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心

厚愛

未時過半,一道聖旨,訓斥了平日在宮中恣意妄為的九皇子墨,要他今後反思己過,謹言慎行。

起始,皆因他欺了無憂公主的奴才。

一個奴才而已,卻讓皇上大動幹戈,下了聖旨……

是該笑君王昏庸,還是該歎夏無憂享盡天下寵愛?

皇家的馬場內,牽著那匹被公主殿下騎著的溫順的坐騎,風曜順著馬兒的跑道緩緩繞圈子,如此作想。

旁邊隨行的騎射師傅,態度恭謙的講著那些細則要點,繞了好幾個圈子,橫豎說得最多的就是小心不要摔下馬來,那是自然,摔壞了聖上的心頭肉,不知道多少人該遭殃。

即便那韁繩拽在風曜的手裏,也未曾讓他覺得自己捏著誰的小命,馬兒行得這般緩,是死不了人的。

無憂也不覺得多有趣,懶得理會還在說話的騎射師傅,問行在前麵的她的奴隸,“曜,你以前騎過馬嗎?”

“騎過。”他答,頭也不回。

“那你時開始單獨練習騎術的呢?”

停下來,風曜回望了馬兒上的公主一眼,再看看身旁給他使著眼色的騎射師傅,笑著說,“忘記了,不過,我記得我的騎射師傅沒有這樣喋喋不休。”

說罷,無憂咯咯的笑起來,映著那迎麵而來的暖陽,無邪至極。

風曜也笑,這小傻瓜太好哄。

大抵騎射師傅覺著麵子被個低賤的奴隸掃了去,便凶他道,“小小一個奴才,竟然對公主自稱‘我’!忘記自己的身份了麽?”

風曜連忙對無憂又道,“方才是奴才衝撞,還請公主見諒。”

無憂對他興趣濃厚,連暖玉閣都讓他出入自由,自稱個‘我’算得了什麽?

揚起她的小下巴,厭煩的對騎射師傅訓斥道,“他的是我的奴隸,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騎射師傅隻好跪下請罪,風曜則頷首,笑得臣服,“奴才,謝公主厚愛。”

他說‘奴才’兩個字的時候,異常刺耳,整句話連銜起來,卻是溫文有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臣家的公子在陪公主玩鬧,不小心就討到歡心。

又是一陣輕快的馬蹄聲在馬場裏響起,由遠及近,帶來一片沙塵。

“無憂!你這個闖禍精,隻敢同父皇告狀!你說,除了告狀,你還會什麽?”

再瞧他身後那些奴才,個個麵目凶惡,見了她也不先行禮……

“九皇兄,是你先欺負我的奴才的。”她輕聲道,心底裏已經在怕了。

說起這茬,夏墨卻更來氣!

為了區區一個狗奴才,父皇竟然下旨訓他,讓他成為宮中的笑柄!

本想來騎馬散心,結果又碰上這喪門星,不出口惡氣哪裏過得了自己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