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險惡的世界
賀陶舉起左手，神秘手環牢牢戴在手腕上。看到了銀色的工兵蠍，賀陶知道自己不是做夢，他方才進入了神秘手環的世界，以神遊的方式進入其中。
小小的手環裏麵竟然藏著諾大的工廠，賀陶沒有走遍整個工廠，他看到的範圍之內，就已經堆放了上百台的各種機械設備，遠方還有更多的設備沒有看清楚。
工兵蠍？這是幹什麽用的？賀陶小心翼翼拈住工兵蠍的脊背把它提起來，工兵蠍的兩隻眼睛是寶石般的紅色，在夜色中極為醒目。
賀陶把工兵蠍湊在眼前，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工兵蠍是無數細小的工具組成，就如同神秘手環一樣。賀陶促狹地按住工兵蠍的尾巴，蠍尾順著賀陶手指的壓力垂下去。
賀陶把工兵蠍湊到了手環附近說道：“進去。”
隨著賀陶的聲音，工兵蠍向前一竄，直接融入到手環之中。賀陶眼神呆滯，真的進去了？
修複是不是需要工兵蠍來完成？賀陶急切想要再次進入手環之中，可惜他努力了良久，依然沒有任何成功的跡象。
怪不得手環能夠吞噬那麽多的金屬板，從那裏麵龐大的空間來看，隻怕整座垃圾山投入進去，也能夠裝得下。
賀陶失去了睡意，他摸黑倒了一杯水，坐在桌子前慢慢喝著。方如鏡的聲音響起道：“翼龍，怎麽午夜起來？”
賀陶急忙站起來打開房門，穿著睡衣的方如鏡走過來，關切問道：“是不是做惡夢了？”
正常情況下，修煉的人不容易做惡夢，也不容易失眠，賀陶半夜醒來，讓正在打坐調息的方如鏡感知到了。
賀陶請師傅走進來說道：“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方如鏡點點頭，饒是見多識廣，方如鏡也不敢想象賀陶的手環不是限量版的九九八那種，而是真正的原版手環，引發了軒然大波的那個手環，而這個手環今夜展現出了更神秘的能力。
方如鏡坐下說道：“是不是認為你九叔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
賀陶沉默，他的確不喜歡方九的做法。方如鏡說道：“物競天擇，強者生存，當你真正踏入修行者的行列，經曆了明槍暗箭，看到為了利益而掀起的紛爭，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這是個很殘酷的世界，常人看到的或許還有脈脈溫情，作為修行者，不要有慈悲心。記住，天地不仁，明白這個道理，你才能活得更長久。”
賀陶欲言又止，方如鏡和藹說道：“不要怕說錯話。”
賀陶說道：“真的這麽殘酷？”
方如鏡肯定地說道：“比想象中更殘酷，現在還好一些，在修道門派掌握修行資源的時代，更加的殘酷。為了搶奪秘法、為了爭奪天才地寶、為了爭奪弟子，殺戮是永恒的主題。
千萬不要以為修道人清心寡欲，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隻是爭奪的東西不同，而且手段也更加酷烈。動輒殺人不算什麽，滅人滿門的事情也不罕見。
過去強大的修道人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天才地寶有德者居之，這句話換一種說法就是好東西隻配得上強者，弱者就別跟著參合了。
這一次我們購買楓林小築的房子也是如此，沒能力的人參與進來，就等於是虎口奪食。有本事的人參與進來，我們或許無計可施，但是不入流的人也跟著湊熱鬧，那是取禍之道。”
賀陶滿臉苦澀，師傅說的是金玉良言，可是聽起來讓人感到三觀被顛覆了。方如鏡微微停頓說道：“就如同平凡之路一樣，許多有才華的少年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打出一番天地，事實上抱著這種想法的少年沒有一個熬到了出頭之日。
平凡之路上有許多少年意氣風發，他們激揚青春的熱血，喊出華麗的口號。那不過是在演戲，在幕後大人物的操縱下，按照劇本上演，為的是更加的吸引眼球。”
賀陶沮喪說道：“我無法成為一個戲子。”
方如鏡佯怒道：“什麽戲子，是演員。嗬嗬……既然不喜歡，那就做一個真正的人，想要活得開心，那要有實力，還要有錢，如果還能有點兒背景就更好了。夜了，早些睡，年輕時期是養精蓄銳的階段，想多了會累，開心過好每一天才是真的。”
第二天是周六，賀陶起床晚了一下，昨夜醒來，賀陶輾轉反側良久才睡下，醒來之後賀陶走進餐廳，早餐擺放在桌子上，師傅留下了一張紙條，他有事先出去了，中午飯讓賀陶自己想辦法解決。
哥哥離開後，師傅進入了生活之中，一日三餐師傅精心安排，讓賀陶逐漸有了依賴性。師傅突然離開，讓賀陶感覺頗為不適應。
吃過早餐，賀陶開始練劍，劍法必須嫻熟，在這基礎上才能隨心所欲。昨天的擂台上，賀陶贏得幹脆利落，他自己也覺得極為滿意，不過賀陶覺得還可以更進一步，他覺得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累到汗流浹背，賀陶衝洗之後換上了一套幹爽的衣服，琢磨片刻再次鑽入地道。這一次賀陶不知道如何讓手環吞噬金屬板，總不能自己把手腕貼在上麵吞噬。
當賀陶進入垃圾山底部，當他舉起手環湊到一塊塊金屬板前尋找感應最強烈的目標，手環猛然拖動賀陶的手臂貼在一塊金屬板上，在賀陶眼睜睜的關注中，金屬板被手環直接吞噬了。
在依林語茶的九號包廂中，金屬加工廠的胖子主管額頭見汗，雖然身邊坐著兩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胖子主管沒有任何動手動腳的念頭。
方如鏡端著茶杯慢慢啜著清茶，他身邊沒有女子陪伴。方九左擁右抱，不時被身邊的美女灌下美酒，整個房間中唯有方九最放得開。
胖子主管用手帕擦去額頭的汗水說道：“方九爺，我最初是不知道您和這位方爺的身份，因此做了昏頭的事情……”
方九在左手邊的美女前抬起頭，驚詫看著胖子主管說道：“鄭總管，你這是罵人了，發財的想法人皆有之，沒有對錯之分。你看你，我盛情款待，你連身邊的美女手也不敢摸一下，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啊。”
鄭總管拘謹摟住左邊美女，方九滿意地說道：“這就對了，美酒美人，賺錢不就是為了享受嗎？你別看他，他是正人君子，和我這個旁枝子弟不同，他是嫡係傳人，至少在你我麵前，他不會顯露風流本色。”
方如鏡說道：“少說廢話。”
鄭總管鼓足勇氣問道：“九爺厚愛，小弟生受了，隻是您給一個章程，否則我無功不受祿啊。”
方九微微歪頭，四個美女魚貫而出。方九掏出一張支票在桌子上滑過去，鄭總管用手指按住，一大串零讓鄭總管心跳加快。
作為金屬加工廠的老資格主管，他每年的薪水不足十萬，這張一百萬的支票，足以讓他購買一份收益豐厚的商業保險，讓他晚年的時候享受生活。
方九晃動著酒杯，看著如血的美酒說道：“你們廠子的垃圾山要搬走，這是好事情。”
鄭總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不瞞您說，前幾天張總又猶豫了，搬遷是筆大數目，他無法籌措資金。”
方九抬頭看著鄭總管說道：“沒關係，九爺可以幫忙。九爺提供搬遷的場地，你們負責運費，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鄭總管歡喜看著方九，方九說道：“你可以和那個張總說，就說你和瀚海方家有些交情，為了讓你在新的總裁麵前長臉，我們願意協助解決垃圾山搬遷的問題。”
鄭總管站起來，方九晃晃手指說道：“坐，方家是講道理的人家，楓林小築的房子你不插手，那也不能讓你虧了，這份見麵禮留著零花。搬遷垃圾山的事情做好了，九爺還有薄禮。”
鄭總管爽快把支票收入口袋說道：“九爺瞧得起，小弟就不客氣了，這筆錢您不會白花。我們那裏沒別的優勢，各種金屬資源很豐厚，一進一出就是收益豐厚的大生意。我願意牽線搭橋，把張總介紹給您。張總剛剛接手金屬加工廠，正需要朋友支持。”
方九坐直了身體，說道：“有這份心就行，九爺還真不大瞧得起張磊這個假清高的家夥。有合作的機會，九爺寧願與你合作。再說張磊在這裏幹不久，他不過是給別人當踏板，最多兩年就會滾蛋。”
鄭總管驚訝看著方九，原來方家對張總的底細早就摸清楚了。方九繼續說道：“我在瀚海方家，也不過是楓舞城裝備行的管事而已，現在我的野心萌發了，已經不再甘於寂寞。你有野心嗎？”
鄭總管眼神灼灼看著方九，咬牙說道：“有，很大的野心。”
說到這裏鄭總管的眼神飄向了方如鏡，方九說道：“有野心，最好當著他的麵說。他是不願意多管事，不代表他沒能量，他在方家說句話，就能讓我生死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