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病,得治

第26章 有病,得治

砰地一聲,酒瓶從茶幾上滾落,落在毛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暗紅色的紅酒在茶幾上流成一條河流,河流中間還分了幾條支流,向四麵八方流淌。

沈凡白壓的力道可不輕,蕭瑟隻覺眼前一陣眩暈,下一秒就仰麵朝上,大半個背懸了空,肩以上落在茶幾上,腦袋碰上茶幾,發出哐的一聲。

蕭瑟被撞的頭暈眼花,腦後的鈍痛倒是讓意識清醒了不少,想要伸手揉揉受傷的後腦,沈凡白卻在這時壓了下來,冷如冰寒的臉在她的瞳孔中放大,那一雙冰冷無情的眸子此時染上了層層怒火,危險的暴風撲麵而來,蕭瑟看著他,一時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窯姐兒?”沈凡白薄唇微勾,勾勒出一抹危險的笑容,“你是在罵我不是男人嗎?需要我給你驗證一下嗎?”他說話的語調很慢,一邊說著,手指還輕佻的劃過她精致的臉蛋。

他的手指異常冰涼,輕輕的撩撥著蕭瑟的心弦,蕭瑟下意識想要閃開,可惜身子被桎梏,根本動彈不得,而且大半個身子懸空,雙腿以極度不舒服的姿勢蜷曲著,此時不但要防止自己掉下去,還得承受沈凡白的重力,蕭瑟不禁有些吃力。伸手想要推開他,可是乍聽到他提到“窯姐兒”,蕭瑟腦袋一空,一直掩藏住的某種秘密像是要被挖出來,一時竟沒了動作。

沈凡白見她不搭理自己,心頭不由一火,逼著更近了,冰涼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粗魯的往上一抬,逼著她與他對視,語氣不悅的說道:“還沒人敢無視我的話,你這女人倒是膽大,不得不說你這女人挺有本事的,至少讓我記住了!”

沈凡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看著她咬牙支撐自己的身子,就是不肯開口求饒,這副倔強的模樣倒是讓沈凡白刮目相看。騰的直起身子,重新將身子埋在沙發間,慵懶的點了一根煙,旁若無人的吞雲吐霧起來。

兩人突然來這麽一出倒是讓其他人看傻了眼,白逸航看著蕭瑟隱忍著怒氣的臉蛋,心知不好,這廝要爆\發了,趕緊上前去扶人。

蕭瑟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冷颼颼的掃了過來,白逸航心頭咯噔一下,忍不住嗷嗷叫,目光哀怨的瞪了沈凡白一眼,暗自罵道:這個混蛋出國一趟連性子都變了,什麽時候變成辣手摧花的主兒了,活該他老婆給他戴綠帽!

蕭瑟直起身子,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疼痛過去,腦袋又開始暈暈乎乎了,蕭瑟心中暗叫不好,忍不住將自己從頭到腳罵了一遍,逞什麽能啊,沒事幹嘛喝那麽猛啊!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目光瞄了一眼桌上的支票加美玉,心裏在滴血。

哀怨的歎息一聲,人民幣雖好,可惜不是她家的。拍了拍大腿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雷梟和陸煜城道:“剛剛喝的有些猛了,就不奉陪,兩位好好玩!”說完,邁步朝門口走。

“站住!”

蕭瑟一手已經摸到門把,身後卻突然想起沈凡白的聲音,一回頭,正對上沈凡白犀利的目光。

沈凡白熄滅手裏的煙,抬頭,冷漠的看著她,薄唇冰冷而無情:“我說可以走了嗎?”

蕭瑟氣的吐血,他大爺的,他算個老幾,她走不走,關他鳥事!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蕭瑟看著他的臉就覺得火大。

蕭瑟平生最恨比她拽的人,不為人民幣,她也沒必要折腰,口氣不禁有些嗆,說出的話像是牙齒縫兒裏蹦出來似的。

“不知道沈總有何吩咐?”其實她想說的是你是我媽嗎?我走不走幹你屁事!不過考慮到以後還得在藍調混呢,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撕破臉皮。

沈凡白雙腿交疊在一起,淡漠的看著她,用一副施恩的語氣說道:“說吧,要多少錢?”

此話一出,白逸航等人的臉蛋不禁微變,拿錢砸人這等低級的泡妞招數他們早八百年不用,而且人是白逸航帶來的,沈凡白這麽做完全就是在打兄弟的臉。

白逸航平日裏雖然吊兒郎當的,但是關鍵時刻並不糊塗,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凡,夠了,色兒不是那種女人?”

沈凡白不理會她,嗤笑著反問道:“哪種女人?你帶她來不就是為了取悅我嗎?怎麽這會就裝成貞潔烈女了?”他的最後一句對蕭瑟說的,話語之中的譏諷像是細密的刺一樣,紮的蕭瑟心抽痛。

蕭瑟怒極反笑,妖嬈的撫了撫微卷的長發,扭著身子走到沈凡白對麵坐下,額頭隱隱作痛,青筋突突的跳動著,蕭瑟雙腿慵懶的交疊,雙手環胸,下巴倨傲的抬高,眼眸魅惑的挑著,嬌嫩的紅唇微微開啟:“沈總覺得我值多少?”此時的蕭瑟像極了那條勾引亞當夏娃偷嚐禁果的毒蛇,渾身散發著妖冶嫵媚的氣息,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極具魅惑,是男人都受不了。

沈凡白心中冷笑,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伸手從懷中掏出支票簿,刷刷幾筆,完工後,嫌棄的將支票砸向蕭瑟,冷眸一掃,反問道:“你認為我是那種需要用錢買女人的人嗎?就目前看來,你在我眼裏一文不值,不過若是今夜能讓我滿意,我倒是可以多給點!”

蕭瑟挑眉,伸手拾起飄落在地上的支票,數了數上麵的零,一百萬?這人還真是大方啊!可惜他扔錯對象了!

“一百萬?沈總真是慷慨啊!”蕭瑟似笑非笑的瞅著沈凡白。

沈凡白嘴角一勾:“怎麽太高興了?確實,對你來說,這可是天價!”

“高興?”蕭瑟不禁仰頭笑出聲來,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突然伸手將支票撕了個粉碎,輕輕一吹,看著碎片在半空中飄飄揚揚飛落的樣子,笑的更開懷。

她高興了,沈凡白卻高興不起來了,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拒絕他,尤其還是她最看不起的拜金女,這讓沈凡白如何不火大!

“你這是什麽意思?拿喬?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本!”

撕完支票,蕭瑟心裏舒暢多了,臉上的笑容也更加豔麗了,麵對沈凡白陰沉的臉,她一臉無辜的說道:“沈總這是說哪兒了?我撕了支票不過是咱這個比較實際,不太相信這種支票啊,銀行卡什麽的,你也知道咱們是小本買賣,若是你明天突然倒了,遇到支票跳票了什麽的,那我不是虧大了!”見他臉色越來越黑,蕭瑟說的更加起勁,“當然我這隻是假設,我可不是咒沈總公司倒閉啊!當然除非沈總出門就被車撞死,死後突然來了個財產爭奪戰之類,否則不會賴賬!”

噗嗤一聲,陸煜城實在忍不住了,衝著蕭瑟豎起了大拇指:“夠毒!不過就算咱們沈公子英年早逝也不會有什麽財產爭奪戰,妹子不會擔心!”

“陸少,我怎麽能不擔心,咱們做皮肉生意的,撈到一筆是一筆,好不容易有個人傻錢多的出來給我宰,我當然得慎重點了!”蕭瑟無視沈凡白氣的爆炸的臉,反駁道,“而且,瞧沈總砸錢的姿勢多嫻熟,一定常幹這事,沒準啊,私生子都能整出個足球隊!所以啊,要買我可以,本小姐隻認人民幣!”

沈凡白感覺到胸臆中有團火焰在燃燒,燒的他七竅生煙,盯著蕭瑟目光像是要噴出火焰一般。

“哦!對了!”蕭瑟一拍大腿,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抬頭看向沈凡白,非常認真的問道:“對了,沈總有健康檢查嗎?身上沒啥隱疾吧!其實啊,也不能怪我多心,就現在的男人有兩個臭錢就不正經,追小明星,養情婦小三的,前些日子我還在電視上看到的呢,一個富二代,跟七八個女人勾搭在起來,最後染上一身髒病,躺在病床半死不活的,看著真嘔心!沈總遇女無數,不會有這方麵的問題吧?”

“我、沒、病!”沈凡白氣的吐血,從牙齒縫裏蹦出三個字,目光像是機關槍似的,真想將眼前的人掃成血窟窿!

蕭瑟卻不理會他,繼續喋喋不休:“說到這裏,身體檢查還不行,還得做個心理檢查,這年頭變態特多,尤其是有錢沒地方花的,看著女人就像是蒼蠅一樣圍過來,不少人因為下麵那玩意不好使,滿足不了女人,就想出一些變態的方法,醫生認為這種人心裏有病……”

“閉嘴!”沈凡白實在聽不下去,“再說一次,我、沒、病!”

“哎呀!沈總別不好意思,有病就得治,麵子什麽跟身體健康比起來都是浮雲,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注意,到時候真變成X無能,想哭都沒地兒哭!這些人我認識多了,正好我認識一個醫生,醫術不錯,我給你找找!”說著就低頭翻包包。

白逸航等人看到這等畫麵,憋著眼淚都要流,若非顧忌沈凡白的麵子,他們早就沒形象的捧腹大笑。

“嗬!找到了!”蕭瑟終於在包包的夾層裏找到一張皺巴巴的名片,伸手遞到沈凡白的麵前。

沈凡白低頭一看,“博愛寵物醫院”六個字映入眼簾,沈凡白常年僵屍化的臉皮忍不住抽了抽,盯著麵前的名片,恨不得將它燒成灰。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拐著彎罵他是畜生!

蕭瑟見他噴火的模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家醫院服務真心不錯,醫生的醫術也非常高,尤其是切割手術,前些日子住我對麵的李阿姨特意將她家喜歡亂撒種的大毛帶去做了切割手術,李阿姨說了,一刀下去就跟切香腸似的,無痛不留痕!”

“你這該死的女人!”沈凡白的耐心終於耗盡,騰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拳頭捏著咯吱響,若非對象是女人,他早就一拳頭揮過去了。

蕭瑟仰起頭,挑眉看他,繼續氣他:“沈總不用這麽激動,淡定!別這麽暴躁跟個沒見識過市麵的小男生似的!說出去丟人!”

“你!”沈凡白顫抖的指著她。

蕭瑟施施然從沙發上坐起,輕輕撩了撩長發,目光清冷:“有些東西長在身上,自己卻管不住,與其等它爛掉,倒不如切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