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有一家客棧
“少主,有一家客棧,”趕車的夥計在車外叫了一聲。
“阿晨,我們過去歇息一會,萍兒需要喝點茶水。”萍兒現在知道,這個夥計叫阿晨,看他的年紀應該比李清大幾歲。
“真是有一家客棧,”騎馬的王鬆嘟囔了一句,因為他看到,這家客棧的招牌就是:有一家客棧。
可惜萍兒無法知道,她隻是以為阿晨看到了一家客棧。李清用溫柔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輕聲問:“我們在這歇息一會?”
“嗯!”女孩子的話語有的時間的確很少,但有時間一個字,就是一段心語,隻有靈犀的男人能懂,恰好李清就是一個靈犀的男人。
馬車停穩,他掀開簾子,看到了招牌,他笑了一聲:真是有一家客棧。
“我。。。。”李清看了萍兒一眼,他本來想說:我抱你下去,但他隻說了一個字,他瞬間明白,萍兒是個女孩子,不能去抱,何況外麵還有喜歡吃醋的王鬆。
“我自己可以。”男女的心思,隻有靈犀的人能懂,心有靈犀一點通。萍兒掙紮起來,努力是自己平穩,但她還是有點虛弱,李清的手扶住了她。
“公子,來來,裏麵請,客棧裏麵有上好的客房,還有上好的酒菜,”打招呼的是個女人,聲音很大。
“給我們四間上好的客房,”王鬆倒是很顯擺,其實他想在李清的麵前示強,不能讓李清小看他,在西域他可是個大公子,一個富豪的大公子,他的隨從夥計為它勒住了馬。
這個隨從夥計很年輕,也很清秀,他沒有話,從昨天到現在,李清沒有聽到他說一句話,隻是殷勤的伺候著王鬆。李清看了他一眼,這個隨從夥計友好的笑了笑,就去幹他該幹的活兒。
“夥計,馬車拉到後麵。”對待夥計,這老板娘的聲音很厲害。可對待客人她的臉笑的的跟花兒一樣。
“哎呦,這位公子,你媳婦病了?慢點,小心你媳婦,來來來,我來扶著,男人就是不會心疼小媳婦。”她上來接過了萍兒,李清隻能放手,他看到了王鬆吃醋的眼神,他想去給這個多嘴的女人解釋,她不是自己媳婦,可誰又會相信?
現在的情景,若是你去說,前麵的男人是他未來的丈夫,自己隻是她的朋友,我幫她丈夫扶著她,她病了,我才會讓她靠著我走路,你自己會相信這種解釋嗎?鬼才會相信!所以李清放開了手,他不願找到誤會。
其實世間的誤會,解釋了或許也說不清楚,不解釋了有時誤會又很深,這就是誤會。
送萍兒到了客房回來,這女人的話誤會更深:“公子你媳婦喜歡吃什麽?”她是對著李清在說。
“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王鬆在解釋,他實在不理解這個女人為什麽這麽多嘴?現在她應該去做飯,或者去招呼別的客人,現在客棧的客人很多,這是她的本職。
“她不是你媳婦,她是你未過門的媳婦?”老板娘的眼神在吃驚,她看了李清與王鬆一眼,她實在不明白其中的奧秘,她親眼看到李清與萍兒從馬車中出來,而王鬆騎著馬,誰會讓自己的媳婦同另外一個男人待在馬車中?這是個男人?她實在想不通!
不過自己的男人不錯,她看到自己的男人從後堂走了出來,她笑了。這個男人很疼她,隻會讓她每天收銀子,數銀子,從不讓她幹粗活。
所以她從不打聽他的過去,即是每次他出去辦事,幾天後才會來,她也不會去問,因為他的男人每次都會帶回來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銀子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學會閉嘴。
“阿孫,這幾位客官定了四間的上房,多弄點好菜,他們不差銀子。”會說話的女人,一定有個聽話的好丈夫。他的臉很白,不像個客棧的掌櫃,倒像一個文弱的書生,這是李清的第一感覺。
叫阿孫的男人衝著他們點點頭,又進了後堂,他還是個會炒菜的廚子?李清自己也笑了笑,人不可貌相。
聽話的男人,手上的活兒也快,不時的功夫酒菜已經上來。老板娘的眼睛發愣,李清的眼神也是一愣,此時的這個阿孫變了,真正變回了一個書生的模樣。
老板娘第二次看到自己的丈夫是這樣的帥氣,在她的記憶裏,第一見是相親時的阿孫很帥,今天的阿鬆也很帥。
他輕輕來到老板娘的身邊,輕輕說了幾句,老板娘的臉色像春天的花兒一樣,立刻綻放,李清知道這是男女間的情話,女人隻有聽到情話時,臉色笑的最開心。
李清感覺自己也想去說,可自己的聽眾是誰?自己也不清楚,眼前隻有已經開吃的王鬆。
都說胖人應該少吃肉多吃菜,可眼前的王鬆不,他專吃肉,好像在西域沒有吃過肉。他看到李清的眼神在笑。
“你奇怪我喜歡吃肉?”王鬆在說話,可手依然去撕桌上的雞。
“不奇怪!”李清回答的很簡單。
“為什麽?”王鬆自己奇怪了。
“因為今天的肉會很多,我不急。”李清還是沒有動。
“為什麽?”王鬆終於在自己的奇怪中,放下了手中的肉。
“因為今天我請客,”叫阿孫的漢子開了口。他來到了桌邊,老板娘很快送來的女兒紅。
“你在等我們?”李清笑了笑。
“其實等人很苦,我等了好多年,已經習慣了,等人有時也是好事,我在等待中學會了燒菜。”阿孫為自己的愛好有了一個評價。
“你應該會燒太湖三白。”李清還是在笑,笑的很輕鬆。
“這是我的拿手菜,今天你應該嚐嚐,我自己好久也沒有吃了,挺想的。”阿孫開始吃自己燒的菜。
“你是太湖三白,不,不是,你認識他們?”王鬆想表達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太湖三白隻是一道菜。
“為什麽等我?”李清心裏也很好奇。
“為了證明你自己。”阿孫沒有停手,他還在品嚐自己的菜。
這是一雙燒菜的好手,李清知道這雙手還會殺人,眼前的這位應該是白麵書生孫戰,幽靈莊的白銀殺手。
“我們要證明你就是李清,一個背箱子的人,”孫戰放下了筷子,客棧的一個小夥計送來了太湖三白,還有一壺酒,給了王鬆。
“我不喜歡用毒,喜歡用毒的是白麵玉狐趙玉,一個喜歡用毒,一個喜歡解毒,這就是夫妻。”孫戰倒了一杯酒。
“你應該吃點,我們的路很遠。”孫戰舉起了酒杯。
“要去哪兒?”王鬆再問。
“我應該吃一點,在喝一點,再去睡一會,時間需要等待。”李清舉起了酒杯。
“酒不錯,正宗的女兒紅。”王鬆第一次看到李清吃東西,而且在對手的麵前吃東西,好像吃的還很開心。
王鬆在發愣,他悄悄問了李清一句,“他是白麵書生孫戰,你不怕酒中有毒?”
“不怕,”李清還在吃。
“為什麽?”李清想笑,怪不得萍兒罵她豬頭,此人的確很笨,而且笨的厲害。
“因為他是真的白麵書生孫戰,如假包換的孫戰。”李清請孫戰喝了一杯。
一切就這麽簡單,這就是真正的高手對決,戰勝強悍的對手,需要冷靜,李清看到了孫戰了冷靜,他在珍惜自己的對手,所以他肯定不會下毒,他需要對手在精力十足的情況下與自己交手,有時對手就是朋友。
看著眼前的一切,王鬆不敢相信,這是一場一觸即發的對決,可眼前的二位卻在靜靜的喝酒,品嚐著桌上的太湖三白。他恨自己笨,現在心中才算明白,萍兒為什麽罵他豬頭王鬆,因為他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喝的那麽開心?有時候還悄悄對在一起,說幾句悄悄話。
這應該是朋友,王鬆肯定,以前他的朋友都是這樣,這就是他的酒肉朋友,因為每次都是他付賬,他有錢,有錢的人就是任性。
可惜他錯了,他喝了一杯酒就醉了,他的酒有毒。他相信了自己的感覺,可惜送酒的夥計是孫戰的夥計。
“他的話太多,我不喜歡什麽都不知道的一個傻子,”孫戰說了。
“我好像也是,”看到王鬆的樣子,李清並不奇怪。
“他不會有事,明天就會醒來,酒中我下了蒙汗藥,”孫戰解釋了一句。
“我相信,明天早上走?你深信我會跟你去?”李清喝完了最後一杯酒,女兒紅是個好酒,
孫戰笑了,笑的很開心。“你必須去,好像你忘了一個人。”
“哎!我是忘了,因為她有一個頭疼的未婚夫,而我隻是朋友。”李清明白自己很傻,他竟忘了萍兒,而且萍兒已經中毒。
“你有機會,現在我們去寒山寺。”孫戰深情的望了老板娘一眼,他告訴她,今天他要出趟遠門。
老板娘知道自己的阿孫隻要出門,回來就有許多的銀子,所以她今天也很高興。高興的哼出了小調: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