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考究晉學
陳牧的書房雖說不大，但是藏書卻是不少，其中不少當世所謂的絕世之作也是能見到一二。
這也得益於那個狗係統，每月總會給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導致許多流失在外的名人佳作也是出現在陳牧手中。
想來這些凡物此刻也沒什麽大用，陳牧便將其拿出，用以裝飾自己的書房。
閑來無事呢，也能用這些字樣當做拓本練練手！
當幾人來到書房之時，陳牧剛把門打開，房玄齡的眼睛便是被牆角一處的字所吸引。
“永和九年，歲在癸醜，暮春之初，會於會稽……”
“這……這難道是……”
房玄齡死死盯著牆上的那副字帖，就連說話都顯得有些結巴了。
陳牧順著房玄齡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到那並不是極為出色的字，隨口說道：“這個啊，好像是那個王右軍的《蘭亭集序》！”
饒是頗有內涵的李世民聽到王羲之的大名，也是為之一動。
趕忙也是上前看去：“筆勢委婉含蓄，遵美建秀，確是出自王右軍之手！”
陳牧見自家嶽父竟然懂得這麽多，便也出聲問道：“嶽父大人竟然識的？”
李世民身形一顫，趕忙說道：“此前在別處見過，聽人說起，自是記住了。”
陳牧聽後，也沒再多想！
畢竟嶽父大小也算是個官，應該是在哪家大戶那裏見過王羲之的拓本吧，王羲之書法獨居特色，不少人也是爭相效仿，後世流傳也是頗多。
自己嶽父見過此物，也並不為奇。
然而他卻不知，這名人字畫對於當代好字之人來說哪件不是珍品，誰有了不是藏著掖著，還能拿出來讓別人臨摹拓印呢？
陳牧一番自顧自的解釋，倒也為李世民遮掩了過去。
隨後陳牧便看向房玄齡問道：“怎麽，先生對於這王右軍很感興趣嗎？”
房玄齡此刻心情全然的放在那副字上，竟是對於陳牧的話並非上心。
也並非是房玄齡對於這字畫有多麽喜愛，而是因為此時他本有意編寫晉書，對於晉朝事務自然頗為在意。
畢竟從這晉朝遺留的真跡之中，可否探知關於一些曆史的痕跡。
況且陳牧能有此物，想來這晉朝文獻定也存有不少，倒是說不定還能成為自己鑄成晉書的一大助力。
隨即趕忙問道：“陳公子，不知這晉代文獻除此之外，可還有些？”
陳牧也是不知這幾人在發什麽癔症，看到一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便都走不動道了。
更為可笑的是這先生還再向自己討要晉朝文獻，這也屬實有些太怪異了！
“文獻這東西，我這倒是還有些，就不知道先生要來有何用啊？”陳牧試探的問道。
房玄齡一聽陳牧竟然有晉朝文獻，頓時心中大喜，正要說明緣由。
卻是被李世民的一聲咳嗽聲打斷：“我這先生頗愛晉學，甚至都有些癡迷，因而才發此一問！”
房玄齡見李世民提醒，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剛才險些就暴露了李世民的身份，一時也驚出一身冷汗。
趕忙接話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陳牧見之，便也笑道：“這樣啊，無妨，先生若是當真喜歡，我過些時日差人找出來，便給你送去。”
房玄齡一聽頓時大喜，趕忙就是再三拜謝。
“先生不必客氣，你乃我嶽父的智囊，常伴其身，自是勞苦功高，送你些小禮物也是應該的。”陳牧說道。
房玄齡聽聞，心中亦是明白，自己這算是又沾了李世民的光，隨即也向著李世民一拜。
李世民見陳牧送人禮物卻依舊將人情讓於自己，此刻對於此子的不由又高看了幾分。
但心中對於陳牧的試探之意也隨之更加濃烈，接著對著房玄齡便問道：“先生此前對於晉學不是多有疑慮嗎？今日得見善此道者，何不討教一番呢？”
李世民的一席話，頓時讓房玄齡恍然大悟，這陛下的意思很明顯是要讓自己考究一下這陳牧呀。
隨即應聲笑道：“就不知道陳公子可否賜教了？”
陳牧心中也是暗道：“唉，該來總歸是要來的！”
“既然先生有問，我定當知無不言。”陳牧說道。
房玄齡得到陳牧許可，自也不再留存，首先便拋出一個極難的問題道：“陳公子家中藏有許多晉朝文獻，不知可對晉朝有何見解？”
這一問看似簡單，但其內涉及之麵卻較為廣泛。
其並沒有針對任何一點提問，反倒是給了陳牧極大的發揮空間。
這也是為了防止自己選出其中一點，萬一陳牧答不上來，倒是在陛下麵前出醜，顯得有些難堪。
陳牧自也不是泛泛之輩，倒也看出了房玄齡的善意。
隨即便也笑道：“先生所說實乃有借史鑒己的意思，那小子就不才，便從幾個方麵一一道來了。”
房玄齡本想著陳牧能說的上一條，自己也好給其個台階下，二人一者可以完成李世民的旨意，一者得到李世民的好感。
此乃雙贏的局麵，誰知道陳牧竟然如此張狂，竟然要從多個方麵來講，這豈不是說，他乃熟讀晉史了嗎？
李世民卻並沒有房玄齡想的那麽多，反倒是對於陳牧剛才所說的“借史鑒己”說法頗為敢興趣，此刻也是將心神從那副字上收了回來，打算聽聽陳牧究竟能說些什麽。
陳牧先是清了清嗓子，將思緒理清，方才開口說道：“這晉朝算是一個短暫而又輝煌的朝代，其結束了三國時期幾十年的分裂格局，但又猶如曇花一般，轉瞬便又消亡……”
說著陳牧便開始講起了關於晉朝的一切，這點曆史知識對於一個未來人來說，可謂性手捏來。
期間陳牧也是極不要臉的將後世許多學者對於晉朝的評價一一轉化為自己的想法，然後轉述出來。
這結合了後世之人上千年的研究結晶，隻聽的二人一愣一愣的，以至於都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說話。
直到陳牧說道：“……因而在晉朝，世族的興起，後宮的奪權，各地藩王的叛亂，外族的入侵，諸多因素致使之下，方才使得本該輝煌一時的晉朝，最終走向了滅亡。”
此刻陳牧說完，一時間書房中也顯得靜悄悄的，此刻的李世民與房玄齡猶如看待一個怪物一般，死死的盯著陳牧，視線久久都未曾離開。
哪怕是呼吸都顯得極輕，深怕用力過猛，二人便從夢中醒來。
此番一切全都化為泡影，不複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