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初探禁區
公孫斑斑默默注視王晅源，等待他的回複。
王晅源表情複雜，良久後，一聲長歎：“斑斑，這些年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與思晴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公孫思晴，公孫斑斑同父異母的姐姐，是帝都年輕一輩知名的天才，不論才貌還是資質，都首屈一指！她精通琴棋書畫，了解商業上的種種經營手段，外加身負八級血脈，是各大家族嫡係夢寐以求的人生伴侶。
當年，公孫思晴招親之時，門檻都被擠破了，才貌雙全者有、天賦絕倫者有、知書明雅者有...可她卻偏偏選擇了王晅源！
這件事在帝都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許多人都想不到，就這樣的一個近乎完美的女孩，竟選擇了血脈等級隻有一級的廢柴。
“是你主動上門的。”公孫斑斑雙眸明亮，仔細觀察王晅源臉上的表情變化。
王晅源低著頭，抿抿嘴，艱難道：“我，我配不上她。”他初乍見公孫思晴時，便被她驚為天人的美貌所吸引。
那時的王晅源還年幼，不諳世事。在公孫思晴招親時，他毫不猶豫地拿著一些沒什麽價值的東西上門求親。每每想起此事，王晅源都感覺到臉紅和尷尬，他實在想不出，當時他腦子哪根筋抽了，才會做出如此無知的事。
公孫斑斑聲音有些低沉，有些無奈：“我姐，不在乎。”
王晅源猛然抬頭，驚愕地看向公孫斑斑。
公孫斑斑雙眼微紅，聲音哽咽道：“這段時間我的確發了一筆財，這財是我姐送我的，她把自己所有的財產給了我。”
“晅源，你知道這是為了什麽嗎？”公孫斑斑忽然問道。
王晅源茫然搖頭，他雖然與公孫思晴定親，可整個過程他都是懵懵的。定親後，他與公孫思晴也沒什麽聯係，根本不知道公孫思晴的真實想法。王晅源曾一度懷疑，公孫思晴選他，是不是選錯人了。
公孫斑斑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住眼中的淚水道：“我姐在做準備，做離開家族的準備。我知道的，她每時每刻都想離開。晅源，她在等你。”
“我...”王晅源心情複雜，他並非不想娶公孫思晴，而是現如今的飛虎府不比往昔，他實在是沒有底氣。
“自從飛虎軍莫名失蹤以來，家族給我姐的壓力陡然增加，甚至強迫我姐退婚。”公孫斑斑道，“這些日子，她一直閉門不出，茶飯不思，我很擔心她！”
“我隻是個一級血脈的廢柴。更何況，我父親生死不知，飛虎府的實力也日漸衰退。”王晅源自嘲一笑，他再也忍不住，將自己的處境說清楚，“你將思晴托付給我這樣的廢柴，放心嗎？”
“我尊重我姐的選擇！”公孫斑斑鄭重道，“隻要她不在意，我也不在乎！”
“可她不在意嗎？”王晅源提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公孫斑斑心頭有些苦澀：“我不知道姐姐為何選擇你，但我知道她的性格，決定的事情，絕不更改。你說的那些，她真不在乎！”
公孫斑斑曾建議公孫思晴退親，選擇一個更好的歸宿。可公孫思晴隻是對公孫斑斑微微一笑，沒有任何回應。自那一刻起，公孫斑斑就明白了，公孫思晴的決定，是認真的！
“不在乎嗎？是啊，像她那樣的天才，在哪裏都能發光。”王晅源喃喃自語。此時，他心中竟有一些酸楚，他要什麽沒什麽，卻偏偏與一個姿色、資質、家族等各方麵近乎完美的女孩子定親，這讓他覺得自己更一無是處！
“可笑的大男子主義！”王晅源在心中暗罵自己一句。他深呼吸一口氣道：“斑斑，我決定了，我要上門提親。”
公孫斑斑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狠狠地拍了拍王晅源的肩膀道：“這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王晅源做出決定的這一瞬間，感覺自己瞬間輕鬆了許多。事實上，這決定並不難，難的是無法邁過心中的那道坎。
帝都客棧樓外的街道，行人熙熙攘攘，有許多身穿奇裝異服的外地人路過，這是第一批到達帝都的勢力。
天變的影像水晶，被快速傳播，神秘異境出現的事情，已傳遍明國。
雷暴天象結束，帝都封閉的大門再次開啟。就在這一天的午時，帝都迎來了第一批到達的勢力。這些勢力接連不斷地從帝都城門進入，將寬闊的帝都街道都塞得滿滿的。
這隻是開始！
帝都城外，數十裏處。不少白發老者匆匆而行，直奔天變禁區而去。他們明顯是為了探查天邊禁區而來。
天變形成的禁區占地方圓十餘裏，裏麵天雷天火交織，沒有特殊手段，根本就難以靠近。
不遠處，一老者隻身踏空而行，速度奇快，直接闖入禁區內。
老者須發盡白，額頭上的褶子皺巴巴，如同千層餅。他僅穿一件麻布粗衣，一雙草鞋，在禁區內穿梭自如。仔細看去，他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銀芒，這是護體靈氣！這老者竟僅憑護體靈氣，就能輕鬆抵擋天雷天火，著實有些可怕。
老者途徑禁區外圍，看到許多來此探寶的修行者，隻是淡淡一笑，絲毫不理會他們。
越往裏，天雷天火之力越強，空氣中彌漫的雷火元素越多，空氣也越稀薄。空中，處處飄散著火紅和銀色的光芒，目之所及，也隻能看清數丈。
“果然奇異。”老者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足足走了五裏，老者身形忽然一窒，漂浮在空中的身體慢慢下沉。老者麵帶驚訝：“禁空！想不到，這奇特的環境，竟可禁空。”
這禁空禁製明顯不是人為的，是天變過後，天雷和天火交織，幾經演化自然而然出現的。能在這短短的十多天內，自行演化出禁製，足以說明這禁區的可怕！
禁空禁製雖強，但對老者而言，隻是些許麻煩而已。老者略微調整，就將身形穩在空中。他略一沉吟：“不知道核心區域是何情況，我還是保留些靈力的好。”
老者身體慢慢下沉落在地麵，地麵炎熱，卻對老者造不成絲毫影響。
整個禁區，麵積不大，但難窺全貌。隨著往前，地麵向下凹陷，地勢越來越低，明顯是在往下走。
“原來如此，天雷天火降落，形成了一個巨坑。”老者神色恍然。
又前行兩裏，雷電天火之力更強，壓力更大。地麵由凹凸不平的土石逐漸變得光滑，有些地方竟成陶瓷狀。
在這裏，已有不少修為高深的修士零零散散地站在各處，他們拿著自己的靈器，引天火焚燒，以雷為錘，不斷鍛造。
老者沒有停留，繼續向前。隻是，每走一步就如同像背負千斤重物般，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老者的速度明顯變慢。
“好地方，果然是好地方。”老者喃喃自語，雙目放光。
在距離禁區核心約3裏地的地方，火光、雷鳴中隻有兩三個人影子。很顯然，能到這裏的人沒有幾個。
老者隻是略微停留少許，繼續往前。越往裏走，雷電越加狂暴，熊熊燃燒的天火，竟將大地燒烤成陶瓷粗胚。
“咦，這裏麵怎麽有這麽多的金屬塊？”老者一路走來，撿到十餘塊嬰兒腦袋大小的奇異金屬，這讓老者感到驚異，從材質上看，有點像鈺。
距離核心約兩裏的地方，地麵也逐漸由陶瓷粗胚，變成熔岩。老者不由感慨：“天地變化，果然奇特。”
老者身上的靈氣護罩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亮，在這環境中，老者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不過，這裏並非他的極限。
又往前走了約莫一裏地，老者才顫巍巍停下，喃喃自語：“再往前有些危險，就在這裏吧。”
老者取出五柄顏色各異的靈劍，布置了一個特殊的法陣，引動天火，灼燒靈劍，引動天雷，淬煉靈劍進行。
禁區內的天火驟然被老者的引動，變得狂暴，影響到了禁區內許多煉器的人，他們急忙後退，不滿地看向禁區內部，卻也隻敢怒不敢言。
“咦，這裏的天雷之力紊亂，莫非核心內有人？”老者略一猶豫，體內靈氣暴走，一個圓球狀護罩將其包裹在內。老者邁步謹慎向前。
走了約有三百多米的距離，老者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身影，他倒吸一口涼氣：“他是在借助天雷和天火之力煉體？從此人散發出如此可怖的氣息來看，應是皇族之人！”
老者臉色微變，如此強者，他還是第一次見。據老者估算，他還能往前走些許距離，但無法到達核心處。
老者抬頭望向核心，帶著敬畏自語道：“天地之威，不可小覷，修行者，不過螻蟻耳。”
靠近核心之人似乎也察覺到老者的存在，雙眸中射出一道銀色銳芒。
老者不想與對方起衝突，默默地退回到他煉器的地方，守在一旁。他抬頭看向帝都，有些期許，有些惆悵：“罷了，等我錘煉完靈器，再去帝都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