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案 白色戀人5

二十一

被抓風波讓方超又學到了一招,隻要未滿14周歲,作案是不用坐牢的。法律的“漏洞”讓方超歡欣鼓舞,有了這層天然的保護罩,在剩下的20天裏,想要弄到5000元簡直輕而易舉。事實證明,方超的想法完全正確,那天夜裏,他鼓足勇氣連偷了3家A類住戶,“煙杆”下的1萬元任務,一夜齊活。

不過他的動作再次驚動了警方,“二進宮”的方超似乎掌握了警察的套路,例行審問之後,方超又一次被安然無恙地釋放。

一個月後,方超在指定地點見到了“煙杆”。

“好小子,表現不錯!”“煙杆”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方超捕捉到了一條脊背發涼的訊息,那就是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在“煙杆”的監視內。

方超乖乖地把1萬元錢碼放整齊,遞到了“煙杆”手中:“三伯,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接下來當然是去幹大事。”“煙杆”把那一遝錢在手上甩了甩,“不過咱們還要等段時間,你那幾個同伴可沒有你這麽有靈性。”

二十二

三個月的“曆練”,讓方超有了徹頭徹尾的蛻變。當他已經做好“偷盜”準備時,“煙杆”卻把他帶進了另外一個行當。起先方超對這行是一無所知,他每天隻是機械性地按照“煙杆”的意思,把一包包牛皮紙送到指定的地點,然後再把對方給的現金放在背包中如數帶回。

方超不是傻子,1萬元有多重他心裏清楚,那麽一小包的東西,能換來幾萬元的現金,用小腦想想都知道牛皮紙袋中裝的是什麽。但方超習慣“看破不點破”,“煙杆”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他從來不多問一句、多言一語。

就這樣,打扮成中學生模樣的方超每天背著書包,穿梭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而他的所作所為,則全部在“煙杆”一夥人的掌控之中。一個月後的某天下午,方超做完交易,照例將書包交給了“煙杆”。

“三伯,今天的紙袋全部交接完了。”

“煙杆”嘿嘿一笑:“小超,你是個聰明孩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三伯這一個月讓你送的是什麽?”

方超搖搖頭:“三伯不說自然有三伯的道理,小超隻管照做,不會細問。”

“煙杆”欣慰地點點頭:“三伯沒看錯人,你是我近幾年見過的最優秀的小夥兒。”“煙杆”說完,從腰間掏出一個牛皮紙包撕開,袋中雪白的粉末忽然散落一地。

之前方超隻是猜測,可當親眼見到這些東西時,他還是嚇了一跳,在黑煤窯他可沒少聽過關於“吸販毒”的事情,偷盜被抓到最多隻是坐牢,可販毒卻是要被槍斃的“行當”。

“煙杆”見方超大驚失色,心裏猜出了七七八八:“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讓你送的是什麽,是不是?”

“是,是的,三伯。”

“什麽時候猜到的?如實回答。”

麵對“煙杆”的威壓,方超隻能實話實說:“送貨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哦?第一天就知道了?你是怎麽發現的?”

“錢的重量。”

“重量?”

“嗯。”方超點點頭,“1萬元舊鈔大約重3兩,我第一天送貨換回來的錢總重有1斤多,折算起來大概是4萬元。我以前在黑煤窯聽別人說過,一小包毒品就能賣上千元,三伯你第一次給我的牛皮紙袋,加起來還沒有一袋方便麵重。這麽點兒東西,換回來那麽多錢,我就琢磨著袋子裏裝的是不是毒品。”

“煙杆”“哦”了一聲,接著問:“那你這一個月有沒有打開包裝?”

“沒有!”

“既然你懷疑是毒品,為什麽不打開?這要是被警察抓到,你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方超這一個月想過無數回,說不怕,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到如今,他又哪兒來的退路。好在他今年才12歲,距離14歲還有2年,有了年齡上的“保護罩”,他不會太過擔心。與其現在撕破臉被送回黑煤窯,還不如將計就計,緩上2年再尋找出路。於是方超按照早就準備好的台詞回答道:“是三伯把我從黑煤窯解救出來,如果不是你們,我說不定就累死在了黑煤窯。與其在那裏暗無天日,還不如跟著三伯闖江湖,就算有一天被槍斃了,也比死在黑煤窯中強百倍。”

“說得好!”“煙杆”用手指從地上摳起一點兒白粉抹在方超口中。“細膩無味”,這是舌尖的味蕾傳遞給方超的訊號。就在他還在詫異傳說中的毒品為何與麵粉一個味道時,“煙杆”又緊接著從書包中掏出了牛皮紙信封,信封中一張張印著“玉皇大帝”的錢幣被他倒落一地。

“紙錢?那我剛才吃的……”

“是麵粉。”“煙杆”拍了拍一臉茫然的方超,“恭喜你小超,你過了最後一關,從明天起,三伯帶你幹大事,不過你放心,每次帶貨前,三伯都會給你規劃好路線,絕對保證你的安全。”

二十三

2007年中秋,渡過了“九九八十一難”的方超,正式成了“煙杆”的門徒。所謂“不知者無畏”,雖然方超很早就猜到自己送的是毒品,但事實上,他還抱有相當大的僥幸心理,可當方超真正踏進這一行時,那種巨大的心理壓力,無時無刻不伴隨他左右。這種感覺,就仿佛手中握了一個拉開引線的手榴彈,到底是在手中爆炸,還是扔出去後再爆炸,方超難以預測。

如何克服心理障礙,一直是方超最為頭痛的事情,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解開他心結的竟然是一張醫院的體檢單。那是2009年2月的一個晚上,方超躺在**感覺身體有些明顯的不適,而這種不適要比感冒發燒來得強烈。實在支撐不下去的他,在“煙杆”的陪同下,去醫院做了一個全麵檢查,最終的診斷結果是HIV呈陽性。

方超絕望地看著自己的化驗單:“三伯,我怎麽會得這種病?”

“煙杆”並沒有因此對方超另眼相看,他安慰道:“現在這種病的病源很多,尤其是那些吸毒者,最容易感染這種病,你是不是在送貨的時候沒有注意?”

“我……”方超的腦袋一片混亂,這些年他已記不清送過多少次貨,也記不起跟多少個癮君子接觸過,到底是誰傳染給他的,他就算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找到答案。

“煙杆”又說:“據我所知,生活在黑煤窯的人也有很多得這種病的,你小時候在那裏生活,你有沒有印象?”

吸毒者這邊還沒捋清楚,方超怎麽可能還記得起煤窯的事?他長歎一口氣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煙杆”摟著方超並排蹲坐在牆根下,幾支煙抽完,“煙杆”掏出手機,以“HIV”為關鍵詞打開了百度:“你三伯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得這種病的人我也見過不少,其中有好些人活得那叫一個滋潤,任何事都有兩麵性,看你怎麽想。”“煙杆”將手機遞給方超,“你看,網上都說了,這種病隻要有藥物控製,比糖尿病致死率還低,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以後該吃吃,該喝喝,三伯去黑市上給你買最好的進口藥。”

“煙杆”平平淡淡的幾句話,讓方超感激涕零,巨大的心理壓力化成淚水,在醫院大樓的牆根下釋放出來。

“煙杆”拍了拍方超的肩膀:“幹咱們這行,本來就是把頭拴在褲腰帶上,過一天算一天,不要把這個當回事,而且你得這個病,關鍵時刻還能救命。”

“救命?”方超停止了抽泣,一臉疑惑地看著“煙杆”。

“要是讓警察知道你得了這種病,看守所都不敢關你,你說是不是救命?”

“也對。”方超抹了一把眼角,“警察也是人,他們要是知道我得了艾滋病,也不敢拿我怎麽樣。”

“你能這麽想就對了。”“煙杆”嘿嘿一笑,“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三伯就去給你買進口藥。”

第二天一早,方超還睡意蒙矓時,“煙杆”便把一盒寫滿英文的藥瓶放在了他的床頭:“每天一次,一次一片,記得要堅持吃。”

“煙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方超起身甩了甩有些刺痛的腦袋,從門縫中吹進的涼風讓他清醒不少,他習慣性地抽出一支煙點燃,此刻的畫麵與往常相比,少了愜意多了憂愁。雖然“煙杆”的“心靈雞湯”讓他不再那麽難受,但要想完全化解傷痛,也非一朝一夕可以達成。

一支、兩支、三支,方超的腦海中一直在做一個比較,他在想,如果自己還在窯洞,是否會比現在過得舒適?窯洞的生活沒有壓力,純是坐吃等死;而現在的生活處處充滿危險,說不定哪天就腦袋不保。但退一萬步來說,隻要不掉腦袋,就算是蹲監獄也比在窯洞強。

“既然我不想選擇原來的生活,那隻能屈服於現在的生活。”想通了的方超,擰開藥瓶,吃糖豆似的把藥扔進嘴裏,“還有糖衣,口感不錯。”

重新走出房間的他,仿佛渡劫成功的上神,快接近無欲無求的狀態。“快活一天是一天,每天賽過活神仙。”這是方超給自己餘生定下的終極目標。

二十四

6年的時間,轉瞬即逝,輾轉了多個城市的方超一夥,準備在雲汐市落地生根。團夥老大“道北”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用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幾人隻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在雲汐站穩了腳跟。至於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方超不得而知。他的職責就是送貨,其他的他不該問,也不能問。

每天送完貨後,方超都會在自己的小屋中醉生夢死,他原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過下去,可誰承想,在他人生的拐點又遇到了一個人。

那是7月的一天淩晨,“煙杆”拿了5個小包塞給方超:“熟人介紹,應該不會有大問題,錢已轉賬付清,你送到地方就行。”

方超接過字條,瞄了一眼,接著用打火機點燃。5包2克裝的自封袋被他塞進了特製的蘋果手機內,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換了一件印有“電力搶修”的黃馬甲,隨後騎著摩托車朝目標地駛去。

交貨地點是雲汐市郊區的一棟自建別墅內,方超打開手機攝像頭掃視一周,確定附近沒有紅外監控後,他壓了壓棒球帽的帽簷,快步朝別墅的院牆附近走去。

方超在電視上看過太多毒販被抓的視頻,所以每次交貨前他都要排除一切危險後才會放貨。他戴上手套,一個助跑爬上了院牆。占據製高點後,別墅院內的情況一覽無餘。

1層的房間亮著燈,透過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間內站著三男兩女。其中一名年紀稍小的女子,衣服已被強行脫去大半。幾人的交談,隱約從屋內傳出。

“怎麽,還害羞?難不成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哭哭啼啼的,掃了咱們的雅興!”

“三位哥哥,我這朋友剛出來做沒幾天,她是賣藝不賣身,你們有什麽要求,衝我來就行。”一位年紀稍大的女子,將三人擋在了身前。

“你這‘黑木耳’,老子吃膩了,今天我非要嚐個鮮!”一位渾身“雕龍刻鳳”的光頭男子一把將年輕女子推倒在地。

“不要,不要!”年輕女子死死地拽著自己的一字裙,眼中噙著淚水。

“我×,用那麽大的勁兒,難不成今天我還真碰到了個處?”屋內的三名男子哈哈大笑。

“哥,我妹妹隻做平台,不出大活兒,要不是你們強行把她拽上車,她也不會跟我一起過來,要不這樣,你們放她回去,我再叫一個妹妹過來。”

“少給我廢話,你們KTV小姐,有幾個幹淨的?不就是想加錢嗎?隻要把我們兄弟三個伺候好了,一人1000元,怎麽樣,哥給的價錢夠高了吧!”

“哥,真不是加錢的事,我這個小妹真不行。”

“一人1000元還不滿意?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男子一把拽住了女人的長發,對身後的兩名男子說,“去,把她的衣服給扒了!”

“不要,不要!”年輕女子坐在地上苦苦哀求,可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敵得過兩名五大三粗的壯漢,女子的一字裙很快被撕開,一條粉色的**讓3名男子都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我×,這身材正點啊!”

“那是,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她拽上車。”

“悅悅,別掙紮了,沒用的,幹我們這一行,遲早要走這一步。”見無力反抗,女人最終隻能勸說。

送貨多年,方超什麽樣的場麵都見過,什麽吸完毒後強奸少女的、持刀行凶的、自傷自殘的,他早已見怪不怪。在方超看來,毒品就是魔鬼的勾魂藥,隻要誰敢碰,就等於坐上了通往死亡的列車,所以方超雖然送貨,但是這東西他絕對是一點不沾。

方超送貨喜歡把風險降到最低,眼前這一幕,分明是要上演“強暴民女”的橋段,為了防止出現不必要的麻煩,他絕對不會等到事發後再出手。

千鈞一發之際,方超快速繞到大門前,按響了門鈴。“叮咚,叮咚。”

“誰啊?!”院子內一名男子高喊。

“我是供電局的,是不是你家打的搶修電話,說線路燒毀了?”

“你帶電線了嗎?”

“帶了5米,足夠用了。”方超剛說完,大門內側就發出“哢哢哢”的開門聲。一個男子探出頭來小聲問:“安全嗎?”

方超“嗯”了一聲,接著從門縫中擠了進去。

“什麽情況?”文身男從屋內走出。

“東西到了。”

“我×,這麽快!”文身男“嘿嘿”一笑,“驗驗貨,完事之後,給這個兄弟拿200元錢跑腿費。”

“得嘞。”開門的男子伸出右手,方超從手機中摳出白粉遞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名年輕女子突然從屋內衝出,一溜煙兒地跑出了門。

手握毒品的男子剛想去追,方超突然伸出右腳,把男子絆倒在地。

男子被摔得齜牙咧嘴,方超慌忙彎腰攙扶:“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幫你去追來著……”院內沒有開燈,能見度很低,況且方超本來跟這件事就沒有任何關係,誰也不會想到他是故意為之。男子被方超扶起,擺了擺手:“沒關係,跑了就跑了吧。”

“那行,貨OK不?”方超問。

“沒問題。”男子回答。

交易成功後,方超沒有停留,推門閃進了夜色中。

二十五

“出門換裝”是“煙杆”傳授給他的經驗。每次送貨,方超都會準備兩套衣服,交易前一套,交易後換另外一套,這樣就算有人發現他的行蹤,也會帶來很大的迷惑性。

方超在確定四下無人後,走進了一個在建樓房內。可就在他剛換好新裝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換下來的衣服能給我穿嗎?”

聽到聲響的方超,感覺天靈蓋都要炸開了。要知道,每次送貨他都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剛才換裝時,他卻把口罩給摘了下來,也就是說,對方極有可能看見了他的真實容貌。

方超慢慢地將手置於腰間,那把藏在皮帶中的匕首已做好了出鞘的準備。“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了?我剛才在別墅的院子裏見過你,我身上沒穿衣服,你能不能把手裏的衣服給我穿一下,我回到家就還給你。”聲音從未完工的樓梯間傳來,方超走近一看,發現一名女子全身**地蜷縮在一塊木板後。

“你剛才看見我長什麽樣了?”方超語氣冰冷。

女子很誠實地點了點頭:“我剛進來沒多久,就聽見有人也跑了進來,我沒穿衣服,所以不敢出聲,當我看到進來的人是你時,我才說的話。”

“哦?聽你這麽說,似乎很放心我一樣,但你我素未謀麵,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

“不不不。”女子連聲道,“你進別墅門時,我就注意到你了,我一直在找機會逃跑,當我跑出門時,追我的人被你絆倒在地,所以我斷定你是個好人。”

“好人?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呼我。”

“至少你幫了我,你在我心裏就是好人。”

方超的視網膜很快適應了環境,女子說話時的神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在黑道中遊走了這麽多年,他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他能從人說話時的一顰一笑,看穿這個人的本質。透過方超的眼睛,女子至少暴露了三個特征:單純、沒心眼兒、容易相信別人。基於這三點,方超可以斷定,女子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威脅。

“你叫悅悅?”方超把手中的衣服遞了過去。

女子生怕方超會反悔,一把將衣服搶在懷中,確定衣服已在她的控製範圍內,女子這才輕鬆地回道:“悅悅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魯悅。”

方超轉身走到一旁,心中暗笑:“還以為說漏了嘴,沒想到這妮子一點兒心眼兒都不長。”

因為患有艾滋病,方超長這麽大從來沒碰過女人,深夜,一男一女共在一個屋簷下,說千道萬都有那麽一點兒曖昧,就在方超想看看自己的衣服穿在一個女人身上到底是什麽樣時,對方突然的慘叫,讓他心中一驚。

“怎麽了?”方超下意識地又將手扶於腰間。

“腳,我的腳!”魯悅一瘸一拐地從樓梯間走出,“跑出來的時候沒有穿鞋,剛才可能踩到鐵釘了。”魯悅一抬腳,果然有一根鐵釘牢牢地紮入了她的腳心。

“釘子上有鐵鏽,你得上醫院打破傷風,否則感染了,你的小命就沒了。”

說話間,魯悅一把將方超摟住:“我現在身無分文,你好人做到底,帶我去醫院行嗎?花多少錢,我一定還你!”

一般隻要貨安全送到,“煙杆”不會限製方超的自由,今天是他生平第一次和一個女人產生瓜葛,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下,方超似乎也很樂意把這種曖昧保持下去。

“要不要我背你?”

魯悅赤腳在地上走了幾步,但劇烈的疼痛,不得不讓她聽從方超的建議。

“那就謝謝你了!”

見方超已半蹲著身子,魯悅不好意思地趴了上去。

“酥胸襲背”使方超瞬間有了種觸電的感覺,鄉村小道坑窪不平,方超每踏一步,都能享受到那種軟綿綿的摩擦。

“你再忍耐一會兒,我的摩托車就停在前麵。”

“嗯!”魯悅輕啟芳唇,淡淡的香水味順著方超的耳畔一直繞到了他的鼻尖。嗅覺和觸覺的雙重刺激,讓方超產生了一種戀愛的錯覺。

“喂,那是你的摩托車嗎?”在魯悅的提醒下,方超這才發現自己已走偏了幾十米。

“哦,太黑了,沒注意。”方超臉頰一紅,快步到車前。

車停放的位置,是他早就選好的安全區,他將魯悅扶上後坐,一腳踩下油門,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