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環環相扣
“二處六科蔡楓，請講。”
“二處六科李誌明，收到。”
耳機打開後傳來了戰略部確認的聲音，隨即資料傳到了兩人的手機上。通過戰略評估，這個任務被升級為C級任務，依然由李誌明和蔡楓完成。
蔡楓關閉了耳機，笑著說道：“鬼瞳，這下好了。人已經查出來了，馬上就要手到擒來了，任務突然升級，這意味著咱們的獎金也會升高，哈哈，太爽了。”
“別高興得太早，戰略部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肯定通過綜合分析，得出了升級的結論。上次就是任務臨時升級，結果把刑頭都折進去了。”李誌明道。
蔡楓認真的點點頭：“不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覺得咱哥倆搭檔絕對是個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冒進你穩重，我智慧你愚鈍，相得益彰。”
“你才愚鈍，你全家都愚鈍。”李誌明白了蔡楓一眼，根據提示兩人直撲那個胖女人的所在，準備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路上李誌明一直在提醒蔡楓要小心，如果真的沒問題，那麽戰略部就會終止任務。畢竟他們的職責是在於調查事情真相，看看裏麵有沒有能人異士或者超自然現象的發生，從而值得自然科學研究院去研究或者拉攏，而並非是警察一樣的破案追凶。
蔡楓智商不低，一點就透，頓時也覺得此事透著古怪：“你說的有道理，也奇了怪了，以前我剛加入自然研究科學院的時候戰略部不是這樣的，這幾年升級降級都頗為莫名其妙，就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兒一樣。可如果真的知道為什麽不出言提醒呢，那樣效率多高，還免了許多傷亡，真是古怪啊。”
“我也猜不出，總之咱們多加點小心吧，畢竟命是自己的。”李誌明道。
那個去韓光皓母親家實施催眠的女人此時的定位在一個寫字樓，車停在大樓地下的停車場，李誌明撓了撓頭：“這人還上班啊？”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高人啊。”蔡楓故作高深的說道。
就好像以前找徐達的時候所用的辦法一樣，這種定位實際上可以準確的觀察到一個現在在幹什麽，並進行實時轉播，可這樣耗費太大，對於C級任務，根本用不上。所以此次對那個女人的定位隻限於個人資料和大致方位，李誌明用手指敲著手機屏幕說道：“魔手，這個女人看資料很普通啊。學的是工商管理專業，現在在這家公司擔任人力資源部的經理。她這人從資料上看，好像跟催眠啥關係都沒有的。”
“倒也是奇怪，名字是一個人給別人第一印象中很關鍵的一環。像我這個名字，蔡楓都屬於普通的，一般都會在從業後換成平和一些的名字，但你看這個女人，李春華，不免有點太接地氣了。估計還有什麽別的名字吧，隻是證件上沒有改，走，上去看看，現在再怎麽討論也沒用。”蔡楓道。
兩人乘電梯上了樓，過了門禁找到前台，出示了“假”證件後道：“您好，我們是市經偵隊的。你們人力資源部經理叫李春華是吧，現在她在嗎？”
“在，您稍等一下。”前台立刻打了電話：“lisa姐，前台有人找。”
不消一會兒功夫，一個個頭不高體型略胖戴著眼鏡的女人就出來了，蔡楓和李誌明互望一眼點了點頭，確認就是這個女人。用同樣的言語和準備好的證件騙過李春華，三人來到了辦公室。李春華讓人衝了兩杯咖啡，然後說道：“兩位警官找我要了解什麽情況嗎？”
“你昨天去哪兒了？”李誌明盯著女人的眼睛問道。
李春華目光沒有閃爍，表情也很正常，隻是不由得有些疑惑道：“昨天上午我們人力資源部去市場招人，然後早下了會兒班，早回家了啊？”
“中途有沒有去什麽地方？希望您能配合，不要有所隱瞞，我們什麽都知道了。”李誌明用了常用的審訊策略道。
李春華更加疑惑了，略一思索道：“沒去哪兒啊，就是直接回家了。”
“這是不是你？”李誌明調出了監控畫麵給李春華。
李春華不由得身子一震，思慮良久，才說道：“是我，可我沒記得我去過這兒啊，昨天沒去過，以前也沒有去過。”
“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現在我們隻是找你了解情況，如果你拒不交代，那我們可是要把你帶走了。你要明白，你自己說和我們說性質可不一樣。”蔡楓恐嚇道。
李春華有些害怕了，神色慌張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是真的。我沒記得我去過，這個人雖然是我......可我真的不知道。”
“這個人是不是你！”李誌明加緊逼問。
“是我，我真沒去，真的，您怎麽問我也沒去過，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誰會陷害你？”
“我不知道。”
“還不老實交代。”
“我真不知道。”
蔡楓聳聳肩：“這沒辦法了，誌明，你估計又要說我濫用了。”說罷，他的手再度放到李春華麵前，揮舞著手指，漸漸的李春華目光放空了起來。蔡楓並沒有立刻提問，反倒是反複觀察李春華，隨即進行一係列語言的疏導，進入更深一層的催眠，李春華本來睜著，卻略顯無神的眼睛緩緩閉上了。
蔡楓是在擔心李春華會是一名催眠師，而麵對蔡楓的催眠她會假裝被陷入其中，實際上一直在做心理防禦的抵抗行為。是不是真的被催眠了，蔡楓需要一些測試，隻聽他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冷？”
“有點。”
“不，你非常冷，因為你現在正身處一個巨大的冷庫當中。”
慢慢的，李春華打起了哆嗦，渾身不住的顫抖，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微微張嘴便是上牙下牙的碰撞聲。蔡楓又說道：“你現在被人從冷庫中拉出來了，你感覺好溫暖，但你的眼睛看不到，你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帶給你的溫暖.............你能看到了，是火。突然！你被人推入了火海當中。”
李春華好似被燙到一樣，在身上拍打著那些並不存在的火焰，然後張開嘴放聲尖叫了起來。若不是辦公室隔音效果很好，隻怕再有這麽幾聲別人就會聽清，然後衝進來救人的。蔡楓打了個響指，李春華驟然停息了喊叫，整個人迅速平靜了下來，睜開眼睛依然呆滯的看著蔡楓和李誌明。
蔡楓再度聳聳肩扭頭對李誌明道：“她太容易被催眠了，甚至比一般人都容易陷入深度催眠。這樣的人不適合做一名催眠師，甚至連心理谘詢師都做不了。她本就是意誌力比較薄弱的那種，對催眠更沒有太多抵觸，更不會在心理上構造防禦。現在除非她在內心設置潛意識防禦，故意門徑大開請君入甕，以迷惑咱們，或者一切都是她演出來的，她根本沒有被催眠。如果是這兩種情況，我認栽了，這人的膽子或演技都不是蓋的。不過能在我麵前做到這樣的人不多，所以我估計一切都和這個女人關係不大，她不過隻是其中的一環罷了。”
李誌明點點頭，表示基本理解。蔡楓扭回頭來，對著李春華繼續問道：“你認不認識韓光皓？”
“不認識。”
“那你知不知道王秀琴。”蔡楓問道，王秀琴是韓光皓母親的名字。
“知道。”
“怎麽知道的？”
“別人告訴我的，讓我敲門的時候問王秀琴在不在家。”
“為什麽去王秀琴家？”
“為了拿走一張照片。”
“她憑什麽給你這張照片？”
“她讓我對她說，我是居委會的，然後進去後拿一張圖給王秀琴看，然後讓她仔細看這張圖案，我則在她旁邊慢慢說，大媽你仔細看，並試著讓身體放鬆下來......”
“然後呢？”
“然後讓她找出相冊，找到一張06年四個人的合影，然後拿走。”
“隨後對王秀琴說忘記這一切對吧？”
“是。”
“他是誰？是誰指使你這麽幹的？又是怎麽對你下達命令的？”
“我記不清了，我隻記得她的聲音，是個女人，她一直在給我打電話。”
“照片上的人長得什麽樣子？”
“我忘記了。”
“你拿到照片後還做了什麽？”
“除了讓王秀琴忘記一切，什麽都沒做。”
“好了，醒來吧，一切都是一場夢境，你要把它驅逐的幹幹淨淨。”
李春華好似走神了一般，對著我們一怔，然後說道：“我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張監控圖中。”
“好了，您沒有嫌疑，我們剛才不過是例行公事的詢問罷了，您不要多想。但如果需要，我們會繼續找你配合的。”蔡楓說著站起身來，跟已經有些懵圈的李春華握了握手，與李誌明一起離開了。
乘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李誌明問道：“怎麽回事？”
“有人催眠了李春華，讓你說中了，這案子的確不是這麽簡單。”蔡楓道：“有個高手催眠了李春華，通過電話進行遙控，讓她去韓光皓家拿到了照片。催眠不難，但難在催眠之後通過電話遙控，指揮李春華進行二次催眠。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我從未這樣做過，但理論上我是可以的。可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會不會像她做得這麽完美，我不敢說。”
李誌明略一思考點點頭道：“沒錯，這個人好似知道我們在調查此案一樣。她搶先一步選擇了替身，也就是李春華來作案，從而逃避了監控，同時取走了照片。照片一定是關鍵，可那張缺失的照片埋藏在合影當中，這個催眠師為什麽這麽怕被我們看到呢？”
“我剛開始還懷疑這照片是故弄玄虛，本來是韓光皓跟催眠師的合影，但現在看來照片順序並沒有問題，李春華並沒有提到換照片的位置。這就是我為什麽剛才要問她，之後做沒做什麽的原因，所以這張照片裏應該沒有韓光皓。
那麽，正如你所說，她為什麽怕我們拿到這張照片呢？如果不缺失，誰會想到是她？這個案子簡直是環環相扣啊，我突然嗅到了挑戰的味道。”蔡楓也陷入了思考當中。
李誌明笑道：“敵在暗我在明，她很可能知道咱們在查她，那麽她一定在監控我們。她自認為可以躲避監控，但還是露了馬腳。第一，她必須接觸到李春華才可以催眠，而李春華昨天去和同事一起招聘新員工，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在離開的路上被催眠的。那麽查這一路，就或許有線索了。
另外，我們知道了幕後黑手是個女人，既然監視咱們，就一定露過身影，查咱們身邊出現過的可疑女人也能找到她。最主要的是打給李秀華的那通電話，這是一條重要線索。”
“說得對，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聖。”蔡楓點點頭道：“鬼瞳，咱倆配合簡直天衣無縫。”
李誌明笑了笑發動了汽車，汽車剛剛開出停車場，迎麵一輛沃爾沃V60衝了過來，逆行的沃爾沃發出發動機的嗡鳴聲，絲毫不減速的朝著李誌明開的保時捷911撞去。李誌明連忙打方向準備避過，但沃爾沃好似故意撞擊一般，也打了方向繼續迎了上來。
“碰！”