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空的?”
“對,其實我們建這個群的目的就是拉人。”黃恒耀眼神有些古怪,猶豫了一下說:“我和誌國大哥雖然不在群裏說話,但是群裏人的快信我們都加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利用這個快信群,拉機長們參與在線賭博?”
“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差不多?”
“就是這個意思,我們不好明著來,就弄了這個群,不過效果並不好,海鵬的機長都很古板,他們大多數人都通過了我們的好友申請,但是卻沒幾個願意和我們一起玩的。”
黃恒耀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後來我們兩個就玩自己的了,沒想到這個快信群竟然真的成了海鵬機長們私下交流的“官方群”。”
“別把話題扯遠了,還是說說那個賬號吧。”
小劉敲了敲桌子。
黃恒耀如夢初醒,沮喪的撓了撓蓬亂的頭發:“我說它是空的,是因為我加過它好幾回,也翻過它的資料,它不理我,資料也是空的,哼,也不知道怎麽搞的,我把它從群裏移出去了好幾回,那個第五交響曲就移不走,後來有人說它是一個家屬的賬號,我也就懶的搭理它了。”
“就這些?”
“是,就因為我把它從群裏移出去了好幾回,我才印象很深。”
“原來是這麽回事。”小劉嘀咕了一句,打量了黃恒耀一眼:“我最後再問一遍,吳誌國的死真的跟你沒關係?”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是動了他老婆,也欠了他不少錢,可是我從來就沒動過殺他的念頭啊!”
黃恒耀仰起臉,目光很堅定。
小劉交叉著手臂,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問:“你們自己賭博就夠了,怎麽還需要不停的拉人?”
“我,我……”黃恒耀支支吾吾,低下了頭,眼睛卻在不停的轉。
時間將近十一點,亮了幾個小時的路燈開始依次熄滅。
眼睛可以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少,離的比較近的花圃和樹叢,慢慢變成了四五堆模糊的輪廓。
分散坐在各處的機長們,漸漸有種遺棄的感覺。
“那些記者就是膽小,一見事情鬧大了,全都不敢來了!”
“咱們自己的事情,還能靠他們!要我說,最膽小的還是那些當官的,你看看白天的時候還來勸勸咱們,現在呢,全沒影了!”
“他們來了也是和稀泥,能解決啥問題,能把吳誌國是怎麽死的直接告訴我們嗎?”
“哎,希望老馬和老李沒什麽大事吧……”
機長們還沒聊多久,台階盡頭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大家小心點,他們又要攆人了!”
有人提醒了一句,所有的機長們同時站了起來,紛紛仰頭望向台階盡頭的機場辦公樓大門。
忽然間多了兩盞燈,在黑暗中待久了,望過去很刺眼。
有人在開辦公樓的大門,機長們想也不想,直接往上湧。
就在這時,衝在最前麵的人忽然開始向後退。
後麵的人還以為遇到了什麽危險,不安地伸長了脖子。
“各位兄弟,同事們,我是馬紅旗。”
安靜中傳來熟悉的聲音,機長們全部停在了原地。
“我和老李都沒事,他們也沒難為我們。”
馬紅旗站在幾名警察之間,沒有戴手銬,人也算精神。機長們看到這一幕,眼睛裏全是狐疑。
“夜深了,大家都回去吧,我們兩個打架鬥毆,可能要在局子裏待幾天。”
“馬紅旗,你這是維護正義,不算打架鬥毆,別被他們忽悠了!”有人激動的喊了一聲。
馬紅旗搖搖頭,燈光很亮,大家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情願:“是我失去了理智,抗議的方式過於偏激了,大家要是信得過我馬紅旗的,就聽我一句勸,不要再鬧了,給警察同誌一點時間,他們肯定能給我們說法的。”
機長們愣了愣,緊接著,有人怒吼道:“馬紅旗你這個叛徒!”
馬紅旗歎息一聲,搖搖頭,對站在他身旁的陸舟說:“陸警官,謝謝你,我們走吧。”
說完,他抬頭望了機長們一眼,轉身走回了辦公樓。
“叛徒!”
“軟骨頭!”
“沒種!”
在他身後,機長們罵聲一片。
隨後,兩盞燈同時熄滅,警察和保安人員也退了回去。
辦公樓四樓走廊上,孫大勇從一扇打開的窗戶向下望了一眼,轉頭對即將走回辦公室的機長馬紅旗說:“馬機長,你很勇敢!”
“謝謝!”馬紅旗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挺了挺腰杆,走進了辦公室。
陸舟幫他關好門,望著孫大勇問:“我們還要待在這裏嗎?”
“當然不用了,這裏有我們呢。”機場派出所所長謝一民,搶著說了一句。
孫大勇再次朝著樓底下望了一眼,伸出了右手:“老謝,辛苦了!”
“沒什麽,你已經幫我們很大的忙了!”
謝一民一臉感激,握住孫大勇的手拍了拍。
“不用客氣,大家都希望這件事早點過去。”
“是啊,哎,看樣子你們不破案,這幫機長是不打算消停的。”謝一民歎息一聲,真誠的說:“我算是見識到你們的實力了,你們都咱們警察隊伍裏的精英,我相信案子很快就會破了的!”
“好,借你吉言!”
兩人相視一笑,鬆開了手。
告別謝一民等人,陸舟和孫大勇從辦公樓後麵的側門走了出去。
“隊長,有件事我想和你談談。”
“嘀嘀嘀!”
不等孫大勇回答,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是我,孫大勇。”
“頭兒,你讓我查的那個快信賬號我查了,注冊人的信息是空的,查不到用戶的真實姓名和身份證號,另外,我還查了這個賬號的登錄情況,硬件設備和IP地址什麽的,好像被什麽人給抹了。”
孫大勇沉默了片刻問:“你們沒聯係快信公司?”
“聯係了,那公司的人倒是很配合,奧,對了,他們說現在使用快信全是實名製,像第五交響曲這樣情形還是第一次遇到,為了防止類似情況的發生,他們打算做一次自查。”
“行,我清楚了,你也早點下班吧。”
掛斷電話後,孫大勇上下打量了陸舟一眼問:“你剛才想說什麽?”
“我感覺我們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陸舟的聲音不大,說出的卻是孫大勇此時此刻心裏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