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隔著山隔著海隔著煙雨隔著你。

——江臨初

隔天末唯起了一個大早,她剛關上門準備下樓梯時聽到走廊裏有動靜,可回看一眼時卻是空無一人。

奇怪了,難道剛才那多餘的一聲是她自己關門的回音嗎?

這不太可能啊。

還是說這裏有其他人住著麽?好像也不是,末唯在心裏盤算著,這些天來,在這最頂層除了她之外好像都沒有碰到過其他人。

也可能是因為起的太早有些許沒緩過來吧,末唯有稍稍嘀咕安撫好自己後,就開心的哼起了小歌曲背著她那寶貝球拍去到望城大學網球了。

太陽初升,一切有給人的感覺都特別好。

末唯這個人,隻要周圍有一點足夠她歡喜和覺得好的東西,她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會感覺到特別的美好。

自愈能力特別強。

隻不過此刻當她站在沒有一個人的望城大學球網球場時想的卻是,那個人呢?

平常她來這裏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在球場雙手插著口袋悠哉悠哉的回應她在散步,今天反倒沒了人影。

此時正趕往望城大學球場而來的江臨初是出了一身冷汗,今天這小姑娘怎麽起的這麽早出門就差點給撞在了,這年紀大了還真是經不住這樣的嚇唬。

莫不是因為昨晚上看比賽給興奮的?

好幾個問號在江臨初的腦海裏打轉,但卻不得而知究竟是如何。

心裏想著卻是日後怎麽避免發生今天的意外。

這小姑娘可不知道他也住那樓上,更不知道他就是把她給送到這裏來教練的兒子,平時裏她就已經是十分和他對著幹,眼神恨不得將他給湮滅,要是這層關係被曝光了,這丫頭估計就得翻天了。

為了圖個清閑,眼下江臨初還是選擇掩蓋。

隻他不知,其實很多東西都在悄然之中有了變化。

而他更沒有料想到,昨天晚上在他離開會所大廳後,末唯看比賽都沒辦法投入其中,腦海裏一直都有在打轉著過去裏他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最後隻停留在,難道曾經的他很有可能離這樣的賽事特別近,但卻因為某種意外,從而失之交臂,以至於是永遠的錯過沒辦法靠近這個層麵後,末唯稍顯煩亂索性關了視頻。

頭一次在這陌生的地方裏有片刻的失眠。

不是因為不適應這裏的環境,而單單是去好奇一個人的過去。

這才隔天睜開眼後還是念想著,卻又不到證實,便是起了一個大早。

“誒呀,這不是小末唯嘛,你來的好早喂。”莫約是幾分鍾後,網球隊的其他幾個隊員換好衣服往球場的方向來,見到是末唯,笑笑趕忙上前和她打招呼。

雖不是第一次見麵但這也還是第二次碰麵,這個被大家稱為是笑笑的女孩子無時無刻都熱情無比,在她的麵前,末唯都有感覺會被她的笑給莫名感染了。

末唯點點頭回應她,接著她小聲和其它人嘀咕兩句,“咦,今天教練竟然還沒有來,平常他都比我們還要早的哩。”

說罷看向了末唯,末唯被她看的那一眼不知所雲,她也想知道,今天的他怎麽還沒有出現好不好。

末唯的回避讓笑笑以為她沒看懂,“這不是教練是你叔叔嘛,你倆?嗯,沒住一塊麽?”

正當笑笑湊在末唯的耳邊給解釋內涵意思時,末唯還來不及去澄清什麽,江臨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網球場裏。

“熱身不會?還等著我來?田徑場15圈。”

眾人長歎,不一般都是10圈的麽?他們今天又沒有遲到,又沒有打鬧,怎麽反倒是無端就給加了5圈?

“教練,我們平常都是跑十圈的啊。”笑笑提醒,江臨初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們一眼後,遲到的5圈。

接著秋綸出聲,可是教練今天我們沒遲到啊,還、還比你早來了。

“我知道。”

聽到他說他知道,就連是末唯都盯著他看那這加的5圈是什麽意思?

“今天天氣很好原本是打算讓你們跑20圈的,因為我晚來所以減5圈,要是你們不樂意的話,其實,是可以……”

“啊啊啊!教練你別說了,我們樂意啊,那是相當的樂意的,我們這就去這就去。”秋綸見狀隨即附和,這轉變的過程快到末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笑笑給拉走了。

為什麽,他晚來了還要加圈?

笑笑給她解釋,不要跟教練講道理,因為根本沒有什麽道理可言,都是不存在的。

笑笑說完還一臉訝異的看著末唯,他是你叔叔,他的本質你還不清楚麽?

末唯一臉迷惘,她連他什麽時候就成為了她叔叔都不知道,哪裏還會知道他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好不好。

呼吸之間的交換,讓末唯有片刻的恍惚,要這麽說的話,她在南市的教練會不會對她太溫柔了?

至少他們還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談‘道理’和‘想法’二字。

末唯從沒有想到,這兩個風格決然不同的存在,在未來的某一天裏竟然有著她根本從來都未曾有過猜測的關聯。

網球比賽裏最為重要的一點包括是耐力,不僅要有足夠的力道打出各種底線快速抽球,更是需要一個超乎於常人的耐力到比賽之中。

特別是實力不相上下的種子選手們的對決。

而在這一點裏,望城大學在江臨初的帶領下,耐力是沒話說的。耐力熱身結束後,就開始了球場裏對拉的練習。

每天在訓練結束後,會安排隊員和隊員之間進行比賽,有最為正常的比分對決,有加難度係數中間放東西限定區域的挑戰項目,也有網前後場的固定搭配。

總之會完全按照他們球隊隊員們所擅長的所欠缺的,所要加強的不同程度分組練習。

自從末唯加入後,倒是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很快適應了這樣的一個過程。

她在訓練的過程中整個人的神態和從骨子裏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掩蓋了她身上給人初見時的那種幼稚。

頗有幾分,這就是她的主場那般。

這不禁讓江臨初有了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心結,將這般有天賦和肯吃苦的苗子就這樣止步於那最高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