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爺爺之死

當夜大雨傾盆，整個秦家亂作一團，氣氛沉重。

房間裏靜的針落可聞，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咳咳。”

床榻上，秦家家主秦憲被人扶坐而起，體內的傷勢讓他忍不住幹咳了兩聲。

雖然麵容憔悴，可他那雙眼睛仍舊深邃的讓人不敢直視，充滿威嚴。

緩緩地從眾人身上掃視而過，最後把目光定在一個跪在五步外的黑衣少年身上。

此時，那個少年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臉目，他雙手緊抓著大腿，過於用力導致指節處都被捏的發白。

秦憲眼中湧出一抹懊惱，持續數秒鍾後又化作一抹深深地無奈，歎道：“無雙，你起來吧。”

秦無雙一動不動。

而人群中的黃衣少年秦戰早就滿腔怒火，忍不住站出來，道：“爺爺，秦無雙罪孽深重，讓我秦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像他這種人應該淩遲處死！”

“對，淩遲處死！”

“我們秦家怎麽出這個敗家玩意，第一天才，呸，媽的，我看是天下第一蠢才，老子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周圍人一個個麵目憎恨地盯著秦無雙，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

而麵對周圍這一片罵聲，甚至被人吐口水，那地上的少年仍舊無動於衷。

這一切都是活該啊。

“夠了！”

老爺子厲喝一聲，所有人都趕緊閉嘴，然而那眼睛的怨恨越來越濃。

秦憲道：“我秦家丟臉丟的還不夠嗎？想讓別人繼續笑話我秦家窩裏鬥不成？你們一個個要是有能耐，就給我想辦法給我秦家報仇，而不是對著你們一脈相承的族人指責！”

“他做錯了事憑什麽讓我們給他扛。”秦戰怒火更盛。

“就憑他跟你流著同樣的血。”

哇！

毒性發作，秦憲一口鮮血狂吐而出，一下子蒼老十多歲。

“爺爺！”

所有人大驚失色，那黑衣少年也是抬頭，衝向秦憲，不過卻被秦戰攔下。

“你害的爺爺還不夠嗎？給我滾！”

秦無雙被推到一旁，秦戰怒氣難消，就要上前揍打他，關鍵時候，秦憲喊道：“戰兒住手！”

“爺爺！”秦戰濕紅眼，見到爺爺搖頭，冷哼一聲，退到一旁。

“爺爺，爺爺。”秦無雙跑到爺爺身邊緊緊抓住他的手，在感覺手冰涼的時候，他怕了，他慌了，抓得更緊，希望用自己的溫度讓爺爺的手不會冰冷下去。

“爺爺，我錯了，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才把你害成這樣。”

秦憲露出一絲慈愛的笑容：“孩子，這件事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對方太奸詐，你畢竟還不到十七歲，心智不穩，難免做錯事。”

“孩子，你要記住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做錯事不可怕，千萬不要一蹶不振，你是我秦家百年難遇的奇才，我秦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讓我們秦家興旺發達。”

他吃力地看著眾人：“從現在起，我…我…我宣布秦無雙為我秦家，秦家之……主。”

話音一落，秦憲雙目徹底閉上，刹那之間，房間一片嘶吼跟哭聲。

“爺爺！”

秦無雙趴在爺爺的身上失聲痛哭。

秦戰抹掉眼淚，抓起秦無雙，一拳狠揍在他的臉上，嘶吼道：“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迷戀那個女人，爺爺他就不會中毒而亡，王八蛋，我殺了你！”

父親秦元拉住秦戰，道：“住手，你忘記你爺爺說什麽了，無雙他是家主，你不能這麽對他。”

“狗屁家主我才不認他，秦無雙，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秦無雙站起身，看著病榻上的爺爺，他抹去眼淚，用冰冷堅定的語氣對著秦戰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爺爺這筆血債我一定會討回來！”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房間，傷勢沉重的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大雨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