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謠言
鹹陽宮。
趙穆秦始皇抱在懷裏，房間裏，出了王翦、蒙武兩位將軍，李斯、趙高也在。
“失敗了就失敗了，畢竟穆兒你還小，這又是你第一次造紙，朕是不會怪你的。”秦始皇聽完趙穆造紙失敗的事情，並沒有生氣，反而安撫趙穆起來。
但是趙穆心中卻不太好受，本來他都在秦始皇麵前信誓旦旦的保證今天可以把紙拿過來的，結果現在卻食言了。
現在秦始皇這般安慰他，反而讓他更加不好受。
“我已經找到這次造紙失敗的，下次一定能把紙造出來。”趙穆忍不住發誓。
然而在眾人眼中，這就是稚童的天真，紛紛忍不住大笑起來。
趙穆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幼稚，不過沒關係，等自己把紙真的造出來，相信就再也不會有人會覺得他天真幼稚了。
“今日朕要和穆兒一起用膳，諸位沒什麽事就回去吧。”秦始皇開始趕人了。
房間裏的其他人紛紛告退離開。
趙高退出房間，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等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才有了動作，邁步出了宮。
胡亥府邸。
趙高坐在胡亥對麵，把今天趙穆造紙失敗的事情告訴了他。
胡亥聽了趙高的話，仿佛看到了趙穆狼狽不堪的模樣，整個人興奮地手足舞蹈。
趙高見此，偷偷的搖了搖頭。
“咱不能久待，得走了。”說完，趙高頭也不回的離開。
胡亥在後麵看著趙高離去的背影，表情漸漸收斂，眼中光芒閃爍。
他豈能感受不到趙高對自己的態度變化。
不過在上位之前，他還不敢得罪趙高，很快就把心中一些心思壓了下去。
所有注意力有集中在趙穆造紙失敗的事情上麵。
自從那次愛拍死士刺殺失敗後，他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一閉眼，就是趙穆那張稚嫩得意的臉龐。
“失敗了，哈哈，失敗了好啊，趙穆啊趙穆，這次我要讓你徹底身敗名裂。”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胡亥突然興奮了起來。
第二天。
趙穆公子為獲得秦始皇的寵幸，故意謊稱自己會造紙的消息傳遍整個洛陽。
一時間，趙穆的名聲急轉直下。
很多人都在傳，趙穆就是一個無能的黃口小兒。
秦始皇得知消息，再次大發雷霆，命令趙高去調查是誰在背後造謠生事，一旦查到幕後之人，直接斬首示眾。
趙高慌忙領命而去，剛出宮殿大門，臉色就陰沉得可怕。
他現在都不用腦袋想，就知道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
“胡亥啊胡亥，為何你就是不聽雜家的勸，為什麽你就是這般的愚蠢，為什麽你就是這般無可救藥。”趙高咬牙切齒。
他是在不明白胡亥為什麽一定要和一個不過五歲的稚童過不去。
這也就算了，每次做的蠢事還要自己去給他擦屁股，簡直就是讓人可恨可惱！
就在這時，因為趙穆被造謠的事情過來麵聖的李斯看到趙高，心思一轉，就走了過去。
“趙高，關於趙穆公子的謠言，你可知是誰在背後生事？昨日在房間裏，我和你都在，陛下會不會懷疑是我們造的謠？”李斯一臉擔心的問道。
趙高看了李斯一眼，小聲憤憤說道：“能幹出這種蠢事的，除了咱們那位十八公子，還有哪個蠢貨會這樣做？至於陛下會不會懷疑我們，倒也不用擔心，剛才陛下已經吩咐我去調查此案了。”
聽到趙高這樣說，李斯鬆了口氣，他就怕自己因此收到牽連。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這次的事竟然又是十八公子弄出來的幺蛾子。
就在他打算在仔細問一問的時候，發現趙高已經走遠了。
李斯站在大殿門口，想了想，轉身離了宮，打算去一趟胡亥的府邸把事情搞清楚。
此時，胡亥一個人正在自己的府邸為了造謠成功而喝酒慶祝。
看到李斯突然拜訪，連忙親自招待李斯入座。
“十八公子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啊！”李斯打趣道。
胡亥聞言，卻哈哈大笑道：“誰說我是在很悶酒，先生難道看不出我這是在高興嗎？”
“那十八公子又為何這般高興？”
胡亥突然湊近李斯麵前，低聲道：“我相信您，就不瞞先生了，我是因為趙穆現在身敗名裂而感到高興。”
說完，胡亥又拉開彼此的距離，猛地喝了一口酒，大聲道：“快哉！快哉啊！”
李斯見此，眼睛微眯，沒有說話，像是在想什麽事情。
胡亥發現後，問道：“先生最近可是有煩惱？”
李斯搖了搖頭。
胡亥追問道：“那又是為何不說話？”
這時李斯端起桌上的酒，輕輕抿了抿，說道：“十八公子，你可知陛下因為此事大發雷霆，已經命趙高調查此事，一旦抓到背後自認，直接斬首示眾？”
胡亥聞言，臉上表情漸漸凝固，他問道：“那趙高為何不在找我？”
“這我就不知道，我又不是趙高肚子裏的蛔蟲。”李斯擺了擺手，又說道：“不過當我提起此事的時候，他似乎非常生氣，我問他可知道是誰在背後生事，然後他就告訴我，生事的就是十八公子你，所以我就過來找公子你問一問。”
“趙高說的沒錯，都是我做的。”胡亥知道李斯和自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所以沒有太多顧忌，直接承認。
又得知趙高很生氣，他有些擔心的追問道：“除了這些，趙高是否還說了其它，比如如何調查？”
這才是胡亥真正關心的事情。
“這倒是沒說，但是卻說了點別的，不過我不太好說。”李斯一副為難的樣子。
胡亥現在很擔心趙高還會不會保他，所以朝李斯行大禮，懇求道：“還請先生告知！”
“趙高說，公子這次又幹了一件無比愚蠢的蠢事……”
砰！
李斯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酒杯砸在地上的聲音打斷。
“這趙高怎麽敢？我是皇子，他怎麽敢說我蠢？”胡亥氣得把桌子都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