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畫風轉變，個個不爽離場

何直發怒，就連秦卓都要敬畏幾分，其他人更是如此。

羅甘這才意識到自己觸怒了縣令，後果很嚴重，本能地鬆了手。華露趁機又跑到了胡致身後，這回不抱大腿了，改抱腰。

胡致一張俊臉，倏的一下變得通紅。他強行掰開華露的手，反擰至身後，黑著臉，大聲說道：“爾等從何而來！”

“小女子是太原郡界休縣人，這次黃河漲水，連帶著汾水也漲了，把我家給淹了……”華露說著說著，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胡致更加手足無措，救助地看向秦卓。

秦卓給身邊的公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華露控製住。同時，也因公卒的團團包圍，羅甘不能輕易近身，保護了華露的安危。

“你們先將他們二人帶回縣廷，等我等從隱官回來再做定奪。”秦卓說。

梁諾一直在隔岸觀火，他見秦卓要大事化小，馬上開始煽風點火，“這都鬧到大馬路上了，縣丞還要去隱官？”

“都是公事，總歸有個輕重緩急前後有序吧。”胡致在旁幫襯。

梁諾冷笑一聲，扭頭對何直說：“方才聽他們說的情形，這二人也應是剛剛安置下來的流民。隱官自有官吏管理，鬧不出什麽風浪，但這兩個流民已有是非，如若不及時解決，恐怕……不夠安定吧。”

現在沒有比安定更重要的事！

何直撚了撚下巴上的胡子，點頭道：“左尉說得有理。既然有人自告，便要及時查明處理。今日就不去隱官了。”

梁諾趁熱打鐵，“下吏見那女子與右尉頗有些緣份，這又涉及到流民安置，不如就讓右尉來處理吧。”

“好。右尉為人剛正不阿，做事雷厲風行，就給你三日時間，查明真相。”

何直說完，根本不給胡致解釋的機會，打道回府。

胡致看看秦卓，又看了看華露和羅甘，冷哼一聲，帶著自己的人回縣尉府了。

馳道上，隻剩下秦卓。他無奈地撫額苦笑——不就是去趟隱官嘛，怎麽突然變了畫風，鬧得不歡而散了？

秦卓剛回到縣廷，縣尉府就派人來要盧氏和老石。

兩個時辰後，盧氏和老石返回縣廷，第一時間到秦卓這裏報告。

“當真左腰有紅痣？”

“是的，確實是綠豆那麽大的紅痣。”

秦卓麵前的矮案上擺著名冊，上麵記錄著華露和羅甘的所有信息，上麵早已詳細記錄了華露和羅甘的身體特征。胡致叫盧氏再去檢查，不過是再確認一下。秦卓招他們來問，也隻是想再確認而已。

“是處子嗎？”記錄中可沒有這條，必須問清楚。

盧氏答：“非也。”

秦卓愣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看名冊，“羅甘身上有多處刀傷劍痕，他是如何解釋的？”

“羅甘說他年輕時，曾經遇到過幾次山匪流寇，險些死在他們刀下。這些傷痕，都是那時留下的。”

這個說詞，與他當時登記記錄裏說的一模一樣。

秦卓皺眉不語，將手中竹卷放到一邊，又拿了另一卷看，不知不覺陷入沉思。

秦卓隻顧著思考，忘記了老石與盧氏的存在。他們沒有得到退下的命令，不敢動，硬生生地直著腰跪在那裏，直到陸柒進來。

“縣丞。”陸柒小聲提醒秦卓。

秦卓抬頭看著陸柒，一臉茫然，“華露可有解釋她為何不是處子？”

“啊？”陸柒被他問得沒頭沒腦，不知如何回答。

盧氏機靈，急忙回道：“她說她也不知道。當時她哭得厲害，發了毒誓，說自己並未與男子有苟且之事。”

“如果他們成親三年，為何沒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