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寺(二)

一名身穿袈裟的和尚正坐在房間的木椅上,臉上愁容滿麵,顯示出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事情。而這名和尚就是棲霞寺的主持大師智空師傅。

這時,突然房門被“咚咚……”地敲響了,隨即房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了兩名和尚。其中的一名和尚就是剛才接待司徒俊晏燕的智清和尚,而另一名和尚,法號叫智相。

“你們兩個到我的房間來,是有什麽事嗎?”智空平靜地問道。

“這段日子裏,寺廟裏怎麽突然來了怎麽多的陌生人,照這樣下去我們的身份肯定會被人識破的!”智相急忙說道,“看來要想個辦法,把這些人都趕走了。”

智清說道, “要不幹脆些!就像當年那樣直接殺人滅口,一了百了。”

“這樣太冒險,一旦失敗的話,就會把縣衙的人引來,這樣就會生出許多麻煩,一旦衙門的人查出我們的身份和當年的殺人罪行的話,一切都會變得不可收拾,還是得想一個穩妥的辦法,把他們趕走。”智空說道,“這樣吧!到明天,你就說寺內的糧食不多了,叫他們離開寺廟,趕緊下山!”

智相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明天就以這個為借口,把他們統統地打發走,免得耽誤我們在寺廟裏找寶藏。”

“時辰不早了,你們倆個趕緊回房睡覺吧!”智空平靜地說道。

智清和智相聽到後,隨後也就走出了房間,順便關上了房門。

隨即,智空脫下袈裟,坐在床塌上想起了,他們已經在這間棲霞寺呆了大約有半年時間,可以說是把這間棲霞寺的每個角落都翻遍了,就差掘地三尺,卻依舊沒有找到,那批寶藏究竟是藏在哪裏?難道是自己被騙了嗎?何況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縣衙的人發現這棲霞寺有和尚居住的話,一定會派捕快來調查棲霞寺,到時候事情露餡的話,就不得不離開棲霞寺,這樣來的話,他們這幾年來的努力也會付之東流。因此,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他們都要盡快找到那批寶藏,然後帶著寶藏離開棲霞寺。

不知何時,房門外悄然地出現個人影,那個人影站在房門前,卻一句話都不說,智空坐在床榻上望著那個人影,以為是智清和智相其中的一人,所以也就沒有大聲喊叫。

隻見那個人影站在門外,也沒有推門進來,也沒有離去。隻見那個人影突然半蹲下來,將一張信紙從門縫外塞了進去。智空看見了那張被塞進來的信紙,便連忙走上前,將那張信紙撿了起來,隨後推開了房門,走出了屋外,而那個人影早已消失不見了。

智空望著手中的信紙,臉上突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還有那個地方呢?”智空說完,又回到了房間,將那張信紙折好,放進了懷中,便又繼續坐在了**。

到了半夜,智空估摸著時辰已經到了子時,想必這個時候行動應該就神不知鬼不覺了,便拿起了桌子上的油燈,就走出了房間,來到位於棲霞寺西院的閻羅殿。

智空走進了閻羅殿,大殿正中間擺的正是地府閻羅王的雕像,而左右兩旁則是陸判和鍾馗。閻羅王的雕像身高約有十尺,臉上更是一副凶神惡煞,怒目圓睜的樣子,身穿著一身紫褐色衣服。而旁邊的陸判和鍾馗身高約有六尺,跟常人身高一樣,手裏分別拿著生死簿和一把寶劍,穿著一身血紅色的衣服。

智空手裏舉著油燈,走到了閻羅王雕像的供台前,將油燈放在了供台上,伸出了雙手搭在了供台上麵,雙手用力一撐,身體就爬上了供台。繼而,智空走近了閻羅王雕像,伸出了手指在閻羅王雕像上敲了起來,立即發出“咚咚”的聲音。

“這裏麵果然是空心的,不是實鑄的,看來信紙上麵寫的是真的。”智空喃喃自語道。就在智空高興之餘,卻沒注意到危險已經朝著他慢慢靠近。在閻羅王雕像的另一側,一個黑影隱藏在哪裏,似乎在這已經等待了許久,獵物終於上鉤了。那個黑影慢慢地靠近智空,智空卻沉浸在欣喜中渾然不知。

黑影站在了智空的身後,舉起了手中的重物朝著智空的腦袋砸去。一瞬間,智空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倒在了供台上,繼而滾落到了地麵上。那個黑影從供台上跳了下來,望著昏倒在地麵上的智空,在供台的油燈的映照下,露出了冷冷地笑容,說道:“想要銀子,到下麵跟閻王爺要去吧!”

次日早上,司徒俊從**剛起來,穿好外衣,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繼而傳來聲音道:“司徒俊!司徒俊!死人了!死人了!”

司徒俊連忙走近房門,拿下了房門後麵的門栓,推開房門,是晏燕站在門外。

“哪裏死人了?”司徒俊問道。

“在西院的閻羅殿,寺廟的主持智空師傅被雕像給砸死了。”晏燕說道。

“那還不趕緊過去看看!”司徒俊說道。

隨後,司徒俊和晏燕就來到了西院的閻羅殿。此時的閻羅殿中,嚴華,張鐸,孫策,智清都已經來了,唯獨不見了智相和尚。

智清則趴在地上悲痛欲絕地哭了起來,一旁的嚴華和張鐸都上前安慰智清,說道:“沒想到主持師傅遭此大難,你還是早早地把智空師傅的遺體收拾一下,料理好後事吧!”

這時,司徒俊和晏燕走了上來,對著智清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可能是師傅半夜到閻羅殿有事,不幸遇到閻羅王雕像倒塌,被砸死了。”智清說道。

“照你這樣說,這很有可能是一起偶然事故了。”司徒俊問道。

“那他為什麽會半夜三更地跑到閻羅殿呢?”司徒俊反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智清說道。

司徒俊走近了智空的屍體,屍體已經被壓在了閻羅王雕像下麵,嘴角處已經滲出了不少血跡。

這時,嚴華走上前說:“你們最好不要亂碰屍體,以免到時候官府的人找你的麻煩。”

“我們就是官府的人。”一旁的晏燕說道。

此時,嚴華,張鐸,孫策,智清的臉色都變了,問道:“你們是官府的什麽人?”

“我是長亭縣的縣令,而她就是衙門的捕頭。”司徒俊說道。

“那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嚴華問道。

“就像我昨天說的,我們的確是在山裏迷路才來到這裏的。”晏燕說道。

“不是為了什麽事?”一旁的張鐸問道。

“當然不是為了什麽事,隻是不過現在是遇上了事!”司徒俊說道。

這時,孫策走上前,對著智清問道:“智相師傅怎麽還沒有來?”原來剛才,眾人都被智空的屍體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居然沒有注意到智相不在閻羅殿。

這時,司徒俊走到了智空的屍體旁,半蹲了下來,伸出雙手把智空的腦袋給托了起來仔細查看,然後又把腦袋放回了地麵上。

這時,司徒俊發現自己的右手指上沾有血跡。司徒俊似乎注意到了什麽,於是又托起智空的腦袋,借著一旁的燭光,湊了上去,仔細地查看起智空的腦袋,果然在智空的後腦勺發現了硬物擊打過的痕跡。由於剛才,閻羅殿裏光線昏暗,所以才沒有發現後腦勺上麵的撞擊。

這時,眾人已經圍在司徒俊和智空屍體的周邊,隻是呆呆地望著,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在智空主持的後腦勺發現硬物擊打過的痕跡。”司徒俊冷冷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智空主持是被人殺死嗎?”嚴華反問道。

“該不會是智相師傅殺了智空主持,因為他已經逃之夭夭,所以他才不會出現在閻羅殿裏。”一旁的張鐸說道。

“這不可能!智相不可能殺死智空。”一旁的智清連忙反駁道。

“這也隻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而已,事情的真相還要繼續調查。”司徒俊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