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戀佳是海灣本地最大的房屋中介公司,擁有海灣市最豐富的房屋資源,旗下的“海馬網”在全國生活應用類網站中排名前五,早就成為全市中高收入人群買賣、租賃房屋的首選途徑了。
從當初的兩間門麵房,到現在的三十七家分店,戀佳的觸角已經延伸到了海灣市的每一個角落。
作為強大觸角的一個神經單元,位於望海大道東段十子路口的觀山分店,無論“金九銀十”還是過年前的這幾天,業務總是一如既往的繁忙。
陸舟和小劉剛剛說明來意,店長就被人叫走了。
兩個人望著進進出出的店員和顧客,聽著此起彼伏的電話聲,仿佛掉到了螞蟻洞裏。
“嗨,兩位帥哥警官,倩倩說她在街對麵的青藤咖啡廳,你們要是找她,可以去那裏。”一名穿著銀灰色職業套裝的女孩子,懷裏抱著文件袋,臉上掛著甜美的笑。
小劉望了女孩子一眼問:“她不來上班嗎?”
“倩倩家裏出了點事,她這幾天都在休假。”女孩子說話時,口袋裏的手機不停地響,她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焦急:“估計是店長給她打了電話,你們要是有事就去找她吧。”
女孩子說完,接通了電話。
陸舟兩人隻好離開戀佳觀山店,走進了青藤咖啡廳。
“在這裏!”
不等陸舟兩人找,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兩人順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了一個戴著墨鏡的苗條女人。
“吳誌國到底是被什麽人殺死的?”
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了兩個哭紅的眼圈。
小劉望了陸舟一眼,跟著陸舟坐在了女人的對麵。
“你是王雪倩吧?”
“對,是我,警察同誌,你能告訴我是誰殺了吳誌國嗎?”王雪倩目光急切,從身旁的LV包裏掏出自己的身份證。
“暫時不能。”陸舟回答的很幹脆,拿起身份證看了一眼,又還了回去:“你為什麽想知道這些?”
“誌國死了,那個女人肯定很高興,她巴不得誌國早死呢。”王雪倩望向別處,手裏攪拌著咖啡:“雖然我不能幫他報仇,但是總不能看著他死的不明不白吧。”
“哼!”小劉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們剛剛見過簡彩飛,她把你和吳誌國之間的那點事情,基本上都說了。”
“她說什麽?”王雪倩停下攪拌咖啡的動作,盯著小劉。
“你的那些悲慘遭遇,還有……”
陸舟望了小劉一眼,小劉把話咽了回去:“反正該說的都說了。”
“有人認為吳誌國死於情殺,而且告訴我們你的嫌疑最大,你對此怎麽看?”陸舟開門見山,注視著王雪倩。
這女人三十歲不到,皮膚白皙,鼻梁高挺,長著一張瓜子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用開口也像在說話一樣。按照他目前的長相,往回倒退幾年,絕對是一個清純可人的大美女。吳誌國對她糾纏不休,大概跟她這張美人臉有很大關係吧。
“什麽,懷疑我?!警察同誌,你們可不能聽信謠言啊,我跟誌國之間是有些誤會,但是我們已經兩清了,我當他隻是一個老朋友,怎麽會殺了他呢?”
“兩清了?”不知道為什麽,小劉越看王雪倩越覺得不順眼,放下手裏的筆,有些氣憤的說:“兩清了你怎麽還瞎打聽?”
“我打聽什麽了,我隻是作為普通朋友問問而已。”
“普通朋友,你眼睛是怎麽回事,哭的嗎?”
“我眼睛,這是另外一回事。”王雪倩摸了摸太陽鏡,想戴上又覺得這麽做更加惹人懷疑,於是放棄了:“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們沒為他哭。”
“好了,小劉,這麽快就忘了我們在車裏談的嗎?”陸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小劉猛然醒悟,低下頭不說話了。
王雪倩隆起的胸脯起起伏伏:“你們警察不能這麽懷疑我,我可是清白的,再說我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殺了那麽強壯的一個大男人呢。”
“你說的沒錯,凡事都要講證據,我們警察辦案更要靠證據。”陸舟擠出一絲笑,捧起咖啡喝了一小口:“43歲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年齡啊,吳誌國就這麽沒了,我都為他感到惋惜。”
“哎,人死不能複生,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王雪倩眼皮不受控製地眨了幾下:“警察同誌,這案子要是有眉目了,麻煩你告訴我一聲。”
“沒問題,畢竟你們是老朋友。”
“對,老朋友。”王雪倩聲音很大,眼神有些恍惚。
就在王雪倩以為談話就要結束時,陸舟忽然問:“你恨吳誌國嗎?”
“恨,當然恨了,他傷害過我。不過現在已經不恨了,真的不恨了,他過的也不太幸福,我再恨他,也沒意思了。”
“你應該和夏茹也認識吧?”
“夏茹,哎……”王雪倩搖了搖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小劉望了陸舟一眼,似乎在問:“要不要我再唱唱紅臉?”
陸舟搖搖頭,安靜地喝著咖啡。
咖啡廳的音樂響了起來,是一首梁靜茹的《可惜不是你》。
在傷感的歌曲中,王雪倩的大眼睛終於蒙上了一層霧水:“夏茹比我心大,她能忍受我不能忍的,所以他們兩個結婚了。我嫉妒她,但是我輸的心甘情願。”
“看樣子這王雪倩到現在還愛著吳誌國啊!”
走出青藤咖啡廳,小劉不住地唏噓感慨:“這吳誌國有什麽好的,純粹是渣男一個,怎麽會有這麽多女人喜歡!”
“嗯,你能說出這句話,說明你終於走心了。”陸舟笑笑,半開玩笑似的問:“我要說簡彩飛也愛著吳誌國,你信嗎?”
“這怎麽可能?!”小劉停下了腳步。
“怎麽不可能,不同人表達愛的方式不一樣,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我懂是懂,可是你這個觀點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沒什麽想不通的,有句話叫“怒其不爭 哀其不幸”,你好好琢磨下就明白了。”
“怒其不爭 哀其不幸。”小劉重複了一遍,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殺死吳誌國的人,有可能是簡彩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