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過去的路
“病人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了，這幾天去康複科做一些恢複性運動，鍛煉一下，下周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謝謝醫生。”張斌陪送醫生到病房門前，目送他們到下一間病房巡視檢查。
“哥，今天中午吃什麽啊？”張明躺在病**，無所事事。
“不知道，我還沒想好。”張斌走回到凳子上坐好。
“我想吃糖醋排骨，還有青椒釀肉。”
“出院之前，你隻能吃營養餐。”
“啊啊，天啊，我要吃肉！”
“乖，出院了再吃。”
“醫生的醫囑沒有說一定要吃營養餐啊？”
“是沒有，不過你之前昏迷了隻能衝營養餐。還剩幾包，別浪費。”
“我不要，我不吃，我要吃肉。”
“乖，你都吃這麽多年了，不差這幾天。”張斌的臉上露出了死亡微（威）笑（脅）。
“哦，嗯，營養餐好，營養餐好。”張明見風使舵的本事沒有落下。
“嗯，我也要想想中午吃什麽了，看看有什麽外賣。青椒釀肉不錯，糖醋排骨也可以。”
張明又帶著幽怨而可憐的眼神望向張斌，張斌果斷選擇了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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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斌給張明衝好了營養餐，點的外賣也到了。
吃飽喝足後，“哥，不是說今天和月穎姐打電話的嗎？”
“我剛打過一次了，她戰隊領隊接的電話，小月她昨天很晚才睡下，現在還在休息。”
“那個，月穎姐不是打的職業聯賽嗎？昨天她打的榮譽賽是什麽一回事啊？”張明一覺醒來，有很多東西都不懂。
“你昏迷了這麽久，全球格鬥的影響力擴張早就不知道發展了多少了。”張斌耐心地和張明普及：“全球格鬥每年主要有三個最重要的比賽在進行著。一個是全球格鬥線上賽，這一個是官方舉辦的全球範圍的民間大賽，參賽資格的人員範圍是全球各大區域的排位服務器。最高水準的玩家們都有資格進入獨立的競技服務器，自由選擇個人或者是小隊的形式進行排位競爭。每一個競技服務器的名額都有限，在時限內篩選出所有的人選，再進行線上對決。當然，到了每年三、四月份的跨服對決的時候，官方還是會邀請玩家們到集中的地點參加比賽的。每年的這時候也是全球格鬥的官方大型集會活動。”
“第二個是地區賽，也是最早我們打算參加的職業聯賽。第三屆聯賽的時候，官方統一重新布局過各大賽區，將本來連續的賽季分成了兩個分賽季，還有最後的季後賽，名字也統一成地區賽。當然，各自的賽區還是直接叫職業聯賽。這一部分主要是根據不同的地區作了限定，因為選手以及神級賬號的交易，對各大聯賽的實力影響很大，所以作了較高的限定，大家各玩各的，互不打擾。”
“最後一個，是一年一度的榮譽賽。榮譽賽是純個人對決的邀請賽，資格來源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地區賽中發放的，官方會將邀請函主動發給各大聯賽的有實力的選手；另外一部分資格是線上賽中爭搶的，在線上賽的個人對抗中，讓玩家爭取剩餘的名額。榮譽賽的資格每年都不固定，從最早的64上升到今年的100，參賽者們經過龍爭虎鬥，最後的冠軍贏得榮譽。榮譽賽也是對個人實力評定的重要評選舞台，幽影的世界第一刺客的名頭，就是去年他贏下了榮譽賽的冠軍，個人實力評分衝上了第一，才開始被大家關注的。”
“我去，有點暈，現在都這麽多門道了麽。”張明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麽多信息。
“你別管這麽多，先好好恢複身體吧。”張斌停止了繼續同步信息。
“哦。哥，我們，嗯，當年我暈過去以後，你們當時，額，現在都怎麽樣了？”張明支支吾吾著，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
“你想先聽誰的？”張斌太懂張明了，原來這裏才是正戲。
“都行。”
“行吧，那先從我開始。你被雷劈暈了以後，有好心的路人報警送了你到醫院，我要照顧你，也沒法做其他的了。最初的兩年一直是在醫院抽時間，當個代練，打個金什麽的，爸媽留下來的存款也用完了。”
張斌停下，裝了一杯水，坐回來繼續道：“後來你的身體有點狀況，要一筆錢，我估摸著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很多，就把我的號連裝備一起賣了。”
“賣了？你把清風徐來賣了？！”
“有什麽好驚訝的？我還把你的月明星稀賣了。一年多以前聽說帝都有個醫療團隊處理昏迷的病人有一點手段，我就把你的號也賣了，轉了去帝都那邊治療。弄了大半年，你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但還是一直沒醒，說醒不醒得過來還是得看時間，碰運氣，就又把你轉了回來，慢慢等。”張斌的語氣很平靜，輕呼熱水，呡了一口，“怎麽？舍不得你的號？”
“不是。你該先把月明星稀賣了，反正留著也沒人用。清風徐來你可以用著。”
“清風徐來比較值錢。你的號也是我賣號以後又練了一年多，值錢了才賣的。如果你不醒，我也打算過完年再練個號了。”
“嗯，哦，嗯。”張明乖巧地點了點頭，“那，其它人，月穎姐……”
“小月知道了以後，也沒去簽職業了。最初那一段時間，一直是她在幫我一起照顧你...也在照顧我我，多虧了她我才有抽得出時間和精力練號。後來你的狀況漸漸平穩了起來，日子也變得有規律了，我就勸她做一些專業訓練，多把精力關注到《全球格鬥》裏，重回職業賽場實現夢想。”張斌的語氣仍然平靜，隻是眼裏不由地露出溫柔的笑意。
“最初她不願，和我有點小分歧，後來我把清風徐來賣了，正好又碰到老王跟我說到職業圈有個隊缺人。借著這個機會，小月才重回賽場，她的發揮很出色，幸好，沒浪費掉她的天賦。”
“老王，哪個老王啊？隔壁老王？”
“戰火不熄，我們曾經的隊友，他叫王永真。你的情況老王也知道，不過不幸的事，沒必要影響他人了。我勸他追逐自己的內心，他應該在舞台上閃閃發光。他打得很好，無可挑剔。第一屆職業聯賽就拿下了冠軍，一共拿了七屆，被稱作《全球格鬥》的創世神，擁躉萬千。前兩年拿完冠軍才宣布退役，挺風光的，沒辦法了還騙說什麽傷病影響操作，嗬，**。”張斌不知想到了什麽，莫名輕笑，吐槽了起來。
“騙？為什麽要騙啊？他沒傷病嗎，這麽強，還選擇退役？”
“嗯，追求其它的東西去了。”
“啊，什麽東西？”
“愛情。他退役和他老婆結婚，準備生孩子去了。”
“啊！？啊。”張明驚愕地張大了嘴巴，張斌沒有理他，又喝了一口水。
張明在**抓耳撓腮，張斌仍然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帶著促狹的笑意。張明憋了好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終於還是開口道：“那，額，那那個，她……怎麽樣？”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你如果真的不問，我就不說了。”張斌開心地欣賞著張明的窘態，“《全球格鬥》有自己的專業直播頻道。你下午三點從官網的通道點進去看，第一個就是林琳了。她現在是《全球格鬥》最火熱的牌麵女主播，雖然沒有打職業，但是人氣和職業圈的女神選手們是同一個檔次的。”
“嗯，哦。”張明的臉色閃過一絲紅暈。
“她當年在約定的地方等我們，一直沒等到。我拜托老王瞞著她，不讓她知道你的事。她很快就振作了起來，不過一直沒有簽約進職業圈。聽老王說，她在遊戲裏從獨行俠一直摸爬滾打，然後創建了幫派，小事業做得有聲有色的。再後來，做起了主播，也不爭不搶，從小主播慢慢發展，一直到現在，發展成了《全球格鬥》第一女主播。”
張斌的語氣依然平靜，張明卻聽懂了哥哥的意思，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嗯，哥，你是對的。”
分享幸運，是一件幸福的事；分享不幸，隻會帶來更多的不幸。
“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有些事，我覺得應該由你來做判斷。老王說林琳這些年一直是單身，很久以前，她還是小主播的時候，有一次直播喝酒，她說她的初戀是一次失敗的網戀，錯付給了一個負心漢。她還說如果讓她再看到那位王八蛋，一定用錘子敲爆他的狗頭。”
張明的頭不覺地快貼到胸口，張斌看不到他的臉色，隻聽到極輕的喃喃自語，“對不起，我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