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妹
第三章 姐妹
清晨，一抹陽光射入房中，打坐了整整一夜的艾倫緩緩睜開了眼睛。
毒蟾功吞吐靈氣造成的動靜太大了，所以昨晚艾倫並沒有用毒蟾功修煉，而是練了一門佛門密宗的吐納法。他身上充斥著太多的水係法力，這種法力不經過煉化，是不能變成真元力的，在沒有完全煉化那些法力之前，艾倫沒有必要直接練毒蟾功。密宗吐納法煉化靈氣的能力稍遜於毒蟾功，但卻不會有毒蟾功那種練著練著把自己練成重傷的危險。
以艾倫的能力，一夜工夫也隻能煉化身體裏三分之一左右的水係法力為水係真元力。
他找來了衣服，弄了好半天才把這陌生樣式的衣服穿好。
他按照記憶所示來到了大廳，早餐已經擺滿了桌子。
早餐是白麵包和番茄雞蛋湯，白麵包的形狀是長條小麵包，滿滿的放滿了一個竹籃，番茄雞蛋湯則是盛放在一個圓柱形的大鍋子裏。
艾倫現在住在表姐珍妮家，珍妮父母過世的早，她一個人帶著妹妹朱麗婭，艱苦的生活了很多年，直到從一個獵人學徒慢慢熬到了五階獵人，生活才慢慢變好。後來珍妮覺得做一名冒險者或者傭兵實在太危險了，她擔心自己出事後妹妹沒人照顧，就放棄了外出冒險，每天就製作些魔法箭出售。雖然珍妮的手藝不錯，製作的魔法箭很好用，但獵人這個職業大多是自給自足的，向她買魔法箭的人並不多，她賺的錢和以前遠遠不能相比。珍妮的妹妹朱麗婭在四年前測試魔法天賦的時候被測出了優等天賦後，聖奧帝國免除了她們家的稅收，一家人的日子才過得舒坦。
現在艾倫偶爾也會幫珍妮製作魔法箭……倒不是艾倫不願意幫忙，而是珍妮覺得艾倫天天熬夜練魔法太辛苦，不想加重艾倫的擔子。
大廳中，一大一小兩個俏佳人並排坐在長桌左側。裏麵的是一個年約二十四五的溫婉女人，穿著休閑套裙，腰帶束得很高，幾乎束到胸部了，讓她本來就高挑的身材看起來更加挺拔，也更顯得胸脯碩大。艾倫進來的時候，她朝著艾倫笑了笑，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般。
另一個女子隻有十四五歲年齡，皮膚非常好，柳眉杏眼。當艾倫走進來的時候，她冷冷的瞥了艾倫一下，冷哼了一聲。
“醒了？身體感覺怎麽樣？”珍妮把餐盤往艾倫遞去。
“還好，感覺還不錯。”
“感覺不錯就好……你下次不能再熬夜練功了。雖然我不是法師，但對精神力修業，我還是了解一些的。法師的精神很強大，但同時也很脆弱，不但不能過度飲酒擾亂精神，就連熬夜、睡眠不足等等簡單的事情，放到法師身上也可能造成嚴重後果。你這樣拚命修煉，未必就是好事。”珍妮溫柔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熬夜了。”不知道怎麽的，向來‘天老大、我老二’的魔道梟雄，在這時候半點也硬氣不起來，艾倫心中居然有了一種寧願說謊也要讓珍妮安心的想法。
珍妮溫和一笑，對艾倫的保證很滿意。
她看了一下艾倫的餐盤，那三個白麵包讓她看得一陣皺眉。站起身後，她用長筷又夾了幾個麵包放到了艾倫的餐盤上，道：“你這段時間都沒好好吃過東西，現在多吃點，一會兒蛋湯你也多喝些。”
艾倫古怪的看著麵包……他自辟穀之後，已經很多年沒認真吃過東西了！不過，珍妮盛情難卻，艾倫還是應了一聲：“好。”
朱麗婭在一旁斜著眼睛看艾倫，一直不說話。
珍妮吃得比較快，吃的也比較少，她很快就吃完了東西，拿著自己的碗筷出了大廳。緊接著沒過多久，朱麗婭也吃完了。不過朱麗婭卻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那兒等艾倫吃。
直到艾倫吃完東西了要收拾碗筷離開，朱麗婭忽然道：“等等，幫我把我的碗筷也拿走。”
艾倫感覺有點不對勁，但還是過去幫朱麗婭拿碗筷。
這時候，朱麗婭突然抓住了木盤，用力打向艾倫伸出去的手。艾倫早有準備，把手一抽躲了過去，木盤狠狠地打在了餐桌上，發出了啪的一聲輕響。
“你幹什麽！”艾倫怒道。
“我幹什麽？艾倫，你到底要在我家賴到什麽時候！”
“什麽賴在你家？是你姐姐叫我住的！”艾倫聽得火冒三丈，立刻回道。
朱麗婭今天決定撕破臉和艾倫大鬧，當即不甘示弱道：“我姐姐叫你留你就真的留？你有手有腳，還在我家白吃白喝一年多，自己也不覺得害臊！你整天研究這個研究那個，也沒見你研究出什麽，弄得我姐以為你真有多忙似的，她平時連路過你房間都要踮著腳輕輕走路，到底這是誰的家！”
艾倫捏著拳頭，一時語塞。這是身體原主人沒把事情做好，關他屁事！
朱麗婭看到艾倫不反駁，一時間氣焰更盛，繼續冷哼道：“你最近更不像話！以為天天熬夜冥想，就能增長精神力了？導師每隔一兩個課時都會講欲速不達的道理，你又不是初學者，居然還犯這種錯誤！你病倒了，找藥劑師抓藥還不是要花我姐的錢，照顧你還不是得我姐去累，我姐欠你還是怎的？你一而再，再而三這樣累著我姐，還是不是個男人！”
艾倫聽得脖子都紅了，他也想罵身體原主人……但……現在他卻是要背黑鍋受罵，還無法還口！
“你要是個男人，就自己卷包袱離開！天天賴在這裏礙眼，也不嫌丟人！”
艾倫被罵得臉色漲紅，但又不能發作。
深呼吸兩下後，他慢慢的平複下心境，眼神變得冰冷。
離開是可以，但他卻不能現在就走。最起碼要等他煉化完水係法力，然後化掉身上的毒，再找到個體麵點、又賺錢的工作才能離開。不然珍妮看到他直接卷包袱離開，肯定會以為他覺得被虧待了所以才走。這樣一來，就真的害得溫柔善良的珍妮傷心了。
朱麗婭看到艾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以為他真的厚臉皮到這個地步，冷哼了一聲，接著嘲諷道：“看在表親一場的份上，我和你說一句真心話。就你那資質，一輩子也就那樣了，六品的天賦，你指望能有多大成就？整天好高騖遠，說什麽要做一個強大的法師，要做一個偉大的法師……你也不照照鏡子？送你四個字，踏實做人！”
“真謝謝你的提醒了！”
“不客氣，咱們是表親，有交情！”朱麗婭眉頭挑得很高，語氣中有一種洋洋得意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艾倫一直沒有反駁，讓她覺得艾倫軟弱可欺，還是艾倫向來都很溫和，所以使得她越發放肆。艾倫正拿著餐盤要離開，她又在後麵說道：“要說你們巴伐利亞家族，還真風光，每一代都有八階的超級強者出現！不過，到了你這一代，嘖嘖，你哥哥我沒見過，不過看你這樣，估計也好不到哪去。還有你父親……虎父犬子，這說法我聽得多了，犬子我是看到了，虎父我沒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
“朱麗婭，住口！”艾倫身子一頓，沒有回頭。
“嘴長在我身上，怎麽說還不是隨我？我比你晚學魔法五六年，現在都和你同階了！你都這個熊樣，你父親能有多強？獅心公爵偌大的名聲，該不會是吹出來的吧……”朱麗婭正輕笑著說著，艾倫忽然轉過身，眼神往她一掃，那淩厲的眼神嚇得朱麗婭話說到半戛然而止。
“你再挑戰我的底線，就別怪我殺……揍你了。”艾倫硬邦邦道。
身體原主人的記憶被已經艾倫吸收，其中關於雷蒙德的那些記憶，非常清楚。雷蒙德是一個真正的強者，剛強、無敵，是艾倫心中的戰神。同時他也是個稱職的好父親。艾倫現在倒沒有馬上把雷蒙德當父親看，隻不過，僅憑記憶的片段，在艾倫看來雷蒙德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這樣的英雄，艾倫怎麽可能看他被一個無知少女詆毀！
艾倫殺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精神本源中的濃厚殺氣嚇得朱麗婭有些發悚。然而，朱麗婭轉念一想，又覺得艾倫不過是虛張聲勢。這個平時善良得有些唯唯諾諾的少年真能狠下心揍自己？朱麗婭才不信。
“哼！想揍我？有本事你就動手啊！你敢嗎？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