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一場

“誒！”姚瑤想去阻止他，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卻見李白哥哥一躍而起，許是喝了不少酒，身姿搖擺，腳步略有些混亂，一個踉蹌踩落屋簷上幾片紅瓦，摔碎在地。

“小心啊！”姚瑤瞪大雙眼驚呼，又想提醒他，又怕聲音太大引來巡邏的侍衛。

畢竟他們偷完酒兩個還十分囂張的留在了皇宮啊，隻得捂著嘴如履薄冰提醒他。

“嗝。”李白哥哥打了一個酒嗝，拍拍胸自己給自己順順氣，提著酒壺又是一口，“沒事兒！”

腳下的步伐看似醉得毫無章法，步步都險些墜落屋簷，卻又步步都踩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保持了平衡。

身姿雋永，行雲流水，雪白的劍月光下熠熠生輝，在他手上時而如遊蛇時而似跳兔，抽，提，擊，刺，攪，劍之所至，光之所到，看得姚瑤目瞪狗呆眼花繚亂。

李白哥哥的劍術與他的詩風格一般，充滿豪氣，飄逸灑脫，大張大合，劍和人仿佛融為一體，一招一式輕快敏捷，劍如飛風。

雖是無聲，卻恍如聽到了耳邊鼓點驟起，歌舞升平，教人不由得也陷了進去。

一曲終了。

李白哥哥正是金雞獨立背手持劍之姿，另一手高舉酒壺，倒而下，酒水如柱，瀉入嘴中。

“月……”他望向月光，嘟嚷著，

忽地腳下一滑一般，人突地往下一倒，還是墜下屋簷。

“李白哥哥！”姚瑤驚呼，趴著看下去。

底下是一潭池子，他正仰臥躺在池子裏，池子水波**漾，一輪圓月正映照在他的身旁，隨著水紋波折。

“雲想霓裳花想容……”他喃喃道，躺在水中也不著急，目光灼灼似是在賞月。

這不是玉環姐姐的台詞麽?

等等，這也是曆史上李太白寫楊玉環的《清平調》。李白哥哥是在思念曆史上的楊玉環麽?

剛如是想，卻見他再飲一口，幽幽吐出，“朝騎五花馬，謁帝出銀台。”

這是李太白寫大唐盛世的詩詞！

姚瑤一怔。

王者榮耀打久了，提起李白她瞬間就想到那個一壺酒一把劍縱橫峽穀的刺客李白，卻忘了曆史上的李太白了。

是不是李白哥哥……也能想起這些事?

“李白哥哥……你記得安史之亂麽?”姚瑤小心翼翼發問，畢竟她也不確定李白哥哥究竟有沒有曆史的印象。

曆史上的李白前期感受了正在鼎盛的大唐，雖然後期經曆衰敗，但是當時大唐氣勢還尚存，故而李白的詩詞仍是肆意瀟灑而不是跟後期的杜甫那般憂國憂民。

但是既是感受了繁榮，那對衰落更是深刻。

李白突地一笑，似是釋然，似是解釋，揚起酒壺繼續灌酒，罷了才歎氣一般。

“但願長醉不願醒。”

姚瑤抬頭看月色，透過月色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李白想要表達的那時繁華。

她明白了，李白哥哥今日舞劍，賞月，念玉環的詩詞，許並不是沉醉月色或是在意曆史上的楊玉環……而是懷念那時的大唐盛世。

奈何，曆史隻能存在記憶裏，朝代更替，山河變幻，後人無論如何懷念，終究隻是大醉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