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心惶惶
這幾個鹽商可都是吃軟怕硬的主兒，見著錦衣衛人都嚇傻了。一個個腿抖如篩糠，有的甚至直接嚇得癱倒在地，小便失禁，更甚者當場暈倒。
錦衣衛做事自然一網打盡，沒有一條漏網之魚！
李若璉先將他們裝了車，向著京師押送而去。
調查一番後，官商勾結，售賣私鹽……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罪狀！
天津衛有了皇帝的默許，凡是同此時有關之人統統被抓了起來，扔進牢中。
天津衛指揮使陳錦，作為此事的帶頭人，聽到風聲趕緊逃往京師，去尋靠山禮部侍郎溫體仁。
溫體仁聽說天津衛此時亂了套，街上全是往來的錦衣衛，在查辦售賣私鹽一事，頓時也晃了神。
思緒在大腦中轉來轉去，溫體仁也想不到自己哪裏招惹到了李若璉，讓他如此行事。想了又想，他覺得問題應該出在這四海鹽場上。
想必自己先前想的太簡單，僅僅以為四海鹽場是閹黨的，才會直接讓陳錦動手。
“既然如此，你現在即刻便回去，將四海鹽場的人妥善安排，能安撫便安撫，安撫好了再放人，同時還要把咱們這邊的都給退出來。我現在就去請尚書大人想法子，從中斡旋一番，應是沒有大礙。”
溫體仁這般說，讓陳錦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立刻就折返回了天津衛。
隻不過，他還沒接近城門，在外麵就被一群錦衣衛圍住，直接提進牢中。
陳錦根本就沒挨到用刑，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給說了。他可是天津衛軍的指揮使，軍隊的一把手，怎麽竟然如此沒有骨氣？
其實這也不稀奇，並非軍人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這跟自身的修養有著很大幹係。
要知道這位指揮使大人，在明朝末代史上更是被留了一筆，在滿真入侵之時，還沒戰鬥，陳錦便直接投降了。
於是十分輕鬆，幾個鹽商和陳錦都招認畫押了。
其間還提到了溫體仁，朱由檢那肯放過，即刻便令錦衣衛去溫侍郎府中找人。
京師被錦衣衛這一攪和，大臣們也對此事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一個個不禁猜測起來。
小皇帝這番舉動看起來極其眼熟，很有當年明太祖的風範。
難不成，這又要肅清朝堂，大開殺戒了？
一群臣子，人心惶惶。
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內心中已經下定決心，一定不能向小皇帝低頭，要把溫體仁從虎穴之中撈出來。
更有老臣心中憤憤然，大罵朱由檢昏庸無度，聽信讒言。
他帶著一群人直奔皇莊，卻被攔在外麵，得知小皇帝竟然外出狩獵尚未回來。
“陛下這般一直靠躲著他們也不是事，不如讓李若璉他們出麵，抓幾個以儆效尤，也好讓他們老實一些。”王承恩提議道。
朱由檢也這麽想過，但想來想去，這樣做到最後自己也撈不到好處，並非是個好法子。
“隨他們鬧，朕懶得理會他們。”
“可這樣哪裏是個辦法，莫要將陛下氣出個好歹才是。”
“朕也不樂意這樣，但如今大明如今殘敗不堪，若是不加以整治，隻會更快的衰落。”
“那抓上幾人，再挑選可用之人，填補空缺，慢慢替換……”王承恩說著，去瞧朱由檢，他是越了界。但是朱由檢卻冷冷一笑，道：“事情若是如此簡單，現在早就已經被解決了。你以為選上來的人就不是他們的嗎？”
“這幫狗東西，遲早要遭天譴的，太不是人了。”
“朕如今身在其位，才感覺到捉襟見肘，處處受製，當真是舉步維艱啊。這幫文臣會鬧出如此大的陣仗，根本就是有恃無恐。他們心裏清楚朕罷免了他們，用人的時候還需他們來舉薦，左右逃不出他們的手。所以，朕何必理會，隨他們去吧。”
朱由檢早就想的清楚，他這邊態度越不明確，那些有事情的官員們心中就越發沒底，成日擔驚受怕是肯定的了。
“錢大人，溫體仁已經被錦衣衛抓走一天了。若是咱們再不想法子將他救出來，時間長了怕不是要將咱們的事都說出來了。”右侍郎周彥儒說道。
錢謙益此時也心裏沒底，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小皇帝先前將李若璉提拔起來，我們對錦衣衛的控製就大不如前了。現在要想救人，可是難如登天。”
“難不成我們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裏麵？”
“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既然救人這一計策用不了，我們不如……”
他們又商量了一番，便各去做事。
夜已經深了。
大牢之中淒慘的叫聲接連不斷得傳出來。
過道上，一名獄卒拎著食盒，悄無聲息得站定在了溫體仁的牢門之前。
“溫大人，先吃飯吧。外麵大人們正在想法子，救你出去，你先在此處忍一忍。”
溫體仁已經一天沒進食了，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哪裏還顧得上端架子，拿過飯來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吃的太快，噎的難受，他又端起湯碗來灌了大半碗。
忽然腹中傳出一陣劇烈的痛感！
“哐啷啷——”
湯碗掉落在地上，滾出老遠。
溫體仁也跟著癱倒在地，白眼大翻，七竅流血，沒一會便沒了聲息。
錦衣衛中已經沒有幾個人可用了。
錢謙益這一回也是害怕牽出更多的，才不得已而為之。
他的仕途還遠，可不能止步於此。他可是想要首輔之位的人，身上怎可以有如此汙點。
周彥儒心中的想法也差不多。
得知溫體仁已死，兩人的心便也跟著落了下來。
他們心中清楚的很，雖是同僚共事之人，但大家對於入得內閣可是想破了頭的。
而李若璉此時也想破了頭。
怎麽方過去了一個晚上，一個個好端端的禮部侍郎在大牢裏麵死了，連帶著凶手也跟著自殺了，留下這麽一個爛攤子。
次日一早消息便傳開了，朝堂之上說李若璉不是的折子成遝向皇莊飛去。
這群大臣早就看看李若璉不順眼了，隻是一直沒讓他們抓到機會，這一次又怎麽會放過李若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