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對於我的身體,兄長試過很多方法,但是我的經脈氣息自成體係,一般方法很難奏效。
終於有一天,兄長決定把他的神力直接分給我一半。對於這個決定,我堅決反對,所有人都不讚成,但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改變兄長的決定。於是兄長開始著手他的計劃。
一開始進展還算順利,我可以逐步吸收兄長的神力,但隨著輸入的神力越來越多,神力越來越深入我的經脈,他發現了我體內另一股沉睡的力量。幾次之後,兄長終於確定,我的身體裏也存在天生的神力,隻是不知為何被封閉,但他可以慢慢解開它。
這個消息雖然晚了一些,但我還是很高興,我總算不用忍受他人異樣的眼光,說不定以後也能幫到兄長。
於是兄長每隔一段時間就用神力去衝擊那封印,我的神力便從無到有,像小溪般漸漸地充盈起來。雖然衝擊封印的過程極其痛苦,但是為了不讓兄長失望,我都咬牙忍耐。
之後,兄長開始教我術法。之前兄長也試圖把他的神技教給我,但是當時我的身體條件不允許我修習更深奧的術法,可現在不同了,隨著我體內的神力複蘇,我也總算能有所得。
看到兄長漸漸欣慰的神情,看到旁人愈加敬畏的眼光,我感到由衷的高興。
直到有一天,我的神力已可一觀,兄長卻突然對我說,我以後會成為這天地真正的主人,他隻是暫時替代我而已。
我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道兄長為什麽這麽說。要知道我們神族的壽命綿長,特別是像兄長這樣由天地孕育的神靈,本應該與天同壽,待他成為天地之主後,也應一直掌控天下,直到壽終。
但是他現在卻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心裏十分不安,再三地追問兄長緣由。可是任我怎麽追問,兄長隻說以後自然見分曉,再不肯多說一句。
我卻暗自下定決心,未來不管有什麽事情,也不會與兄長爭位。雖然兄長是冥冥中上蒼選定的主宰,但預言終歸是預言,在沒有秩序和規則的世界,力量才是決定一切的主因,兄長正是如此做的。我站在他身邊,看他在戰場上縱橫馳騁、傲視敵手的樣子,心中感到十分驕傲。
征戰之初我們麵對的隻是一些不知深淺的小部族,兄長幾乎不費什麽氣力就能收拾。但隨著征伐的土地愈加廣闊,歸降的部族越來越多,我們終於與傳說中的人物對上了。而此時的我已開始成為兄長的助力。
那是與強良的戰爭。強良號稱北方之神,據說神力通天,隻是因為其領地在遙遠的北方,所以關於他的事跡都隻是聽聞。
傳說他的原身是一隻巨大的白虎,身纏兩條劇毒之蛇,來去如風,能夠驅使風雨雷電;又傳說在他所居之地,江河北流入海,千裏冰原上他統禦著歸附的各族,實力強悍。
雖然我們兩族從未有過往來,但對彼此卻不是一無所知,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隻是在還沒有徹底摸清對方情況的此刻,強良突然來襲,顯出幾分蹊蹺。
交戰那天天色不佳。自天地分開之後,世界一片黑暗,隻有各個部族的首領分出神力照耀自己的領地,這也是衡量首領實力的一個標誌。在黑暗世界裏,隻有實力強大的首領才能長時間地用自己的神力支撐天地的光明,而我的兄長無論何時都可以光照全族,從不疲憊。
強良作為一方之神,早就聞名於世,論年紀他要比我和兄長大上許多,我雖然對兄長取勝充滿信心,但還是免不了擔憂。
強良遠來,一路聲勢赫赫,從北境冰原攜風帶雨席卷四野,沿路各族望風而靡。他一人縱貫千裏如入無人之地,就這樣越境而至。
那日,我與兄長早已得到消息,我倆站在高崖眺望天際,隻見原本暗沉的天色更加混沌。
天際烏雲翻滾如同潑墨,似要把天壓低,其中擂鼓般的雷聲不時傳來,最初還隻是悶響,之後便一聲聲震**耳膜。閃電在雲中穿梭,一閃而過,不時落到地上,便激起火花四射,野火四起,人們紛紛躲避。
兄長眉峰一蹙,屏障即起,屏障內一切止息。遠處卻雷聲漸隆,烏雲愈厚,終於隨著一道橫劈天地的閃電,大雨滂沱而下,天地間如有雨箭,砸在地上鏗鏘作響。雨越下越大,對麵已見不到人。此時,又有水浪之聲傳來,我勉強往遠處望去,隻見天地相接之處現出一道泛白水線,正不停地湧動向前。我不禁感歎,一人之威竟至於斯。
兄長揚眉,站在當場,雖不見動作,我卻能感到威壓陡升。我從未在兄長身上感覺到如此高昂的戰意,不由得張口叫了一聲:“兄長。”兄長聞言卻隻是伸手輕撫我的發頂,說道:“不愧北方之神。”說罷,衝天神力陡然而起,天地之間一聲金翅鳥鳴,寰宇振響。
之後以我們站立之地為界,雷電盡散,風雲俱收,朗朗青天再現眼前。一線之隔,恍然兩個世界。
但很快,那道水線就越過界限,越逼越近,水勢愈來愈大,最後竟成了一片汪洋。浪頭高高抬起,似要與天相接,所到之處濤聲震天,萬物不存。“原來是北海之水。”兄長說道。傳說北海之水冰冷無比,其中沒有生命,卻又磅礴浩**,承載無數冰山雪峰,是為禁地。
兄長說罷縱身飛上高空,雙手平展,蓄力後再翻掌,雄厚無比的神力呼嘯而出,如同實質正麵撼上那滔天巨浪,那恣意汪洋不意竟遇到阻礙,如拍上高山巨岩,發出震徹天地的巨大聲響,卷起千層雪浪。
那水後浪趕著前浪,前浪受阻,隻得往上累積,越積越高,但無論怎樣翻騰總有一道屏障擋在麵前,無法逾越。
於是漸漸形成這樣的奇景,在兄長身前,一道高高的水牆拔地而起,水牆之後巨浪滔天,響遏行雲。但那牆卻紋絲不動,滴水不漏。
眼看那牆越來越高,像一棵巨木從地上長出,不停地攀延向上,直要長到天上去。就在兩方僵持不下之際,突然陣勢一變,從那片海中猛然凝出無數冰箭,越過水牆,隻對著兄長一人!
“哥哥!”我腦子頓時一空,飛身而起擋在他身前,他還在抵擋海浪,卻不料箭已到了眼前。萬箭齊發中,我在他身前轟然撐起屏障,再一瞬,感覺自己已被箭埋葬。
“太一!”耳邊傳來兄長的呼聲。
好一陣過後,我才恢複知覺,連忙撐起身體問兄長:“哥哥,哥哥你沒事吧?”我顧不上自己,隻慌忙伸手去夠他。
“我沒事,太一,我沒事。你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兄長就在我身邊,他握住我的手,這時我才覺得鬢邊有血淌下。
“強良!”兄長臉色陡變,從我身邊站起,他的手上沾著我的血,漸漸握成拳,再陡然張開,於是有極亮的一點光芒在他手上聚集,然後那光芒從他身上鋪展開去,越去越遠,越來越亮,直到從天到地,無處不在,雷電風雲節節後退,之前翻騰的滔天海水也被這沛然莫禦的光明之力控製,瞬間靜止。下一刻,海水變成蒸騰的水汽,消失無蹤!
一時間,所有人仰望天空,出聲不得。
忽然,一聲虎嘯從極遠處傳來,穿透全場。再看時,一個極魁梧的身影從天邊緩緩而來,虎首人身,身纏雙蛇,正是強良。
初時他一步一步走來,大地隨著他的腳步微微震動,再後來,他的腳步越來越快,身形也隨之越變越大。大地傳來鼓點似的響聲,他奔跑起來,身形變為一道白色虛影,風馳電掣。等到了跟前,又是一聲震天徹地的虎嘯,隻見一隻白色巨虎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巨虎一爪朝天,有冰聚集,漸漸從爪中生出一座冰山,初看不大,翻掌落下卻隨風而長,無邊無際,正往兄長壓下。“天櫃山。”
兄長冷冷說道,“真是把北海的東西都搬來了。”
我一看此景,忙支撐著站起,說道:“我去。”“太一,你剛受了傷。”“無妨,哥哥信我。”說罷,我飛身而起,仰天一聲長鳴,巨大的金翅鳥原身現出,用雙翅托起了萬仞高山。
我甫一接觸那山,就覺得何止萬鈞之力壓在肩頭,壓得我整個往下一沉。我連忙穩住身形,深吸一口氣,雙翅聳起,托住。
片刻,我感覺到背上的重量不斷增加,而且帶來刻骨寒意,但我不能認輸,因為我是俊的弟弟,這個世間最厲害的人的弟弟,所以我也不會輸!雙翅再展開,身形再變大,我用金色的背脊負起蒼山。
片刻,虎影已越來越近,帶來漫天席卷的風雪,似乎天地間的風雪本就是虎形,一路奔騰到此,轉瞬已至眼前。
兄長長唳一聲,騰空而起的金翅鳥傲然展翅,烈烈火光衝天而起,瞬間席卷天際,點亮每個人的眼。那火無憑無依地燒起來,越燒越旺,一時之間天地光明,照亮了我能看到的一切。那金羽燦爛奪目,每一縷都帶著火盤旋而上,絢爛至極,似要就此撕裂蒼穹!雙方還沒有接觸,巨大的氣旋相互撞擊已發出砰然巨響,掀起巨大的氣浪,周遭的景物瞬間變成齏粉,天地失色。
再分開時,兄長還是站在原地,強良也已恢複人身,倒是十分威武雄壯。
“金翅鳥族真是名不虛傳。”意外地,強良的聲音十分爽朗。兄長不為所動,雙掌平推,我背上的天櫃山飛起落下,熊熊烈火而起,之後冰山消融無蹤。“所為何來?”兄長冷冷說道。
“你這天地共主的名頭太響,想先來見識一番。”強良笑著回答。“感覺如何?”兄長身形不動。
“真厲害,不過我也不差。”“哦?”
“笑話,我不來,你就不會去打我了嗎?與其到時候閉著眼睛被你打,還不如我先來瞅瞅你到底咋樣,你說我說得對吧?”強良又一笑。
“說得也是。你還可以直接歸降於我。”兄長淡然回道。
“那不能,好歹我也是一方之神,那樣太沒麵子了。這樣,現在算是平手,等會兒咱們重新打過,再論高下,如何?”強良手一攤。
“奉陪到底。”“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問你,真的要當這天地共主嗎?你在你的地方稱王,我在我的地盤稱霸,不是挺好的嘛,幹嗎非要統一成一個呢?坐在那個位置很累的。”強良接著問道。
兄長卻沒有笑,隻說了一句:“因為那是我的使命。”
“你真的認為天命在你?就因為那預言?這豈不是太過虛妄。不瞞你說,在你之前,我也認為天命在我,於是我與你一樣,到處征伐,也有不少部族歸降於我,可是那又怎麽樣,過不多久他們又重新打起來,亂哄哄一片。後來我就索性不管這天不天的了。再說在這山海之間,強者無數,弱者必然被淘汰,自天地劈開就是如此,並沒有什麽不好,你何苦執意要改變?”強良正色道。
“我的使命就是打破這一切,建立天地的秩序,讓強者和弱者都可以生存。”兄長也斂容回道。
“那你可要累死了,也會有很多人反對,就比如我。而且你怎麽保證在你建立的秩序下,強者不會欺淩弱者?”強良又問道。
“我的使命是把它建立起來,之後的事還有後來者再去做。”
“這樣?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也許天命真在你也說不定。但是現在沒辦法,我還是要跟你打一場,如果你把我打敗了,你就去實現你的天命;要是我打敗了你,那就說明你的天命沒有到。”
“正是如此。”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強良回身又擺開架勢。
隻見那巨大的白虎再次出現,它的身形開始膨脹,身上黑紋曆曆,兩條巨蛇在它身上往來纏繞,毒牙閃現,似乎隨時都要噬人。那虎越來越大,它腳踏山川大地,昂首向天,張開巨口,虎嘯再起。這一聲與之前又有不同,隻一聲就震懾眾人,令人膽寒,似乎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將要發生。
隨著虎嘯之聲越來越大,周圍的一切都在震顫,似要分解。等到虎嘯聲停止,那巨大的虎口前出現旋渦,似在蓄力準備吸納什麽東西。
正在疑惑間,我突然發現周圍的景物開始失去色彩,逐漸變得蒼白,進而漸漸消失!似乎天地的一塊被它吸進了嘴巴裏!
隨著那旋渦越變越大,四周的景物都被拉扯,竟紛紛如流水般消失,它這番舉動竟是在吞天?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它,果然是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天命不在他,索性就把天吞了!
但兄長卻不容許它這樣。
一聲高亢的鳥鳴過後,如一顆火球劃過,渾身如流金璀璨的巨大鳥身映現天際,長長的尾羽橫展八荒。
那鳥一振翅,片片金羽飛揚,根根絲毛閃耀,頓時有如無數的流火閃過。那點點火光往來交織,如一張巨大的光網,把天上地下的一切籠罩其中,頓時周遭的一切又有了顏色,消失的景物也一一再現。
白虎見狀,又長嘯一聲,終於往大鳥撲來。金鳥騰身而起,還不等它近身就如迅雷般往虎身而去。一金一白如兩道閃電,在空中不斷交匯、碰撞,電閃雷鳴間隻能看到兩道殘影一觸即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震**乾坤,如光弧一躍,再開戰局。
至此,至強者狹路相逢,再沒有半分旁人插入的餘地,隻有純粹的力量交鋒,兩人附近的一切盡化為齏粉。神族的力量與生俱來,遇強更強,從沒有半途退縮的怯弱者,更何況是這二人。
突然,隨著一次劇烈的碰撞,白虎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從空中翻滾落下,跌入塵埃。隨後兄長也從空中緩緩而下,落在眾人麵前。
我連忙跑過去,看到兄長神色淡然,似乎安然無恙,於是放下心來,同時又感到胸口熾熱,望著兄長。這是我眼中唯一的高峰,不可逾越。
躺在地上的強良已恢複人形,他勉強坐起來,咳了兩聲,吐出一口血,說道:“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不?”
“遲了。”兄長回道。“真是無情呀,早知道我就不來這一趟了,但是其實結果也沒什麽不同就是了,這樣看來,天命說不定真在你身上。俊,好好幹,讓所有人換一種活法說不定也挺有意思。可惜呀,我看不到了。這樣,我和你商量件事。”他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把冰魄給你,你要好好對待我的族人。這次是我一個人腦子抽風,不關他們的事。”
“自然。”兄長點頭。
“謝了,我知道你會答應的。我雖然敗了,但也給你留了點東西,你估計要難受好一陣子了,哈哈,痛快……”笑聲漸歇,強良的人影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塊晶瑩的玉石般的東西。我把它撿起來遞給兄長,他看了看交到我手裏,囑咐道:“你留著吧,雖然與我們金翅一族的屬性不符,但你以後要是遇到合適的人,可以交給他,他可以成為你的助力。”
我點頭應下,再看兄長時,卻發現他的腳步有些踉蹌,我連忙上前扶住他,問道:“哥哥,你怎麽了?”“無妨,先回去休息。”兄長聲音略微有些沙啞地應道。
我忙把兄長扶回住處,他把衣袖挽起,我這才看到他的半截手臂已經全部黑紫,上麵有兩個小洞正冒出黑氣。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怎麽回事?”
兄長把衣袖放下:“無妨,是那時交戰時被強良的蛇咬的。”我一聽頓時火起:“難怪他最後那麽說。”心裏對強良生出的一點好感消失得一幹二淨,他竟敢這麽對待我的兄長,我掏出冰魄,隻想把它挫成飛灰。
兄長看出我的意圖,攔住我道:“不要意氣用事,雙方交戰在所難免,何況這東西確實有些用。”
我隻好又把冰魄收起來,問道:“可是,哥哥,你的傷怎麽辦?”
“暫時還可壓製。”兄長擺擺手,示意我沒有大礙,可是我怎麽都放心不下,又不想讓他看著我擔心,隻得退出來想辦法。
我先找到族裏的大巫,要他們想辦法先弄些解毒的藥草,不行再去想其他辦法。片刻後藥弄好了,我連忙親自端去給兄長。
隻一會兒工夫,他那手臂上的顏色更深了。我趕忙扶起他,把手裏的碗遞過去,指望這藥能有點用,哪怕減輕一點兄長的痛楚也好。
兄長就著我的手把藥吃下去。我連忙仔細打量他,問道:“哥哥,你感覺好些了嗎?要是這藥沒有效果,不要緊,我馬上再去想辦法。”說著便要轉身出去。
“太一,別擔心。我已經好多了。”兄長拉住我。“真的?這麽有效,那就好那就好!”我高興地連連說道。
“是有些奇怪,我都按壓不下的毒,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解了。你去把大巫叫來問問。”
“好的,兄長你先躺好,我這就去找人。”說著我用手擦擦鬢角,然後拿起手裏的碗,正準備轉身出去,卻發現兄長盯著我的手沒有說話。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鬢角的血粘在手上,又滴到了碗裏,一時沒有注意。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剛才跑快了些,頭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不用了,太一你過來。”兄長對我說道。“嗯?兄長你不是要找大巫?”我雖然心裏有疑問,還是依言坐到了兄長的床前。
“沒事,不用問了,我已經知道了。”兄長說著指尖凝出神力,伸手拂過我的鬢角,血立刻止住了,“你以後做事切忌莽撞,記得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我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是既然兄長這樣說,忙口中答應下來。接著我又去仔細查看他的臉色,見他的臉色由之前的雪白變得漸漸有了些許血色。再看他的手臂,手臂上的小洞已然不見了,黑紫色也明顯變淡,我這才放心下來。不管因為什麽,兄長的身體無恙,這才是最重要的。
在那之後,我們接管了原來屬於強良的大片土地,兄長的威名更盛。雖然我還不能理解兄長所說的天命,但是他認為是對的事情,我自會幫他。
在今後的戰鬥中,我們再未遇到強良似的敵手,更多的族群主動歸附於我們,兄長也對他們做了很好的安排。
雖然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強者對他更加敬畏,而弱者卻對他充滿感激。各部族之間雖然還時有征戰,但在我們的領地內,更多的生命卻留存了下來。
無論兄長到哪裏,無論有多少人跪在了他的腳下,我卻始終可以站在他的身側。他對我也一如往昔,隻要是有關我的事情,事無巨細他都要親自過問,親自安排,哪怕他不能時時刻刻與我在一起,我也能感覺到他是這廣袤世間與我最親近的人。
自從我體內的神力破封之後,神力也開始逐步增長。當我身披與兄長類似的繡有金翅鳥族族徽的外袍時,人們會遠遠地跪下行禮。如今的我已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兄長身後的軟弱無力的孩童,雖然與他相比還差得很遠。
在戰場上,我更加緊跟在兄長身邊,因為他也會受傷,也會流血,這讓我總是擔心,恨自己幫不上更多的忙。因此我更加抓緊時間日夜苦練,我要變得更加強大,才能更好地保護他。
後來,我雖然還時有受傷,但兄長卻一直安然無恙,直到他成為帝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