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獵獸人
這顆紅色結晶石被掏出來後，不斷滴落著鮮血，血管模樣的東西連接著晶石和放逐者腹部恐怖的傷口內部。
石決明握著它，五指微微用力，一聲脆響之後，結晶石上多了無數細密的裂痕！
大量的鮮血從裂痕中湧出，隨後石決明再次用力，又是哢的一聲，這顆結晶石終於是徹底被他捏爆！
那名放逐者在晶石破碎的瞬間，徹底失去了力量，他身體癱軟地倒在地上，如同怪物一般的恐怖相貌開始褪去，露出了原本的樣子，目光直直地與石決明對視。
“謝謝……”
陸程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隱約地聽到一道這個虛弱的聲音，他驚訝地低頭看去，卻發現這名放逐者已經徹底停止了呼吸。
“獵殺結束！”
石決明神色平靜，緩緩地吐出了這四個字。之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這名放逐者的身上，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
他注意到，褪去了獸化後的放逐者，一隻眼睛已經被打碎，白色的腦漿從裏麵流出，側麵的額角還有一處被重物砸出的凹陷。
這並非是他剛剛造成的傷害，唯一的可能就是……
石決明有些好奇地看向了一旁同樣好奇的陸程：“小子，你剛才和他交手了？”
交手？
如果被**也算是交手的話……
陸程點了點頭，老實地回答，“交手了。”
聽到這個回答，石決明的好奇已經變成了驚訝，他上下打量著陸程，看見他破損的衣服與血跡，再次問道：
“你沒受傷？！”
這不扯淡呢嗎？
老子腿都被打折了！
陸程越想越氣，剛打算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然而就在他開口的時候，心中卻不可遏製地產生了一個想法。
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關於這個身體自愈能力的事情！
絕對不能！
這個想法一出現，陸程不受控製地脫口而出道，“沒受傷。”
就連陸程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做出這種回答，但是他總覺得遵從心中的那個想法，這樣會讓他安全一些。
“那你身上的血是哪來的？”
石決明依舊是充滿懷疑的看著陸程，再度問道。
陸程果斷指了指躺在地上那名放逐者的屍體，回答道，“他身上的，我用手杖刺進了他的眼睛裏，搗碎了他的腦子，然後濺在身上的。”
“……”
石決明沉默，被這個回答說服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心中的震驚更大了！
任何一個普通人，麵對放逐者或是赤潮的怪物，都是十死無生的！
麵前這個小子看上去年齡不大，還是貴族後代，可他不僅僅在已經瘋狂的放逐者手底下存活下來，甚至還能夠嚴重的傷害對方……
這要是讓他清楚的了解野獸與怪物的弱點，那豈不是他都有可能單殺這名放逐者？！
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天生的獵獸人啊！
想到這裏，他輕咳一聲，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將手上纏繞的軟鞭一抖，重新撥動握把處的開關，用力朝著地麵一戳。
隨著金屬的碰撞聲，這根軟鞭再度變成了手杖被他夾在腋下，隨後，他取出了一捆繃帶，熟練地纏繞在皮膚被割裂的右手上後，又整理了一下禮帽，才露出自認為親和的微笑：
“小朋友，你叫什麽？”
“陸程。”
陸程看似隨意地說出名字，但實際上一直注意著男人的表情，想要看看他對這個名字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以此來推斷一下是誰想要殺他。
但石決明顯然是沒聽過的，他隻是點了點頭後，就又開口說道：
“很好，陸程，我覺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嗯，你說。”
陸程對這個剛剛救了他一命的人，態度還是很好的。
然而石決明接下來的語氣卻變得有些嚴肅。
“陸程，你聽好了，由於你目睹了剛剛的獵殺行動，所以按照規定，你有三條路可以走。”
他頓了一下，確定陸程在認真地聽他說話，才繼續說道：
“其一，你可以選擇加入我們，成為一名獵獸人，進行血療儀式後，成為一名超凡者！”
“……”
聽完這話，陸程沒出聲，想要繼續聽下去，可石決明卻沒繼續往下說，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愣了半分鍾左右後，石決明眨了眨眼，眉頭微皺，試探性地問道，“陸程，你不選這條路？”
陸程滿腦袋問號地看著這個邋遢的大叔，歪了歪腦袋，疑惑地說道，“不是還有兩條路呢嗎？你接著說啊。”
陸程的反問讓石決明有些困惑。
這個少年敢一個人麵對放逐者，還能重傷對方，這就代表他肯定勇敢且熱血。
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不會主動選擇加入他們？
可能是搞錯了什麽，或許是這孩子腦子不好使，沒明白什麽叫獵獸人？
石決明心中暗想，放緩了語氣，問了另一個問題：
“陸程，你今年多大？”
“我……”陸程頓了半秒左右才回答，“今天正好十八歲生日。”
“正是好時候啊，十八歲，生日快樂，呃……節哀。”
石決明說到一半，這才想起之前隊中成員報告的陸家慘狀，不由得改口說道。
陸程其實心中並不太在意，不過還是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歎了口氣回答，“沒關係，謝謝。”
見陸程情緒穩定，石決明急忙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陸程，你聽好，我們是獵獸人，也被簡稱為獵人，隸屬於紅月皇教會，是專門為了保護城市而存在的！”
“來自赤潮的怪物與野獸，還有那些失控的放逐者就是我們的目標！”
“現在，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了你們家中的情況，也明確了敵人的身份！”
“難道不想為了這個城市的人民而戰嗎？不想擁有進入帝國的機會嗎？不想為你的家人報仇嗎？！”
“隻要加入我們，你就能夠有機會成為超凡者，成為像我一樣的人！”
“無論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權利，這都是最好的選擇！”
石決明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語言頗為亢奮地對陸程灌輸著各種加入他們的好處。
隻不過他的話語，比起原世界那些傳銷大師差遠了，因此陸程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臉冷漠，靜靜地等待他說完之後，才再次開口問道：
“好的，我明白了，石先生，不過您可以說說另外兩條路是什麽嗎？”
“……”
石決明震驚，他想不明白，一個處於十八歲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而且敢於獨自和放逐者交手的少年，怎麽會沒有被他忽悠……打動呢？
可既然這個小子油鹽不進……
石決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第二條路，你可以不加入我們，但是要知道放逐者已經盯上你了，未來你的生命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之中，我們獵獸人不可能每次都及時出現救你，這條路幾乎等於自殺。”
這話說完，他沒等陸程開口，冰冷的聲音中更多了一絲威脅。
“最後一條路，由於放逐者是有組織性地襲擊了你們家，所以我懷疑你已經被舊日教派盯上了，與其等著你被他們帶走成為敵人，我會現在就殺了你。”
將這最後兩條路說完後，石決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猩紅，直視著陸程的雙眼，刻意裝出一副冰冷的樣子說道：
“現在，三條路都擺在你麵前，你可以自由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