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總是心太黑
掌櫃的見到兩人發笑，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疑惑道：“小哥為何發笑？”
李子楓和周詩怡對視了一眼，笑了笑道：“我想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東家跟我比較熟。”
“你跟東家認識？”掌櫃的一臉意外，但當目光看到周詩怡的時候，似乎是明白了什麽，說：“難怪，若是有周姑娘的話，認識也不意外。行，二位先在店中喝口茶歇歇腳，我這便去請東家過來。”
說完，掌櫃的便飽含深意地對李子楓一笑，轉身離開了房間。很快的，掌櫃的便帶著東家回來了，人還沒有到，笑聲就先在外麵響起了。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果然就是那個藥鋪的老板。
來人也看見了李子楓，表情明顯一愣，脫口而出：“李子楓？！怎麽是你？”
“嗨！”李子楓抬手揮了揮，笑嘻嘻道：“咱們又見麵了。”
藥鋪老板翻了翻白眼，一屁股坐在他對麵，說道：“我可不想見到你小子。”
“這話怎麽說的像是我把你怎麽了一樣，算起來咱們可是合作夥伴，那輪椅現在應該賺到了不少錢吧？”李子楓笑著說道。
此言一出，藥鋪老板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聲道：“還好，還好，小賺了一些。”
李子楓一臉鄙夷，小賺？要是你說話的時候，嘴角不往上挑，老子還就真信你的話。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查查賬，可不能讓他把錢給我黑了。
看出來了李子楓眼神中的鄙夷之色，藥鋪老板輕咳了一聲道：“對了，聽掌櫃的說，你又發明出了賺錢的生意？”
李子楓聞言笑了笑，說道：“還是老規矩，賺不賺錢先不說，咱們先看東西。”
一聽要先看東西，藥鋪老板臉上就露出了些許不自然，暗道：這次是吃的，應該能夠看懂，沒有應該不大。
然而當李子楓取出鹵好的豬下水的時候，藥鋪老板又一次懵了，隻見李子楓從食盒裏取出一份份配好的菜，一一的放在桌子上，葷素搭配，好看的讓人眼睛都要移不開。可是……這也看不出到底是由什麽東西做出來的啊！雖然知道是豬下水做的，但那玩意自己也沒吃過，怎麽分辨！
看著呆滯的藥鋪老板，李子楓嘴角微微上揚，自從他知道這南慶的人都不吃豬下水的時候，他就想出了這招。就跟輪椅的圖紙一樣，隻要你看不懂，才能顯示出東西的珍貴。
藥鋪老板雖然看不出這些東西都是什麽做的，但他也不會去問，畢竟自己可是酒樓的東家，要是問了就等於自己承認了不懂，這要是不懂的話，以李子楓這小子的心黑，絕對會要出一個天價出來。
所以，他硬著頭皮也得裝懂啊！
“咳，不錯，看著還行，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我先嚐嚐看！”藥鋪老板說著夾起其中的一盤涼拌豬肚，心裏卻想著等會不管有多好吃，一定不能說好吃，看你小子還怎麽漫天要價。
腦海中一瞬間敲定了主意，然而豬肚一經入口那種從未有過的口感和滋味，刹那間就蔓延到了全身上下，讓他整個人都給你呆住了。半晌後，輕咳了一聲，昧著良心道：“也不怎麽樣嘛！”
李子楓翻了翻白眼，你丫的這麽昧著良心說話，還真是個奸商！還想跟我玩砍價，你還嫩了點，看我怎麽治你。
“這小菜要配點小酒吃著才好！”李子楓笑了笑，衝著周詩怡打了個眼色。周詩怡會意，輕笑著從食盒裏拿出酒壺倒滿。李子楓將酒杯遞到他跟前，做出了個請的動作：“請！”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就接受了李子楓的建議，不就是喝一杯酒，隻要我死不鬆口，看你能怎麽辦。
藥鋪老板很是得意的想著，仰頭將就杯中的酒一口喝光，眉頭卻猛地一皺，跳腳道：“靠，你小子弄得這是個什麽玩意，這喝著跟馬尿一樣的東西也叫酒，白糟蹋了這麽好的菜！”
周詩怡聽到這話險些笑出聲來，連忙將頭轉到一旁，這個評價跟毛叔是一模一樣，當時還以為毛叔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呀。
他這話一說出口，站在一旁的掌櫃忍不住一把插住自己的臉。老大，你這是在幹什麽，不是說的好好的要我配合著砍價，死咬住不鬆口的嗎，你怎麽就這麽上了人家的當！
說完後他也立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後悔地腸子都青了，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你說好好的我幹啥要喝酒啊！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實在是這小子太滑頭了，做了上好的菜，卻非要配最爛的酒，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能忍啊！
“你小子無恥！”藥鋪老板一臉氣憤道。
李子楓撇了撇嘴，一臉鄙夷道：“你這話說的就太沒道理了，我隻是給你建議一下要配上酒，大不了你不喝就是了。要說起無恥，也應該是你才對，明明好吃卻要說不好吃，十足的無恥奸商！”
藥鋪老板一聽，一臉氣憤道：“要不是你小子砍價太狠，我至於會這樣嗎！”
“大家各為利益好吧，誰也別說誰。”李子楓嘿嘿一笑，目光看著他說道：“怎麽樣，這生意能不能做？”
“能！”藥鋪老板端起茶碗，有氣無力的說道，“還是老規矩，咱們各占五成。”
“不不不，這次不一樣，生意我要自己來做，借用一下你這酒樓的招牌，給你一成利潤。”李子楓笑著說道。
“噗……”藥鋪老板正喝了一口茶直接都給噴了，嗆得一陣急速咳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你說啥，一成？你幹脆直接把我這酒樓搶走得了。”
“咳咳……別這麽激動，做生意嘛，講究個你情我願，討價還價。你覺得不合適，可以大口還價。”李子楓反客為主道。
周詩怡強忍著笑，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子楓大哥，好像是咱們來找人家合作的。”
李子楓聞言咧嘴一笑，低聲回道：“我的傻丫頭，這叫做反客為主，不管東西好不好，首先要在氣勢上勝過對方，才能拿到主動權，獲得最大的好處。”
周詩怡恍然大悟，看著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的李子楓，眼神中滿是崇拜……難怪子楓大哥這麽囂張，原來是早有計劃呀。
藥鋪老板也懶得廢話，直接說道：“四成好處，有什麽事情我幫你兜著。”
“一成半，出了事你幫我兜著，外加幫忙宣傳，必要的時候支援一些人手。”李子楓說道。
“滾！”藥鋪老板黑著臉道：“你怎麽不去搶，還說我是奸商，有你這麽砍價的嗎！三成半，出事我兜著，幫你宣傳，忙的話派人支援。”
“兩成，外加剛剛提出的條件。不能再多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畢竟你啥也不幹。”
“你幹脆殺了我算了，就沒見過你這麽心黑的。三成，就三成，再少老子就跟你急！”藥鋪老板拍案道。
李子楓咧嘴一笑，起身道：“成交！不過在原料供應上，你可不能再要錢了。”
“行。”藥鋪老板有氣無力道，突然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心裏猛地一突，道：“什麽原料供應？”
“就是做這鹵菜用的豬下水啊，酒樓不是每天都要扔掉大量的豬下水，以後就都給我送來，還能節省一大筆開支。”李子楓強忍著笑意說道，心裏拚命的告訴自己，忍住千萬要忍住，不然這貨一定會被氣死。
果然，事實就跟李子楓想的一樣，藥鋪老板臉色立即就垮塌了，欲哭無淚道：“你真是我的克星，我上有老下有小，賺點錢容易嗎！你還要可勁地坑我。”
這下在場的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李子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反正你也賺了，不就是點小錢麽，沒準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本來還可以賺的更多！”藥鋪老板悲憤道，“以後老子打死都不跟你合作了，太他娘的氣人了。”
“哈哈，我就不明白了，你這既開藥鋪，又開酒樓的，怎麽這點錢也要扣啊。”李子楓有些好奇道。
“你以為我想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賺的錢又不都是我的。我不扣點，哪來的錢喝酒，養活家人。”酒樓老板一臉憋屈的說道，“本來還以為跟你小子合作能多少賺點，但你丫的比我還摳門，根本就賺不了多少錢。”
“哦哦，那這麽說這生意是你家裏麵的了，難怪了。”李子楓恍然大悟。
“嗬嗬，也可以這樣說吧。”藥鋪老板歎了口氣道，“沒有祖上好幾代人的額努力，誰會有這麽大的家業，除非是參軍當上大將軍。”
“哈哈，說的也是。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咱們也算是半個朋友了，以後見麵了總不能掌櫃的掌櫃的叫吧，聽著像是狗腿子。”李子楓笑著說道。
“噗嗤……”周詩怡沒忍住笑出了聲，伸手捅了捅李子楓，衝著滿臉黑線的酒樓掌櫃努了努嘴。
李子楓這才想到這來還有個正牌的掌櫃，便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啊，掌櫃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掌櫃的嘴角微微一抽，以前聽別人叫自己掌櫃的他是打心裏的高興，但現在卻覺得有些蛋疼，道：“別，我叫趙七，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藥鋪老板聞言哈哈一笑，抬手一拱手道：“趙千山！”
“李子楓！”李子楓一抱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