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利國神器
“賢侄啊，河麵上的那個大輪子可是你所說的水車？”李世民強忍著心裏的激動，沉聲問道。
“正是！”
“這個水車為何如此的獨特，難道它不需要百姓來提供動力嗎？”
陳牧見李世民隻是這麽一會兒，便發現了這水車的特殊之處，當即說道：“使用人力的是老式翻車，我這是新式水車，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所以不需要人提供動力！”
“咦，那這個大輪子是怎麽轉動起來的？”
陳牧隨即解釋道：“此事說來也是簡單，首先這大輪其一半便是浸在水中，而其上釘有擋板，當水流衝擊之時，便是不斷為這大輪提供動力，致使水輪可以達到旋轉的目的。”
李世民在聽陳牧解釋之後，方才稍稍明白了這水車的高明之處。
隨即腦中也是靈光一閃，眼下朝廷正準備依照陳牧的提議，實施以工代賑的策略，安置那些災民。
原本就是準備讓這些難民修築黃河堤壩，改善關中水利，既然有如此高效的水車，何不就將此物推廣一番。
如果在關中大規模的推廣此物，想來以後就不會擔憂這幹旱無雨的災害了。
想到這裏，李世民不由得看向了同行的房玄齡。
房玄齡聽到二人的交談之後，自然也看出了這水車的重要性。
對於眼下的大唐來說，可謂是利國利民的神器。
見李世民向自己示意，當即明白了他的心思，隨即問道：“陳公子，此物既然如此高效，你何不將此物獻給當今陛下，所部的能得到不少封賞？”
然而陳牧卻淡淡地說道：“我現在又不缺吃不缺穿的，要那封賞幹什麽！而且我一介白丁，想要進獻任何東西都要經過各大衙門的審查，我這人生性疲懶，不願費那個心思！”
“再說了，若是那李二陛下看不出這水車的先進之處，那我豈不白費力氣？如若讓人給我扣上一個欺君的帽子，那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見陳牧這樣說，李世民的臉色頓時變的有些不好看了。
而房玄齡也是被嚇了一跳，隨即趕忙說道：“陳公子慎言啊！”
陳牧見房玄齡的樣子，這才想到自家嶽父好歹也算在朝為官，自己這樣說皇帝老兒，他麵上自然不好看。
隨即說道：“嶽父大人莫怪，我這人心直口快，如有不妥之處，還請見諒！至於這進獻水車之事，我著實是不大樂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李世民雖然對於陳牧剛才的一席話感到有些生氣，但是細細想想，這少年說的也沒錯，進獻物件這事兒確實是繁瑣，且一個不慎還有可能被人降罪，屬於那種回報高風險大的買賣。
而眼前這少年性格疲懶是一回事兒，更重要的人這陳家家資巨萬，又不願意出仕為官，人家還真犯不著為了獲得些許封賞而冒這個險。
就在李世民沉思之際，陳牧這邊發現了他的異常，頓時心裏有些思量。
此前還是一臉興奮的樣子，怎麽一提及李世民，反而倒是憂鬱起來。
想來定是這初入京都，遇到不少煩心事，當下忍不住問道：“嶽父大人，不知您這調回長安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李世民當即說道：“托賢侄的福，陛下已經下旨，恩準我回長安任職，並升任我為長武縣縣令了！”
“長武縣？”
長武這地方陳牧自然是知道的，位於長安西北，距離長安差不多有四百裏地。
“怎麽了賢侄，你似乎對這長武縣不太滿意？”
“嗯，這長武縣距離長安可不近啊，嶽父大人到長武任職，以後想要來探望麗姿妹妹可不大容易了！”
接著陳牧又繼續說道：“李二也真是摳門，我那兩計良策不僅能替他解決旱災的問題，還能讓他免遭朝中反對勢力的逼迫，說是穩固他的皇位都不為過，更何況還給他捐了那麽多的錢糧，怎麽就給了您一個小小的縣令，還把您丟在幾百裏的偏遠小縣，忒摳門了，看來我不當官的想法是對的！”
李世民頓時有點懵了，這混小子竟然說自己摳門？
自己真的扣嗎？
顯然不是的，想那李縣尉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下縣縣尉，眼下一躍成為了上縣的縣令，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
更重要的是，李世民可是知道，不管是勒石記功還是以工代賑，再或者是後麵捐贈的那些錢糧，和那位李縣令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自己能將他提拔到長武縣當縣令，那已經是皇恩浩**了。
但是從陳牧的角度來看，自己確實是有點小氣了，當下直接說道：“賢侄有所不知，縣尉乃是不入流的小官，而縣令已經是入品之官，陛下能晉升我為長武縣令已經是重賞了！”
陳牧對此倒不是很了解，聽嶽父大人這麽一說，頓時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隨即，陳牧又想到，自家的嶽父大人作為一個初入品級的小縣令，想要調往長安，想來也需要更大的功績。
看到一旁嘩啦啦的往上吸水的大水車，陳牧當即說道：“嶽父大人若是不嫌麻煩，待等會回去之後，我便將這水車的詳細構造圖紙給您一份，您便當做是自己的政績獻給李二吧，讓他把您調的裏長安更近一些，最好是能成為這藍田縣的縣令。”
“圖紙，給我？”
李世民是又驚又喜，眼裏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是啊，您難道不想離麗姿妹妹更近些嗎？”陳牧道。
李世民心裏忍不住一陣感慨，好一個孝順的孩子，都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但如果攤上陳牧這樣的女婿，想來這話就未必說得通了。
就在這一瞬間，李世民心裏升起一個念頭，如果長樂真的嫁給這孩子，料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這個念頭也隻是在心裏一閃而過，他可是知道，作為嫡長公主，盯著長樂駙馬的人著實不少，哪一個都是豪門世家功勳之後，陳牧和那些人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
罷了，既然得了人家的好處，那以後就多給這小子一些好處吧！
“賢侄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舍得將這份功勞讓與我嗎，畢竟……”
不等李世民說完，陳牧便打斷了他的話：“嶽父大人不用客氣，我對著功名利祿卻並不太熱衷，若是此物能幫到您，也算是作為女婿的給您的一份獻禮了，您就收下吧。”
見陳牧如此誠心，李世民此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得到了這樣一件灌溉神器，李世民心情大好，隨後便向陳牧詢問這大水車細節問題。
陳牧也不嫌麻煩，畢竟這圖紙將要獻給李二的，自然要將這水車的構造細節全部講明白了，莫要露出馬腳。
而李世民也是在一旁聽的極為認真，此情此景，仿若一個老學究在給自家學生上課一般。
也是在陳牧的講解之下，李世民這才知道，原來這水車不僅僅是有為農田提供灌溉的功效。借助其動力，還能為磨坊提供動能，心裏更是震驚。
這兩人倒是一教一學，忙的不亦樂乎，反倒將長樂公主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