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按部就班
賀陶依然不知道鏡宮是什麽東西，方如鏡說道：“鏡宮，傳聞中曾經出現過的地下宮殿，這是一種機緣。”
賀陶說道：“鏡宮，師傅的名字中有個鏡字，聽起來感覺命中注定要被師傅發現一樣。”
方如鏡眉目舒展，好口彩，徒弟的馬屁自然而然完全是發自內心。這讓方如鏡覺得自己好像的確與鏡宮有緣，天生的緣分呐。
賀陶看著前方躍躍欲試，方如鏡則顯得極為淡定，似乎不急著探索鏡宮。當一個拄著拐杖的魁梧老頭從前方的裂縫中走出來，賀陶驚奇地喊道：“嘿，老爺子，你咋在這？”
注孤生嗬嗬笑道：“這裏發生了一點兒意外，我來看看情況，你知道我對占卜有所心得，這種未知的情況適合我衝鋒陷陣。我看你喜上眉梢，是不是遇到好事了？”
賀陶扁嘴，沒啥好事，被方蘭婷欺負又欺負，還被師傅的來電嚇得半死，真心談不上遇到好事。
注孤生篤定說道：“我看就是好事，信我的沒錯。”
信你就見鬼了，方如鏡和方蘭婷心中腹誹，這個老怪物裝神弄鬼，明知道方如鏡不敢戳穿，他就明目張膽的招搖撞騙。
注孤生顫巍巍踏著淩亂的金屬板走過來，賀陶熱切問道：“您在裏麵看出了什麽端倪？”
注孤生拄著拐杖說道：“短時間內無法開啟，天時地利不夠吻合，估摸至少也得半年的時間。”
賀陶頗為失望，原來還得半年的時間才能打開，現在就進去看看的想法落空了。注孤生問道：“知道鏡宮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
賀陶反問道：“不是就應該在這裏嗎？”
注孤生笑而不語，方如鏡解釋道：“鏡宮是傳說中的存在，許久之前在一個地方曾經出現過，但是後來再也沒有人找到鏡宮，鏡宮似乎消失了。”
賀陶驚奇說道：“難道說鏡宮能夠自己移動？”
注孤生說道：“這是肯定的事情，以前唯一不確定的是為什麽鏡宮出現在這裏。”
賀陶說道：“也許這裏的垃圾山有億萬斤的廢棄金屬，所以把鏡宮吸引過來。”
方如鏡微微搖頭，不是這個緣由，如果說金屬吸引了鏡宮，那麽礦山之中蘊含著更多的金屬，鏡宮為什麽不選擇那裏？
注孤生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很小的距離說道：“猜測就差那麽一丟丟。”
賀陶靈機一動說道：“這些廢棄的金屬板是煉製失敗的產物，這裏麵有什麽因素匯聚在一起，難道說是煉製過程中融入的念力？”
注孤生忍不住讚道：“好。”
方如鏡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這個老不死的如此喜歡賀陶，他到底要幹什麽？身為金丹大修的方如鏡心中沒底啊。
注孤生說道：“上百年的沉澱，讓零散的念力匯聚，鏡宮九成以上的因素是感應到這裏的念力而遷移到這裏。”
賀陶猜測是念力的因素，不是憑空猜測，而是他從手環的變化而推導出來。最初手環吞噬廢棄金屬板很慢，而且沒顯露出太多的征兆。隨著吞噬的金屬板越來越多，手環竟然擁有了學習的能力，更能夠把賀陶的意念拉入其中，這不是念力的因素是什麽？
賀陶有足夠多的理由認為手環吞噬了金屬板，提純了其中的金屬，也吸收了金屬板上附著的念力，從而讓手環逐漸開啟了隱藏的能力。注孤生考驗賀陶，賀陶念頭稍轉就想到了這個因素，果然讓注孤生異常歡喜。
注孤生拄著拐杖走向遠方說道：“時機不到，在這裏糾結也沒用，走了。”
賀陶衝著注孤生背影說道：“小心些，老胳膊老腿的，別摔著。”
注孤生牛哄哄說道：“我老人家身體健康著呢，別忘了給我謀一個差事，養老就靠這個了。”
方如鏡和方蘭婷震驚對視，賀陶和注孤生頗有言語無忌的感覺，方如鏡在注孤生麵前則是如履薄冰，注孤生似乎還很喜歡與賀陶交談的感覺，這不是老賤人嗎。
方如鏡說道：“我們換個地方居住，反正這裏的房子全是自己的，願意住哪裏就住哪裏。”
賀陶說道：“師傅，那個老爺子家非常好，我們去那裏住吧，三層樓呢，足夠我們住了。”
方如鏡嘴角抽搐，活夠了嗎？沒活夠之前方如鏡絕對不敢搬入注孤生家裏。賀陶賣力蠱惑道：“老爺子家有一個煉丹房，說不定日後我們也能自己煉丹。”
方如鏡咳嗽一聲說道：“生老是愛清淨的性子，雖然他買了房子給你，我看他多半還是願意住在自己家裏，我們搬過去，他會覺得不舒服。”
賀陶想了想點頭說道：“是這個道理，原來他叫生老，升起的升？”
方如鏡更正道：“生命的生。”
楓舞城的護衛匯聚，高唐行省的調查人員也迅速趕來。一個是確認鏡宮出世，另一個就是確認這不是人為導致的災難。
幸好這次垃圾山坍塌，造成了一幢民宅被毀，那幢民宅就是賀陶的家。這不是天災，金屬加工廠的垃圾堆放不合理，雖然沒有造成人員死亡，卻有兩個特戰部隊的軍官受傷，更導致幾輛軍用戰車被砸毀，裏麵的重要設備也全部報銷。
這是人禍，需要調查金屬加工廠是不是有意製造災難，針對特戰部隊的惡意謀殺。金屬加工廠的垃圾的處置不合理，早就應該防範到會造成損失，這是金屬加工廠無法逃避的責任。
垃圾山坍塌，不管這是曆史原因還是其它什麽原因，至少現任的總裁要倒黴，因為擊鼓傳花的遊戲在他手上搞砸了，他就是替罪羊。
楓舞城上百年堆積的垃圾山坍塌，那些賣了房子的人恨得捶胸頓足，早知道垃圾山坍塌，他們絕對不會把房子出售，誰不知道楓林小築最大的障礙就是垃圾山？現在垃圾山倒了，肯定要被運送到其它地方掩埋，楓林小築將會重新變成風光秀美的環境，虧大了。
賣出了房子，垃圾山就倒了，意識到自己吃虧的賣主們腦子變得靈活起來。那群鬧事的小流氓意圖也就昭然若揭，這是買主在故意製造危機，逼迫大家把房子賣出去。
楓舞城的地方論壇上，賣主們正在緊鑼密鼓地聯絡，他們要組織起來維護自己的權利。尤其是方九購買的房子，隻是繳納了定金，這就給了他們反悔的希望。
很快論壇上出現了一張照片，賀陶家的房子被數以百計的厚重金屬板砸得粉碎的照片。發帖的人用悲憫的語氣寫道：“這是一個少年的家，就因為他沒有把房子出售，結果有人製造了一場劇烈的爆炸，讓他賴以生存的家夷為平地，好狠的人，如果當初我沒有把房子出售，是不是也要遭到這種毀滅性打擊？”
賣主們出售房子的時候，方九幾乎不還價，當時賣主們覺得價格還算合理。至少賣房子的錢，足以讓他們購買一幢公寓樓，隻是沒有這種獨門獨戶的優越環境。
如果能夠集合起來鬧事，讓買主大出血的補償大家那是最好，可是那也不至於拿命去拚。
沒搬家就要遭遇這種慘無人道的打擊報複？買主也太心狠了。一個個本來想要賴賬的賣主們頓時偃旗息鼓，尤其是那幾個挑頭組織大家集合起來的領頭人，再也沒有發出聲音，這個還沒正式組織起來的小團體就煙消雲散了。
過戶手續辦理的異常順利，沒有賣主趁機刁難，拿到了尾款，更換了房主的名字，楓林小築正式過戶到三方投資公司的名下。
三方投資公司的負債也變成了五千萬，垃圾山坍塌，方九拿著幾十幢房子的土地證，還有另外兩百多幢房子的買賣合同，輕鬆在楓舞城的商業銀行拿到了五千萬的貸款。
其中一千萬作為購買房屋的尾款，其它的資金則是要對楓林小築進行大手筆的維修建設，以及購買土地的費用。方九已經開始運作楓林小築空白土地的購買事宜，無論有多少外力輔助，總不如把全部土地握在手中更安心。
金屬加工廠雇傭的工程隊日夜不停地整理廢棄金屬板，他們必須盡快完成這項工作，因為特戰部隊要在垃圾山的地方建造駐地。這一次名正言順，特戰部隊必須就近看守鏡宮，金屬加工廠不僅要清理垃圾山，還必須在限期內完成。
這一次方九依然按照最初的約定和金屬加工廠簽訂了合同，依然是金屬加工廠負責搬遷，三方投資有限公司提供新的垃圾儲存場。不過這是以鄭總管的名義簽署的合同，因為這份合同的締結，鄭總管得到了上麵的嘉許，已經有風聲放出來，鄭總管將會出任金屬加工廠的副總裁。
在金屬加工廠焦頭爛額的時候，鄭總管挺身而出，為金屬加工廠找到了垃圾的買主，解決了火燒眉毛的重大難題，完全可以擔當更重要的職務。至於張總裁，誰還記得這個廢物兼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