脹了起來,身上重新出現了那種軍人身上特有的煞氣。
“有你們他媽的還都楞在哪兒幹嘛?給老子殺過去。”
井共暴喝一聲領先提著自己手中的那把兩米多長的鈦金大環刀騰身躍起再度向李建撲去。
沒的說的,有門主的帶頭其餘幫眾弟子敢不衝前,不過這回都聰明的多,不少人竟然跳竄到了街道兩旁的房頂之上迂回向前繞去,更有一些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飛板,腳踏著飛板想從高空飛過去。
“不自量力!”
李建冷冷的斥聲道。左手輕輕的伸了出去,就在井共躍起到最高點的時候顫動了起來,瞬間,一朵淡淡的紫色梅花出現在其左手上,然後,李建左手輕微的一甩,那朵紫色梅花仿佛被什麽牽引著一般朝井共飛去。
同時,李建的右手迅快的畫出了無數的圓,每畫出一個圓都微微的抖動了一下,然後從這些圓中就飛出一朵淡淡的絢麗的紫色的梅花。無數的由真元凝結而成的梅花就好象被用絲線牽引著似的,朝著那些瘋狂的撲上來的不管是天上的、地下的還是屋頂上的天井門的弟子身上飛去。
曹得此時到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把軟劍即使使的密不透風,絲絲的劍氣滿天的飛舞,但是由於不敢使用全力怕控製不住力道而傷到了人命,所以還是無法及時有效的阻止到那些衝過來的仿若瘋狂的天井門弟子,時不時的總要露掉一兩個,最後還是要李建幫他解決掉。
井共躍起到半空中眼看李建朝著他甩出了一朵絢麗的淡淡的紫色的梅花,剛吃過其中虧的他深知這朵梅花蘊藏的力量絕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情急之下抖手甩出來自己手中的鈦金大環刀,並借助這微弱的力量再度拔高了半米,然後伸手又在身後的一個腳踏飛板的弟子身上輕拍了一下,借助著這股力量井共朝著李建的身後躍去。
冷靜自若的李建眉頭微皺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嘲笑的神色,體內真元急速運轉,一抹淡淡的紫光在其布滿戰甲的身上閃爍了一下。下一刻,李建的身體已經在原地消失,而井共卻驚駭的發覺前方的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中忽然多出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應該在地麵的李建。
沒有絲毫的懸念,情急之下揮出右拳直搗過去的井共被李建輕鬆的抓在了左手之中,一股古怪至極點強勁至極點的氣流順著井共右手的經脈瞬間運轉遍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下一刻,他已經被李建抓著站在了地麵之上。
不過有得必有一失,就在李建攔截住井共的同時,從曹得的那邊卻被露過去了幾個人,而且都是腳踏飛板從數十米的高空中疾馳而過,眼看眨眼之間就要躍過我畫的那一條直線了。此時的李建一手抓著井共卻已經是鞭長莫及了,隻能麵色大變的看著天空中的那幾個衝過曹得防線的家夥,任由旁邊井共得意的笑聲傳入他的耳中。
曹得也滿是一臉懊悔的神色。
我搖了搖頭看著眼中蹦射出一絲喜色的柳元,輕聲歎息著說道:“很可惜啊!有我在這裏他們永遠不會跨過我畫的那條直線。”
在我說話的同時,左手隨意的向後一揮,一片金光中數十隻金色的蒼鷹疾電一般朝著天空的那幾十個腳踏飛板的天井門弟子飛去,就在他們將要從高空越過我畫的那條直線的前一瞬間侵入到了他們的體內。不可思議的力量帶動的他們連同他們的飛板從高空中輕飄飄的落了下來,掉在了那條直線前不到一米的位置,卻已經是各個動彈不得了。
“李建,曹得,剩下的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清緩的聲音傳進了李建和曹得的耳中。
李建輕噓了口氣,隨手將井共扔在了一旁,不再保留實力的全力施展起自己在長老院中經過數十位長老指點研創出的“紫雪梅花手”。隻見頃刻之間無數的淡紫色的梅花似緩實疾的飄蕩在長街的各個角落,更有無數梅花打著旋兒的朝那些縱躍到街道兩旁屋頂上的天井門的弟子飛去。
曹得也不落人後,聽到我的聲音之後精神猛然一震,手中的軟劍揮舞的更加急促了起來,絲絲白色的劍氣縱橫飛舞,仿佛條條靈蛇一般,將迎向自己而來的天井門的弟子牢牢的阻攔在了他的身前。
短短的片刻之間,那些瘋狂的天井門弟子就已經倒下了大半,他們或是被片片梅花沾身或是被絲絲劍氣侵入體內,一個個經脈遲滯真氣無法運行從而無奈的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井共看著這種場麵深深的無奈的歎了口氣,心中一種窩囊到極點的感覺充斥在胸腹,算算自己連柳元都不如,因為他就連自己最得意的武技都沒有機會施展出來就已經束手就擒了,而柳元不管怎麽說也使出了自己的一招得意武技“滅日青炎”。
“不用再打了,都退下去吧。”井共忽然大聲對其幫眾弟子叫道,“他媽的再衝下去我們天井門非的和井申幫一樣全軍覆沒不可。”
天井門的剩下的弟子一下子都楞住了,紛紛住手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坐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門主井共,不明白一向以來逞強好勝脾氣暴躁認不得輸的門主為什麽此時竟會罷手呢?不過明顯的可以看出這些人的眼中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喂!”井共將頭轉向我大聲叫道,“架都打完了我老井還不知道你就什麽名字呢,你到底是什麽人,有這麽高強的武功為什麽非要和我們這些小門小派過不去呢?”
“大膽。不許對先生無禮……”曹得怒喝一聲對井共說道。
我揮手阻止曹得說下去,同時輕輕一指點向柳元,一道淡淡的金光飛入柳元的體內,瞬間柳元就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緩緩的站了起來。我向柳元點頭示意跟過來轉身向著井共走去。待到井共身邊的時候同樣射出一道淡淡金光解開李建對其封住的經脈。等到井共站起和柳元並肩站在一起的時候,我這才緩緩的說道:
“其實之所以阻止你們兩幫激鬥也不過是我一時的想法而已,並非是非要和你們這些小幫派過不去。我來華夏帝國的時間不長,在這軒轅皇城之中幾乎更是足不出戶,今日也不過是讓曹隊長陪著我出來散心罷了。卻無意中碰到了你們兩幫在此決戰。說實話,我看你們兩幫的弟子各個都是精神抖盛、意誌堅毅、煞氣縱橫,明顯的都是從軍數載殺敵過百的精銳戰士,如果任由你們兩幫弟子今天撕鬥下去的話一定會讓這條街道血流成河,你們兩幫的仇恨也將不可避免的再度添上一筆。我實不忍心看到這種場麵出現,再說現如今正是華夏帝國和本日帝國開戰的緊要關頭,華夏帝國內部的各幫派如果不能同舟共濟齊心協力助我華夏帝國戰勝本日帝國的話,極有可能會被外人利用挑撥離間從而互相殘殺,這將會大大的削弱掉我們華夏帝國的實力。但是如果我們華夏帝國各個幫派能夠齊心合力凝聚在一起,組建自己的幫派精銳軍團為戰爭前線無限製的輸送兵員,那麽戰勝本日帝國還不是指日可待嗎?”
隨著我的話語緩緩道來,柳元、井共兩人的臉色卻同時由不以為然漸變為煞白,一絲絲的冷汗從其額頭上冒了出來,最後臉色又轉變成一種羞愧的通紅色,高昂的頭顱也不僅低了下去。
“這位先生說的很對,柳某妄自賦有智謀諸葛之名卻仍被外人挑撥利用,差點就和天井門再次的兵戎相向了。如果不是先生阻攔的話,恐怕今天不僅是我們井申幫和天井門的損失了,帝國八大家族中的金、單兩家也要因此而再度結下仇怨了。在此華夏帝國與本日帝國開戰之際必將引起不必要的混亂。”柳元深自譴責的向我恭身行禮道。
“啪!”井共兀自朝自己的臉上狠狠的來了一記巴掌,原本就紫紅色的臉上再度添上了一個紅的發黑的掌印。
“他媽的,老子怎麽他媽的這麽糊塗,那麽容易就相信了那個家夥的話,差點就鑄成大錯了。這次回去非要受單老爺子一頓大罵不可。”
柳元看了一眼井共說道:“柳某此次出來也是瞞著金家老爺子的,這次回去也要向金老爺子賠罪不可了。”
李建和曹得此時也分別來到我的身後,望向柳元和井共的目光中也不覺多出了一絲敬佩。能在打敗自己的敵人麵前承認自己的過失本就應該受到別人的尊重。
“像先生這樣的實力在不止華夏帝國就算是在中華聯邦之中柳某也還沒有聽說過,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可否見告?”柳元期盼的看著我道。
井共也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我。
“嶽先生是華夏帝國最尊貴的客人,皇帝陛下和八大家族的族長都要每天親去探望的,如果不是先生仁慈的話,你們天井門和井申幫今天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各個隻是受到禁製動彈不得而已了,恐怕滅門之禍就在眼前。”
曹得冷冷的接口說道。
柳元和井共互相對望了一眼,心中突然各自打了個冷戰,同時想起了各自所依靠的家族族長在前段時間告戒下來的話。一想到這裏柳元和井共兩人身不由己的顫抖了一下,連忙頭都不敢抬的跪在了我的麵前。
“弟子等有眼不識泰山,請先生責罰。”
我神色一楞,疑惑著正要伸手將兩人扶起,忽然空中傳來了刺耳的鳴叫聲。
我抬頭向天上望去,不到片刻的工夫,無數的軍隊戰車從四麵八方向這個地方聚集起來,同時天空中更有無數的身影腳踏特製的軍用飛板往來穿梭。在重重戰車的護衛之中更有數輛豪華至極點的懸浮轎車,其中兩輛最為豪華,而且顏色是那種耀眼的金黃色。
柳元和井共感應到了空氣中不平常的流動,忍不住抬起頭來向天空望去,這一看不打緊,原本就已經蒼白的臉色更加的麵無血色了,身體伏地將頭深深的埋進雙臂之間再不敢動哪怕是一下手指了。
我將疑惑的目光望向曹得,曹得在我的注視下尷尬的笑了笑,隨即伏身跪下輕聲道:“請先生原諒,屬下這麽做也是職責在身,不敢怠慢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