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震驚魏征的高品質精鹽
先不說眼前這碗鹽味道如何，隻看質地細小如沙和色澤純白如雪就已經夠讓他震驚的了。
魏征上前取了一撮細鹽放在舌尖上，那純正的味道瞬間將他征服。
一股狂喜之情油然而生。
“這鹽是你製的？多少粗鹽可得這一碗，所需器具為何？”
魏征轉頭看向還在琢磨菜譜的裴承先問道。
裴承先思量了一瞬，回答道：“兩碗粗鹽可得一碗細鹽，器具就是姑丈眼下看到的這些，提煉法子也簡單，一看便會。”
魏征又問：“苦鹽、海鹽能否提純出這等精鹽？”
“皆可！”
魏征聞言身形微微顫抖，“這法子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裴承先將早就想好的借口說了出來，“我師傅教的，雕蟲小技，姑父見笑了！”
這還是雕蟲小技？！魏征啞然失笑。
這製法簡單、原料不限的精鹽若是能加以推廣，大唐百姓有福了！
就是那幫因幹旱可能會來襲的突厥人，見了這細鹽，隻怕也沒了打仗的心思，隻會想著如何與我大唐通商，好將這細鹽買回突厥去！
真是天佑我大唐！
魏征雙眼微微濕潤，為官幾載，他太清楚這細鹽對大唐的分量！
自己這侄子哪裏是紈絝，分明就是大唐的聚寶盆！
先是精鋼匕首，再是粗鹽，誰知以後還會有什麽？
魏征覺得，他必須要盡快入朝，才能讓這兩樣東西造福大唐，造福百姓！
至於侄兒口中的師傅，魏征認為那人定是當世大才，必須得為大唐所用。
魏征來之前的怒火在此時已經徹底消失，他顧不得其他，心急的問道：“你師傅人現在在哪？”
裴承先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雲遊四海，侄兒眼下並不清楚他人身在何處。”
魏征遺憾歎氣，深覺大唐錯失了一位大才！
“不過姑丈放心，師傅的本事侄兒也學了七七八八，教會府中下人提煉細鹽是沒問題的。”
話音剛落，魏征就大笑道：“對對對！有你這個徒弟在也是一樣的！”
他此刻徹底拋下君子遠庖廚的禮教，伸手端起盛滿白鹽的海碗，回身鄭重的問裴承先，“你的廚藝究竟如何，可敢用著細鹽做些佳肴給你嫡親的舅父嚐嚐？”
舅父？
他媽是高祖的臨海公主，他舅父不就是，李世民！
這就能跟唐朝的最高統治者沾上邊兒了？裴承先心裏有些小激動。
有機會沾邊兒，就有機會見麵打卡，自己這便宜姑父還是挺給力的！
······
是夜，李世民將將在寢殿歇下，正是睡意漸濃的時候，內侍匆匆推門而入。
言語間有幾分焦急的稟告，“聖上，房相求見，事關北方旱情！”
李世民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撩開床簾道：“更衣！”
怎麽這麽快便有消息傳回？
快馬也需三四日啊？
等李世民到了議政殿，一見到房玄齡，就注意到對方嘴角的大血泡。
房玄齡才瞅見李世民明黃色的衣裳，就躬身奏報，“稟陛下，北方旱情嚴重，邊城幾近斷糧！”
“此外，北部邊境突厥軍隊活動異常，屢有挑釁之舉，已有邊城小村遭到屠戮！”
房玄齡怎麽也沒想到陛下前幾個時辰之前說的竟是真的，此時再看，長安危矣！大唐危矣！
若不是派去查看的人馬剛出長安沒多久就碰見了小股的難民，恐怕消息還要兩三日才能傳回！
房玄齡一五一十的將探子來報說完，“據災民所說，自今年立春之後北部便沒有下過雨，土地幹涸，春耕更是無從談起，時至今日百姓家中存糧早已吃完，如今已經是餓殍遍野了！”
“北部突厥部落草場枯敗，牛羊餓死甚多，前幾日已有小部分突厥部隊按捺不住，闖入邊境村莊搶掠！”
李世民聽完第一個反應是這裴家小子當真機敏，不過就是路遇災民，竟能叫他重視查問，推演出突厥數日之後即將來襲！
第二個反應是朝廷百官當真無能！這種軍國大事京城直到現在還未收到線報！
“從北境至長安，這麽多州府，這麽多地方官，就無人察覺？無人上報朝廷！”
“若不是今日我偶得消息，豈不是災民餓死在太極宮宮門口、突厥人打到長安朕才能知曉！”
長安城這麽多官員竟不如一個初入長安的毛頭小子！
簡直荒唐至極！
一幫廢物！
李世民暗恨手下官員無能。
房玄齡察覺到李世民的盛怒，心底既悲涼又忐忑，身為宰相，本就負有監察百官的責任，如今整個大唐的官員都像是集體耳聾眼瞎了一般，對北方旱情和軍情毫無察覺，他這個宰相首當其衝應被治罪！
“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李世民無奈的歎了口氣，眼下不是論賞罰的時候。
“罰你也是無用的！先想法子解決北境危機！”
說罷吩咐內侍，“宣杜如晦，長孫無忌入宮議事！”
內侍瞧了一眼滿臉愁容的房相，苦著臉快步出去傳旨，今兒個真不是個啥好日子，聖上這般惱怒，前所未見呐！
李世民麵上依舊殘留怒容，問道：“依你之見，如何能解北境之危？”
這是個麻煩問題！
北境危局不僅涉及北境，眼下內亂將平，人心不穩，前太子一黨還時不時興風作浪，偌大的北境和長安幾近無兵，將江南平叛部隊調回尚需時間，所有這些，一個處置不好，整個大唐都要淪喪在突厥的馬蹄之下！
想到這些，房玄齡愁眉不展，答道：“當務之急便是去南邊調兵調糧，隻是陛下剛剛登基，朝中人心叵測，能用之人甚少，這領兵之人需費心思量。”
“再者北方錢糧空虛，自江南糧庫調配餘糧需要時間，京師現有糧草隻是勉力維持，這般情境，如何能及時支援北境，以保長安平安！”
“突厥部隊敢揮軍南下，就是看準我朝內憂外患，想趁人之危！”
李世民長歎一聲，房玄齡說的這些他又何嚐不知！！
“領兵之人你心中可有人選？”
房玄齡向來謹慎，短時間內叫他想出合適的人選，還是有些難的，
李世民也知道自己這般急切，是有些難為人了，隻得歎了口氣。
“算了，你且好好想想，何人能用，等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到了，再行商議。”
房玄齡低頭思量，朝中武將在他腦海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