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被迫當餌
“師大人，我隻是仵作啊！驗屍我行，斬妖除魔我不行啊……”
陸生在眾多捕快圍觀下，被師青煙拖拽到縣衙大堂。
師青煙一甩，陸生便飛了出去，跌在地上。
“師大人！”他連忙爬起來，湊到師青煙身邊，懇求道：“我殺雞都不敢，你還讓我殺妖，別鬧了……”
“你旁觀。”
師青煙不容置疑地冷聲道。
陸生張了張嘴，還欲再說，卻見師青煙手又搭上刀柄，便識趣閉嘴。
心中卻暗罵：“要不要這麽暴力？動不動就要拔刀？要不是打不過，他定要讓師青煙嚐嚐他的槍法！”
師青煙不知陸生心中所想，沉聲道：
“楊太安答應公雞妖，會安排一名男子被公雞妖剝皮，你到時站著不動便可，我保你無事。”
陸生一聽這話有點不對勁。
“師大人，感情您不把我當人，當我是餌呢？”
他心生不滿，陰陽怪氣道。
“鏘！”
長刀出鞘。
陸生急劇變臉，一本正經道：
“助藏劍司斬妖除魔，是我大乾男兒分內之事，師大人放心，小生一定好好當誘餌！”
這番話說的他差點自我感動，好一個分內之事……這特麽是天坑啊！
“該死的師青煙，除了動刀，還是動刀，總有一天，一定要讓你嚐嚐本大爺的電光毒龍鑽！”
陸生心中狂罵，表麵卻流露出心甘情願之色。
師青煙緩緩收刀，不再言語。
……
時間悄然消失。
天色漸暗，月明星稀。
陸生被綁在縣衙後院空地，繩子勒的很緊，讓他呼吸不暢。
“楊大人……還沒來麽……”
他看向邊上等待的楊太安，問道。
實在不行，鬆開點繩子，讓他能呼吸順暢點也行！
哪怕夜間涼快，坐在椅上的楊太安額頭依舊滿是汗珠，眼睛不時朝師青煙隱藏的地方看去。
他擔心親兒的安全，與妖物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再等……”
楊太安聲音發顫，剛想讓陸生再等等，自院外便閃過兩道黑影。
陸生見狀，瞬間窒息。
喬四死前畫麵出現的公雞妖，真真切切出現在他麵前，尖喙黑羽，煞氣十足。
同公雞妖一同來的那人，外貌竟與死去的更夫喬四有八分相似。
陸生一眼便斷定，這是披著喬四的皮！
“原來喬四的皮，竟是這等作用！”
他心中暗襯。
公雞妖卻在這時，將尖喙靠近他，讓他渾身一緊，汗如雨下。
他懸著的心不敢鬆懈，生怕公雞妖往他腦袋一啄。
“大仙，我兒呢？人我已經準備了！”
楊太安踉蹌跑來，但心生畏懼，跑到半途便停下，忐忑不安地望著公雞妖。
公雞妖沒有說話，轉而看向“喬四”。
“喬四”伸手，朝身後探去。
院牆外，一個麻袋飛來，緩緩停在楊太安麵前。
“你做的不錯，與我們合作，保你平步青雲！”
“喬四”的聲音尖銳，嘴角僵硬，似笑非笑。
楊太安忙不迭起地解開麻袋，裏麵蜷縮著一名沉睡的男童。
“兒啊！”
他確定呼吸之後，連忙將男童抱起，朝大堂跑去。
“喬四”和公雞妖都沒有阻攔，楊太安這種貨色，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公雞妖猩紅的雙眸緊盯陸生，發出沙啞的聲音，“這幅皮囊不錯，比你這幅好看許多。”
陸生雖是仵作，但極少出門，看著白白淨淨，五官頗為俊秀，若換上一身儒袍，倒是有幾分才子模樣。
“人族皮囊，無所謂。”
“喬四”略帶不屑道。
說著，他扯下喬四的皮，露出真麵目，竟也是隻公雞妖。
不過這隻公雞妖的翎羽不是黑色，是褐色，月華之下閃爍寒芒。
“臥槽！”
陸生心驚。
褐色公雞妖竟抬起銳利雞翼，準備將他剝皮。
“救命啊！”
被捆束的陸生，不斷掙紮呼救。
奈何繩子捆的太緊，他根本掙脫不開。
該死的師青煙，到底哪裏得罪她，竟如此狠心，要置他於死地！
褐色公雞妖眸帶寒光，翼間翎羽離他喉嚨僅差分毫。
“師青煙！你還在等什麽，你真想我死啊！快出手啊！”
陸生顧不得那麽多，直呼師青煙大名。
若是師青煙見死不救，他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師青煙！
兩隻公雞妖朝四周看去，他們被陸生的話，激起警惕心。
二妖眼珠子不斷轉動，卻未發現端倪。
“狡詐的人族，嘴裏沒一句真話！”
褐色公雞妖眸中帶怒，抬起翼尖，朝陸生刺來。
陸生心中絕望，發出最後的嘶吼：
“師青煙，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危急關頭。
“唰！”
破空聲響起。
陸生眼前，一枚熟悉的劍形吊墜，披戴月華，朝他飛來。
“叮”地一聲，銅劍與褐色公雞妖翼尖翎羽相撞，本應刺入陸生喉間的翎羽被擊偏，刺入木柱。
陰暗處，師青煙手握長刀，一步步踏入月華。
她渾身散發出令人心顫的殺氣，這次殺氣比陸生之前所見，都要濃厚，幾近實質，讓人不敢直視。
“藏劍司銅劍衛！”
公雞妖震驚道。
本以為萬無一失，未曾想藏劍司的人，竟已等待在此。
“就她一人！”
黑色公雞妖厲聲道。
“她交給我，你取完皮，速來助我！”
留下一句話，黑色公雞妖便朝師青煙撲去。
師青煙長刀劃過地麵，留下刀痕，於公雞妖身前，蓄力一挑。
公雞妖雙翼折疊，護在身前。
“鐺！”
刀鋒與翎羽相撞，公雞妖退後數步，師青煙巍然不動，高下立見！
褐色公雞妖見同伴吃癟，也顧不得陸生，朝師青煙撲去。
“先殺劍衛！”
他吼著，來到紅色公雞妖身邊，二妖與師青煙對峙。
隻見師青煙雙手持刀，橫於身前，眸與刀鋒齊平，準備斬出致命一刀！
陸生心存憂慮，若師青煙不敵，他必死無疑！
微風吹拂，發絲在臉上輕撫，癢癢的。
他下意識去撓，卻發現……繩子斷了！
將他捆的嚴嚴實實的繩子，為何突然斷開？
“鐺！”
耳邊傳來金鐵交戈聲。
抬眼望去，師青煙已經兩隻公雞妖展開廝殺，刀鋒在翎羽斬出陣陣火花，耀眼奪目。
陸生將斷繩從身上丟開，腳下躊躇，猶豫不定。
兩隻公雞妖正在與師青煙廝殺，此時正是逃跑的大好時機！
看形勢，師青煙已落入下風，若他離開，隨時間推移，師青煙必定凶多吉少！
可他一個小仵作，一個普通人，又能做什麽？
掌心雷不敢用，一用就昏，若是沒殺掉公雞妖，恐怕還會成為師青煙的累贅！
難題，擺在陸生麵前，讓他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