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波又起
霍文東餘光忽然掃到在馮子旭身後的牆壁上,似乎有紅色的字體。
隨即他便輕輕的撥開了馮子旭的屍體,看向他身後的牆壁。
隻見在這麵已經有些許掉漆的牆壁上,用血紅的色的字體寫上了幾個大字。
“血債血償。”
就在這時,兩名法醫也已經來到了牢房,隨即在其他同事的幫助下,將屍體從鐵窗上放了下來。
費乾眉頭緊鎖,苦著這一張臉低頭注視著被裝進屍袋裏的馮子旭,右手一下下的揪著自己右側鬢角的寸發。
“最重要的嫌疑人怎麽就這麽死了!這家夥是信了什麽反科學組織嗎?”
看著備胎走的馮子旭,霍文東此時腦袋裏麵也是一片空白。
宋依秋也仰頭看向天花板,雙手叉腰,右腳的腳後跟一下下的在地麵上磕打著。
一時間,這三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不過費乾還不死心,一把抓過了身邊的同事問道:“昨天晚上有誰接觸過馮子旭?”
警員一愣,隨即搖頭道:“昨晚把他關進來之後就沒有人接近過他,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看到他在這上吊了!”
“那你們就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嗎?這個馮子旭就在我們龍潭市局,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就這麽上吊了,說得過去嗎?”
旁邊一名在市局工作多年的老警員攔在了費乾的麵前,“費隊,我知道我們難辭其咎,誰也沒想到他會自殺的!”
“你看沒看到他的鞋子上有鞋帶?為什麽不讓他把鞋子換了!”
隨即費乾看了一眼縮在老警員身後的青年警員,伸手指了指他,“昨晚是不是你在這看的?”
青年警員目光有些閃躲的在費乾臉上掃了一眼,接著點了點頭,一臉委屈地說道:“對不起費隊,我真的沒注意。我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讓他換鞋的。”
“你一句不知道沒注意就完了嗎?你知道這是什麽人嗎?這是加油站爆炸案的重大嫌疑人!我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現在可倒好,死在我們警局了!”
“費隊!”宋依秋忽然叫了一聲費乾,“算了,就別為難新人了。如果真要分責任,我們才是真正應該擔責的。如果不是我們心急為了盡快審案把他留在這裏,他可能就不會死了。說來說去,都是我們的錯。”
費隊氣得呼吸都有些紊亂了,雙手插著腰一臉不甘心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哎!!”
隨即他重重歎了一口氣,走到一邊蹲在了地上。
而此時霍文東還在注視著牆上的那幾個字。
他有些不太理解,如果說馮子旭真的是一個報仇心切的人,並且已經在伊萊科潛伏了兩年策劃了一起起汽車入侵案件,他既然有如此耐心,難道會因為被抓就這麽自暴自棄了嗎?
直覺告訴霍文東,馮子旭的死似乎不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的憤怒。
而是在保護身後的某一個人。
一念及此,霍文東的腦海中便浮現出了昨晚審訊馮子旭時提到讓他寫源代碼的表情。
他的神色猶猶豫豫,並且在那一刻是缺乏自信的。跟霍文東之前做筆錄時的狀態簡直判若兩人。
他一定是在極力掩蓋著什麽。
而且藏在他背後的人一定擁有某種力量,才可以讓他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他。
在馮子旭的眼裏,是把那個人當做最後的希望,並且認為他一定能夠幫助自己複仇。
而他在牆壁上留下了這幾個字,也很明顯,是將矛頭指向了伊萊科新能源公司的懂事長,周學凱。
雲腦、馮子旭、周學凱,這幾個人背後難道有著什麽複雜的關係?
隨著案件的不斷深入,霍文東覺得,開始有過去他所不知道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跳了出來。
從兩年前的黑客入侵醫療係統案件,再到現在入侵汽車的案件。
這一起起案子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就在這時,費乾的手機忽然間響了起來。
還在怒火中的費乾動作有些暴躁的掏出了外套口袋裏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後便不耐煩地說道:“喂!誰啊!”
“啊,怎麽了?”
下一刻,隻見費乾臉色忽然間陰沉了下來。
“行了,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費乾便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身邊的宋依秋和霍文東,“又有新案子了,我去看一看。”
說完,費乾便又轉頭打量了一下牆上“血債血償”那幾個字,重重的歎了口氣朝門外走了出去。
宋依秋和霍文東兩人同時向後稍稍撤了一步,給費乾讓了條路。
隨即宋依秋看了看身邊的霍文東,“我們也走吧,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
“你先走吧,我再待一會兒。”
宋依秋知道現在最難受的就是霍文東。
他從秋名市大老遠的調到這就是為了抓雲腦。
可是現在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抓到了一個最可能跟雲腦有聯係的人,就讓一夜之間就沒了,換成是誰也難以接受。
隨即宋依秋便輕輕拍了拍霍文東的肩膀,朝外麵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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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潭市工業開發區,煙台路。
上午五點三十分,費乾便帶人來到了凶案現場。
根據匯報,五點十分的時候,有一名環衛工人在清掃街道的時候,發現路邊的小樹林裏有一具女屍。
本來現在費乾還在為馮子旭的事情心煩,現在又弄出個命案,讓他感覺自己頭都快要炸了。
費乾從警戒線下麵鑽了進來,目光隨即落在了道路右邊小樹林正有法醫和警員聚集的地方。
隻見費乾習慣性的從夾克衫口袋裏掏出了一雙白手套戴在了自己的雙手上,走到法醫後麵往死者身上看了看。
這名受害者女性看上去年紀30歲上下,臉上和身上並沒有看到明顯的傷痕和血跡,並不是被人用利器刺中身亡。
“哎?什麽情況?”費乾對正在取證的法醫問道。
法醫頭也不抬的繼續對現場進行檢查,說道:“初步判斷,死者是死於頸椎脫位。當場斃命。”
“頸椎脫位?”
“嗯,明顯是被人用蠻力造成的後果。”
“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
“根據屍體僵硬程度,死亡時間大概是在4個小時以前。”
“死者身份呢?”費乾對身邊的同事問道。
“死者名叫李鳳婉,是附近汽車廠的文職人員。在下班的途中被他人殺害。”
“現場有發現什麽嗎?”
“這個凶手很謹慎,樹林裏沒有留下鞋印,至於死者的身上還有什麽線索,得回去進行解刨才知道。”法醫說道。
“對了費隊,我們來的時候,死者就被裝進屍袋裏了。”
“啊?”
費乾聽罷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他辦了這麽多案子,什麽稀奇古怪的方法都見過,直接給死者準備好了屍袋,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另外我們剛剛還了解到,這名死者,是一名器官捐獻患者。”警員說道。
一旁的法醫聽罷也不由得回頭看向警員,“器官捐獻?”
“嗯,是在龍潭市新發區人民醫院簽署的捐贈協議。”
“哎。。。。。。費隊,你說怎麽好人總是不長命呢?”
費乾眉頭一皺,也不免為死者感到惋惜。
正是好年華的善良姑娘,就這麽沒了。
而且如果她是器官捐獻者的話,那屍體也不能保留太久,得盡快送到醫院去,與家屬進行溝通之後對器官進行摘取。
一想到這,費乾不免有些心痛,仿佛是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把身體一塊塊的切給別人一樣。
不過在常人眼裏去世後選擇把器官捐獻出去的人,都是無私且勇敢的人。
一般人是沒有勇氣做出這種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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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
“醫生,不對啊!我們應該是排在第一位接受捐獻的!為什麽變成別人了?是不是哪裏出現了問題啊!”
一名等待著肝髒捐獻的肝癌患者家屬此時正將一名醫生堵在了走廊裏,急得直跺腳。
而醫生也仔細翻閱著受捐記錄,再三反複確認後說道:“真的沒有錯,你看這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你家的女兒排在第三位。”
“第三位?怎麽可能!我上次問的時候還說是第一位。”
就在這時,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醫生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走到同事身邊接過了他手中的受捐記錄表,“隋哥,怎麽了?”
“小安,你可算來了,這位患者家屬說她女兒是第一受捐者。可是這記錄上明明寫著第三位。”
姓安的醫生聽罷歪了歪頭,“不對吧,我記得第一位的確實是個小姑娘。”
“對嘛,我就說嘛!”患者家屬說道。
隋醫生一臉疑惑的看著安醫生,“那現在怎麽辦?我們得按係統來啊。現在係統是顯示的她家女兒是第三受捐者。是不是你記錯了?”
安醫生看上去也是一頭霧水,“難道是我記錯了?”
“安醫生。”
忽然間,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從旁邊傳來。
安醫生抬起頭看了看身邊這名青年男子,“有事嗎?”
“醫生,我女朋友叫錢薇薇,我聽說有了新的捐贈器官到了,想問一下,我們可以做肝髒移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