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其實每個運動員最大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想要戰勝一切,最先,你得人心一致。——江臨初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隔天末唯起了個大早,白天都沒有什麽事情,既然知道這附近有球場她自然是不能就這麽白白的浪費掉,把握和找準一切的時機一定要找個地方打球才行!

卻是沒有想到當她一波三折抵達望城大學的球場裏時,意外的在球場裏看到了一個她怕是想忘都抹不掉的人。

江臨初卻是對於她的到來一點都不驚訝,甚至是了然於心,他淡淡然然的回一句,我過來散步啊。

末唯麵無表情,MDZZ,誰大清早跑到人家網球場來散步的?

江臨初:我啊。

末唯除了服氣還是服氣的,盡管覺得他很神經,但一到球場的末唯就自動忽略了他的存在。

不知道是因為太早了還是怎麽的,這深海顏色的球場竟然沒有人。

網球本是兩個人的隔網對打,要是沒有人的話,隻能是一個人對著牆打,但這周遭末唯放眼望去,都是鐵網。

但轉念一想,不應該啊,暑假她們N大都不放假在學校裏集訓,備戰八月份的大學生網球錦標賽,他們望城大學怎麽一個人影都沒有呢。

難道是因為還沒有到他們望城大學網球隊訓練的點?

末唯有些困惑,卻也夾雜著少許感傷。

快一周沒有打球了,早就想要跟人來一局鬆鬆筋骨了,但卻是眼下這般的光景,不免失落。

站在一旁的江臨初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小姑娘有什麽心理變化帶動著臉上的表情同步轉換,果然是騙子最喜歡下手的,心裏想著什麽,臉上跟著立馬就顯露出來,絲毫不會隱藏。

盡管江臨初有些笑話她,可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

“在這片球場的盡頭隱藏著一麵牆,那是最原始的網球場,後來廢棄了去的人也就少了,但卻是一片聖地。”就在末唯自顧著自己的起伏的心裏活動時,旁人略微正經的聲音響起,說起球場時,他整個人的氣場和往日裏那嬉皮笑臉截然不同。

末唯側過身子繼續聽他說著,“每天去那個球場裏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正在起步的菜鳥什麽技術而言都沒有,就是對著牆練習基本功;再來是已經到達了某種程度的羔羊,卻因眼前的困頓迷失了方向到那裏去和自己對打,尋找最初的自己。”

“但其實迷途的羔羊比無知菜鳥更加可怕,菜鳥什麽都不會,但是可以從頭開始學它的心還是敞亮的;而迷途的羔羊,不僅是眼睛,就連是心或許是被掩蒙蔽了。”

雖然這話聽上去有在暗諷什麽,但卻讓末唯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裏懵懂什麽都不會的菜鳥階段了,這麽多年,她所有的堅持都源自於她最初的熱愛。

可同時使她困頓和迷惘的還有一次又一次的失之交臂。

正如外界形容的那般,仿佛是有一個魔咒,跟隨著她久久不能散去。

末唯轉過身子,一直往這深海似的球場走到盡頭時才想起來,她是不是還沒有跟他說一句謝謝?

也許,他那樣的人,應該是不需要的吧,末唯在心裏想著。

而目睹著她整個人從一驚到臉色黯淡,再到皺眉思索後,扯著自己步子不吭言語留一背影給他的江臨初嘴角卻是有了一抹暗笑,看來,還有的救啊,不至於是什麽感觸都沒有。

什麽心結,無非就是想太多。

但話是這麽說沒錯,難道不應該跟他說聲謝謝麽?不然請喝個飲料也行啊?什麽反應都沒有是因為他的魅力不夠大麽?

江臨初還沒有在心裏把戲做的全麵,耳邊便是傳來了打報告的聲音,“教練十圈已經跑完了,是不是可以開始接下來的訓練了。”

這個時候的末唯還完全不知道,從今往後,她將和這望城大學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

江臨初收起了自己先前的表情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語氣略微生硬,“比昨天還慢了兩分鍾,你們是轉個彎去看風景了嗎?”

“報告教練,我們沒有看風景,隻是尿急上了個廁所。”此時到球場莫約有7個人左右,全部是男生,在江臨初說完,另外一個略微小生俊氣看著不像是打網球的隊員解釋。

“是嗎?”

其他人肯定,是的。

江臨初還想要說什麽話的時候,緊接著是爽朗幾個女聲響起,“報告教練!我們跑完了。”

這次江臨初沒有看手表而是示意她們歸隊,“笑笑,你說,男生這兩分鍾裏去了哪裏。”

“實話實講,不然……”

末唯抵達這球場的時候,恰巧碰上了他們網球隊出去到隔壁的田徑場拉體能了,原本不該是這麽大清早的就拉體能,但是最近江臨初聽說,暑假來臨有隊員幾分躁動。

必須給他們壓壓火,所以從他回到望城的這幾天,每天早間的訓練之前都要拉十圈的體能。

球隊裏7男3女,女生比較乖一些,倒是這些男生各個青春煥發的總是愛拈花惹草一些,江臨初這次給他們特訓就是讓他們收收心。

是的,末唯怎麽也沒有想到,江臨初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望城大學的體育老師,同時也是網球隊的指導教練。

叫笑笑的女孩子是這三個隊員裏看著最為嬌小的,但卻是力量、耐力、速度各方麵都不比男生差的。在麵對江臨初問話時心裏有在掂量,這幾個見色忘友的狗幣上次還陷害她們女生跟著他們一起受罰,這口惡氣得報啊。

於是——

“報告教練,我隱約看到了隔壁藝術係的係花剛才有出現在球場附近,不知道是不是也來跑步。”

這話一說出口五雷轟頂啊,本這次江臨初聽到的謠言就是隊裏幾個男生春心**漾了,他特地來收心的。

“再去跑10圈!”

“教練……”人群之中有人祈禱,江臨初麵無表情,“那不然遲到一分鍾十圈好了。”

現在是跑十圈,要是按照遲到一分鍾跑十圈的話,那就是二十圈,如此掂量,很快有人邁開了步子,“對了,女生不用,先過來對拉。”

男生們眼含淚水,接著江臨初便是對先前喊的笑笑說,“看你表現這麽好,過兩天給你找個搭檔來陪你一塊練習。”

“真的嗎?”叫笑笑的女孩子隨即眯眼笑了起來,和她的名字一樣讓人覺得好是歡喜。

隊裏三個女生素日裏都是笑笑跟著男生們一塊搭練,雖說她實力不差,但是畢竟男生在麵對女生的時候還是會有一點鬆水的,不過今天之後男生們肯定會對她咬牙切齒的。

可這不能怪她啊,她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嘛。

男隊員們仰天長歎:真的是實話嗎?

“對了教練,我可以問問新的搭檔是轉學生嗎?還是。”

江臨初嘴角一勾,這讓旁邊三個女隊員背後一涼,隻見他慢慢吐露,“是一隻迷途的小羔羊。”

要不是知道她們教練對女孩子是比較格外‘仁慈’一些,她們都要開始懷疑這迷途的小羔羊是她們教練的什麽人呢,說起來笑意都到眼角了。

而在球場的盡頭,傳來的卻是穩重而有力道的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