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命天收,不由己不由人

聖人嫡親?

必然不會是國舅一脈。

隻能是先帝一脈之人。

年歲還如此年輕,怎麽著也得是個三字王?

怎麽是個伯爵?

而且,武朝隻有那麽幾個先帝於聖人留下的嫡親血脈。

若是他們,怎麽會獨身來醉香閣?

見到葉青滿臉的驚訝震撼。

劉慶建很是得意,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不等葉青再出言詢問。

劉慶建就被梁高叫走了。

葉青看著囑咐著劉慶建的梁高,心中暗道:

“若這人是先帝一脈。”

“這樣的身份竟然牽扯到了貢船一案中。”

“那牽扯甚巨啊!”

精光,從葉青的眼中浮現。

“我後腰傷勢嚴重,即便有極好的療傷聖品,也得修養三日,才能不影響我同他人搏殺。”

“三天,那我就等上三天。”

隨後,葉青便低頭,繼續拉車。

而在一行人不遠處,一個挑著果蔬的農戶,瞧著葉青,眉頭緊皺。

大理寺殮屍房。

高秉燭見到葉青抬著屍體來,頓了一下。

“來搭把手!”

“好!”

兩人視線相對,隨後默契的開始搬屍。

進入了殮屍房內,葉青低聲道:

“那卷起來的草席內,是狗蛋,他受了傷,將他送去不良井照顧。”

有之前葉青救命之恩在前。

高秉燭根本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做好這一切。

葉青便回到了義莊內。

正堂中間那口他經常躺著沉睡的棺材,已經被推到在地。

底部的暗格內,藏匿著的醫書,以消失不見,被李北七帶走。

葉青麵無表情的從新將棺材放好。

又將義莊內外,全部都打掃了一遍,背著工具箱,朝著城外走去。

永通門外五裏,亂葬崗內。

葉青拿著細刃,利落的取下了一具新鮮屍體的臉。

隨後,將這屍體好好的安葬,朝著葉家村走去。

在村中人鄙夷嫌棄的視線內。

他進入了一座破落,院牆低矮的院子內。

處理了一下人皮後,便閉眼闔眸睡覺。

……

入夜。

寧人坊酒肆中。

精壯漢子皺眉道:“葉青離城去了亂葬崗,後又回了葉家村,那受傷的小乞兒消失不見了。”

“我向他屋中投遞了消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既然這樣,先不用管他,那邊,一切都布置好了沒有?”

書生眼含厲芒,問向了陰暗處。

甕聲響起。

“都準備好了,看那群人,上不上鉤了。”

書生點了點頭,又繼續道:

“蕭老說,那人今晚會醒來,建議咱們問過話後在行動。”

酒肆沒人說話,都眼神聚集在了書生身上。

畢竟剛才他先問了安排好了沒有,又說了蕭老的提議。

結果,不言而喻。

現在,書生提起這事,隻是在給他們解釋一番。

畢竟,蕭老在大家心目中,地位尊崇。

“郎君的意思是同時進行,咱們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

“必須將這群人引出水麵,讓大理寺、內衛、聯防,都注意到這群人。”

“蕭老,讓咱們注意安全,風緊扯呼~”

見書生帶著笑意,說出了最後四個字。

酒肆內的人,也都笑了起來。

“風緊扯呼,屬實是隻有蕭老才能說出這種話啊!”

“哈哈哈,聽蕭老的,風緊扯呼!”

……

八道聲音,從酒肆各處響起。

啪!

書生合上了折扇,一改嬉笑,滿臉嚴肅,低聲道:“三更天,南市胡人酒肆。”

“喏!”

葉青一直想去一探,卻沒機會去的胡人酒肆。

今夜,卻有人先他一步。

眼下,葉青就如同一直迷茫不知前路的蝴蝶。

扇動著翅膀,迷茫飛行。

可能帶動的風,在不知名處掀起了呼嘯。

也會在前行的途中,遇到阻礙。

……

三更天,胡人酒肆外。

一名身穿亮白錦綢圓領袍,頭叉白玉簪,腰纏鑲翠玉銀絲腰帶,懸掛暗雕翠山方形玉佩。

瞧著豐神如玉,手持折扇的書生,出現在了胡人酒肆的門口。

他嘴角含笑,扇動著折扇,在店小二熱絡的恭迎聲中,踏入了其中。

不多時。

一名身高六尺一的壯漢,留著絡腮胡,背上扛著一個兩尺長一尺寬木箱的壯漢。

一臉豪邁的踏入了其中。

接下來。

帶著青色麵紗,眼眸靈動,瞧不出年歲,著一席青紗裙,姿態婀娜的女子,款款走進了胡人酒肆。

之後。

忙碌一天的船工,身材矮小卻看著壯實的胡商,嘴裏念叨著今晚要贏錢的賭徒……

一共九人,走進了胡人酒肆內。

這九人酒飽飯足,欣賞了一會兒純正的胡姬熱辣歌舞之後。

一直沒喝酒的書生,看到前往後院的門口有一道身影閃過。

書生端起了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信號發出。

那身材高大的絡腮胡,直接打開了隨身帶著的箱子。

兩把鋒利的單手長柄斧,被他握在手中。

嘭!

絡腮胡麵前的桌案,直接被劈了個粉碎。

喧鬧的酒館,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喝的酣暢的酒客,不滿的看向了噪音的來源。

鏘!

斧刃交擊,摩擦出了火焰,向眾人宣告著斧頭的鋒利。

絡腮胡滿臉獰笑道:

“爺爺今個是來砸店的,叫你們那個用劍猥瑣的,給爺爺出來。”

“其餘人等,不想死的,都給爺爺滾出去。”

嘩啦啦!

一陣桌椅晃動,碗碟掉落破碎的聲音響起。

“殺,殺人啦。”

“不要殺我,我這就走。”

“呔,哪裏來的凶人,竟然敢在神都行凶。”

“快,快報官,快稟報巡街金吾衛。”

……

一名名神情慌亂的客人,蜂擁離開了酒肆之中。

場間留下了四人。

酒肆掌櫃,一臉陰沉的看著絡腮胡和場間的四人。

特別是看到那帶著是青色麵紗的女子,從懷裏掏出了兩柄雖然小巧,卻鋒利無比的短匕後。

掌櫃已經確定了這群人的身份。

正是近日來,連連破壞他們好事的瘋狗。

鏘!

掌櫃從櫃台下抽出了一把橫刀。

左手放在了嘴邊,吹了一聲嘹亮的哨聲。

嘩啦啦!

十幾個麵無表情的持刀人,從酒肆各處冒了出來。

皆眼神冰冷的盯著場內四人。

“雜碎們,你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今日,一個都別想走。”

話音一落。

掌櫃一揮刀,血閣死士紛紛衝了上去。

鐺啷啷!

九節鞭,鐵鐧出現在了農戶和賭徒手中。

賭徒揮舞著九節鞭,桀驁不馴的笑道:“我命天收不由己也不有人,你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