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這人還沒死

藍天縣,府衙之內。

公堂之上,坐著一個體形較為富態之人,此人正是藍天縣縣令。

平日裏,這風平浪靜的藍田縣很少需要他這個縣令親自出馬,都是有縣丞縣尉來處理府衙事宜。

然而今日之事有些離奇,縣丞縣尉處置不了,隻能將縣令請了出來。

藍田縣的縣令姓趙,此時的他感到異常不爽,大清早看到堂下放置著一具死屍,誰的心情能好的了?

“誰能解釋一下,這屍體是怎麽回事?”趙縣令沒好氣的問道。

“稟告縣尊大人,藍天縣內有命案發生。”縣丞說道。

“你當我傻嗎?我自然知道有命案,我問你的是這命案是怎麽回事。”縣令沉聲道。

“這……此人乃是因飲了商賈所售的酒而死的。”縣丞說道。

“即是如此,將那商賈抓了不就行了,如此簡單,還要我教?”

“大人,抓不得,你可知那商賈是誰?”縣尉說道。

“是誰都不能逃過律法的製裁。”縣令說道。

“大人,此人可是近期剛剛受封的皇商,陳牧。”縣丞小聲說道。

當聽到陳牧的名字,縣令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尖銳。

近日裏自己也沒少聽到過陳牧的名字,因為近日裏便又不少長安的世家豪紳派人來問詢此人底細。

就連自家親族,也派人來,希望能知道一些陳牧的底細。

本來縣令還想著近期派人去查查,誰知正巧倒是碰上這事情,心中自是暗喜,隨即一臉公正的說道:“別說他是皇商了,即便是太子,陛下,犯錯也與平民無異,王縣尉,你派人前去將此人捉來問話。”

縣令發話,縣尉自然不敢不從,隻能接令,便要退出去領兵前去陳府拿人。

而其還未來得及動身,便有衙役跑來稟報,說陳牧已在堂外。

縣令隨即冷笑道:“好小子,竟然送上門來了。來啊,把人帶進來。”

說著衙役便出去,將陳牧等人帶上大堂。

陳牧初上公堂,心中自然有些小激動。

想他陳牧在前世別說法院了,就連派出所都沒去過。

現今來了這大唐,倒是有幸見識一下這古代的司法機構,自然也有些興奮。

直到見到堂上的胖縣令時,方才收斂其自己的好奇心。

隨即拱手拜道:“見過大人!”

縣令見陳牧也還算知理,便也沒為難,開口問道:“你可就是用酒毒死這獵戶的?”

說著,趙縣令便將手指向那具死屍。

“大人這麽什麽話,此人雖說喝了我家出售的酒,但也不能說是被我家的酒毒死的啊!這不是說我家酒裏有毒嗎?大人,您說話可是要嚴謹一些。”

“狡辯,仵作都以查明,死者可是喝了你家的酒,才突然暴斃的,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大人,話雖這麽說,但喝我家酒的人也不止他一個,那為何唯有他出事了呢?”

陳牧的解釋,也是直接點出此事關鍵所在,眾人聽後,自也覺得怪異。

但縣令卻不願去多想,畢竟往日自己也沒有處理過什麽案件,自然也沒什麽邏輯性。

對於陳牧所說,他根本就理解不了,總而言之,這人就是喝了陳牧家的酒死的,那陳牧就脫不了關係。

見縣令如此執著,陳牧也知此人不是什麽好相與的,隨即開口問道:“縣令大人,即使如此,可否讓我也查看一下屍體?”

“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隻是在下也懂些醫術,自然想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麽死的。”

縣令一想,也好,讓他看看死人,之後便也就無話可說了。

隨即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陳牧隨後便蹲下身來,開始查看那早已死去的獵戶。

但看其容顏,血色卻是有些淡,卻像已死之人。

隨著把脈,探息,卻也並無異常。

陳牧正要斷定此人確實死了之時,卻突然發現,其身體似乎還有溫度,這就讓人有些奇怪,此人已然死了有些時辰,按理說早該涼透,何至於還有體溫,隨即陳牧眉宇間卻閃過一絲靈光。

“大人,此人還未死!”陳牧開口說道。

而陳牧的這一句話,頓時讓在場之人都為之一驚,心想這陳牧瘋了吧,這獵戶屍體不知多人人探查過,怎麽這陳牧竟然說他沒死。

說著正當眾人感到疑惑之時,陳牧卻猛然在那獵戶胸前猛敲幾下,樣子頗有些毀屍的意思。

這讓旁人都驚呆了,縣令立即出言製止道:“大膽陳牧,怎敢對死者不敬?”

誰知縣令的話剛落,那本該早已死透的屍體,卻漸漸動了起來。

看到這個場景,本來驚呆的眾人,心中猛然變的有些恐懼。

那不成詐屍了?

而陳牧見其似恢複了生機,這才緩緩說道:“還不起來,真想死嗎?”

聽到陳牧的話,那獵戶突然睜開雙眼,猛然起身,大喝一聲:“好酒!”

直到此人開口說話,堂前幾日方才將心放下,看樣子倒真如陳牧所言,此人還沒死。

縣尉還是較為膽大的,上前說道:“陳公子,這人……”

陳牧見其問起,隨即道:“哦,其實把是我家那酒烈,一般人都細酌慢品,而他一口飲盡,不免有些抗住酒勁兒,因而陷入了假死狀,倒是讓人錯意了。”

聽到還有這樣的奇事,大家紛紛都為之震驚。

而那獵戶在酒勁過後,見自己竟然被抬到了公堂,自然也詫異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啊?”

眾人見之,也不由相視一笑。

還是陳二狗上前踹了他一腳罵道:“狗東西,喝個酒就和催命似的,著什麽急啊,險些害我家少爺蒙受冤屈。”

本陳二狗莫名踹了一腳,那獵戶自然也心中不願道:“咋地,我用自己錢買的酒,怎麽喝還要你管。”

見這陳二狗還要罵那獵戶,陳牧便拉了他一把,隨即笑道:“好了,此間事情以了,便也沒事了,你二人也別搞得跟仇人似得。”

陳牧發話,陳二狗自然是要停的,自然不再理會那獵戶,而那獵戶也非好事之人,自然也不想多添事端。

而現在既然獵戶未死,那此事也算就此了結,這種皆大歡喜的事,向來都是縣丞極為樂意促成的。

說著便將案底拿上,讓其二人簽押,確認無誤,隨後便可離開。

陳牧說著便在上簽下自己的大名,而當其看到那獵戶寫的名字之後,隨即大笑起來。

那獵戶見之,便怒道:“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陳牧捂著肚子笑道:“名字……你的名字……”

獵戶有些不解道:“怎麽了,我姓馬,名戶,這有什麽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